离开酒肆后,李郡依然坐在那豪华大马车里,怀玉赶着马车,慢慢行走。
忽然前面乱将起来,怀玉抬头看时,见前面是一顶花轿,有四个人抬着正走,地上一个丫头扶着轿子,旁边蹿出一彪人马,不管三七二十一,从那花轿里拎出一个女子,女子嚎呼不已,抬轿的人也被那伙人揍翻在地。
怀玉见了,忙从马车上飞掠过去,照着掠那女子的汉子当胸一脚,踹翻出去,随即将那女子从那汉子手里解救出来。
“你没事吧?”怀玉把那女子放在地上,问道。
“我没事,多谢公子,敢问尊姓大名?”女子落地后,见是一少年搭救了她,赶忙致谢。
“他叫杨怀玉,你没事吧?没事我们走了。”李郡不知什么时候从马车上也下来了。
“哎呀,又来了!”抬轿子的看那一彪人叫道。
怀玉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一伙强盗啊。”那女子回答。
“就是那突厥人,啥都抢,连人也来抢,可恶!”轿夫捡起块大石头,狠狠撇过去:“我砸死你!”
对方大汉躲过石头,飞出一把飞刀,只听“嗖”一声,扎在轿夫心脏上,轿夫当即躺地毙命。
怀玉见了,当下毫不留情面,双掌齐出,见那一彪10来个人全部击毙!
“啊,死了,都死了,没气了。”其他三个轿夫上前用脚踢了踢,确认死亡了,才宽下心来。
“请两位公子,到舍下一叙,请盏茶喝。”女子婉转的声音。
李郡道:“那就不必了,你们没事就行了啊,我们走了。”
“哎,哎,两位小公子”三个轿夫拦住了怀玉。
李郡问道:“还有什么事?”
轿夫说道:“我家小姐没好意思说,这里是边界,各民族混杂居住的,您就好人做到底,送我们一程呗。这都遇到强盗了。”
怀玉点头:“好,走吧,我们送你到家。”一面回头看着李郡:“小弟,你坐在车里,这里还真有些不大安全。”
一行人继续前行,七拐八拐,约半个时辰后到了一个大户庭院那里,停下了。
小丫头忙进去禀告,不多时,里面有员外热情迎接了出来:“哎呀,壮士,两位壮士,快请,快请。”
李郡从车里下来,怀玉随手把车门锁上,跟着也进屋了。
落座之后,那员外对着怀玉抱拳:“在下姓高,这位杨公子救下我女儿,在下实在感激不尽,请问今年贵庚?家住哪里?”
“嗯,我”怀玉刚要搭话,李郡说道:“玉郎十七岁了,家住长安城大慈恩寺粥厂旁边,靠喝救济粥度日。”
怀玉那脸那,当时红得像红纸似的,瞪着李郡。
李郡眼睛望着房顶,看着房顶那个燕窝。
高员外看着怀玉,怀玉红着脸答:“以前是的,但是现在”
李郡看着高员外道:“他喝免费粥都两年多了,一天一碗,风雨不误,现在刚刚不喝了。”
高员外看着小丫头:“去,把你们小姐请来,当面谢过恩公。”
李郡忙说道:“啊,不必了,喝完茶,我们就走了。不用麻烦。”
怀玉因恼李郡揭了他老底,脸上这个下不来台啊,气呼呼道:“要走你走,我在这坐会儿。”
李郡回头看着怀玉捅咕他:“喂,你,干嘛不走?”
怀玉小声道:“我来干嘛来了?当初不跟你说了么?我来微服私访来了,我还没聊完呢。”
李郡道:“咱换一家行不行?”
怀玉道:“恰好有这机会,肯说实话的,你怎像个屁猴子。”
不会功夫,高小姐换了衣装,进来了,进屋先给怀玉道了万福:“多谢杨公子搭救,若非杨公子,将不知身在何处。”
怀玉忙起身抱拳行礼:“啊,小姐夸奖,举手之劳,小姐可受惊否?”
怀玉抬起头,正与高小姐目光相对,见对方好个温柔娴静的女子,身材苗条,模样俊俏,正满脸含笑地看着他,高小姐道:“杨郎请。”
怀玉忙再三行礼:“小姐请,请。”杨怀玉认为,男大当婚,他目前是光棍一人,这没什么不妥,当下就多看了两眼高小姐。
俩人你谦我让,对着行礼再行礼。
“这还拜上了。”李郡在旁边不冷不热。
高员外哈哈大笑:“我儿,你也入座,杨公子救了你命,你给杨公子请杯茶。”
“是,女儿遵命。”高小姐亲自倒了半盏茶,双手递给杨怀玉:“杨郎请慢饮,蔽舍寒陋,望杨郎不要介意。”
“他家比这还破着,就一个大破草房,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李郡坐在高小姐和杨怀玉中间,接过那盏茶,递给了怀玉,一边和高小姐说些话。
怀玉觉得不止是脸上热,连脖子都跟着热,用手把衣服领子都解开了。
高小姐笑道:“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君子住处,何陋之有?”
怀玉忙抱拳致谢,可又看不见高小姐,只得从李郡身后抱拳:“小姐海量,真仁义之人也。”
因为李郡坐在中间,高小姐也看不见怀玉,也是从李郡身后对着怀玉点头:“杨郎过奖,杨郎才是真正义士。”
“阿嚏!”一声喷嚏响。
把高小姐吓一跳,扑通又坐下了。
怀玉看着李郡:“你怎么了?”
李郡揉着鼻子:“这茶味道有点苦,算了,咱还是走吧。”
“来人那,换老君眉!”高员外随即说道。
不会功夫,俩丫头前来,一人捧壶,一人捧杯,给换了一样茶端上来。
高小姐重新倒了热茶,想要递给杨怀玉,这才发现,这个费事啊,李郡坐在中间,隔山隔海的,只是送不到。
杨怀玉给李郡倒了茶:“小弟,你喝这个。”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高小姐隔空举茶盏:“杨郎请。”
“小姐请。”杨怀玉忙施礼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