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郡悠悠道:“难受?你也知道难受二字?你伤我千百遍了,你可知道?”
怀玉急道:“我,我,小弟,我真的没有呀,我一直想叫你高兴,我甚至都不知道怎样做才好,那天晚上你吃的水果是我从皇宫里偷来的,为的你能高兴;后来你吃的鹿唇呀,天鹅舌呀,也是的,是我从皇宫里偷来的。”
李郡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先建功立业,横扫八荒,为大唐百姓谋福利,这才是男儿本色啊!可你却沉溺温柔乡,流落民间,自甘堕落,你,你,哎呀”
怀玉道:“你说得对,我应该为大唐百姓谋福利,男儿汉,应该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李郡说道:“你看,你看,这又走个极端,我说你为国家社稷,也没说非要你捐躯赴去死,你领兵打仗,布置好兵力就行了,主帅出意外,那是最大的损失。”
怀玉道:“你到底让我咋滴?一会给我碗鸡汤,一会又放我的气。”
李郡抿嘴笑道:“我要你好好活着。”
“杨郎,酒菜都备好了,请到里面用餐。”高小姐款款而出,当她看到李郡和怀玉目光交错时候,心里合计,这俩人似乎不是亲兄弟呢,这比亲兄弟还亲十万倍,杨郎这个弟弟,怎么说呢?才情特别高,人物特别有派儿,一身贵族气息,可是
高小姐寻思一会儿,又释然了,自己笑了起来:“怕是这兄弟俩事先做的扣子,来试探她的才学的。”
这么想着,高小姐就拿李郡也当弟弟看待,笑道:“小弟,快请过来,你真是个大才子呢,有时间,还要多请教呀。”
李郡问道:“请问高小姐贵庚?”
高小姐道:“十六岁。”
李郡再问:“哪天生日?”
高小姐道:“十月里生日。”
李郡道:“十月里哪一天?”
高小姐道:“十月初八是贱日。”
李郡道:“那你该叫我一声哥哥,我是十月初七,比你早出生一日。”
高小姐道:“其实也不必问我生日,从杨郎那边论,即使你年纪长我,那你还是小弟,没有错处。”
李郡道:“各论各的,我姓李,他姓杨啊。”
高小姐道:“也好,李公子请。”
怀玉和李郡入席,席间高员外频频致意:“啊,杨公子,在下只有这个小女,今年事十六岁了,家世么,地有百顷,算不是豪富,也还过得去”
李郡道:“玉郎有妻子了。”
高员外捋着胡子说得正高兴,忽听李郡这么一句,把眼看着杨怀玉:“杨公子?你有妻子了?”
怀玉急得脸通红,站起来说道:“啊,员外,我,我.”
高小姐道:“杨郎,慢着点说。”
李郡道:“怎么,我说错了么?你不是被指婚了么?新城公主被当今陛下指婚给你了,这是事实,难道不是么?你可不要欺骗人家高小姐呀。”
怀玉慢慢坐了回去,低着头。
高员外道:“杨公子,我只信你,你说没有就没有。”
李郡玩着手里的酒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怀玉红着脸道:“啊,员外,是这样的,嗯,陛下说把新城公主指婚给我来着,然后.”
怀玉眼蒙蒙的:“然后,我就出来了。”怀玉心想,新城公主还为出阁,不能叫公主名誉受损,不可以说些其他的言语。
高员外听了,忙下座来,不住行礼:“原来是大唐驸马,恕罪恕罪。”
高小姐也慌的下席,对着杨怀玉万福:“冒犯驸马,死罪死罪。”
屋里的丫头婆子等听了,也齐齐朝着怀玉万福。
整个高家上下,一片恭敬行礼之声。
怀玉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了,说道:“我哪里是什么驸马。我”
高员外道:“陛下降旨,万民心悦诚服,岂敢抗旨不尊也?大唐公主必须得到尊重,小老儿刚才说了些酒话,当不得真的,驸马勿怪。”
李郡举起杯:“来,喝吧。”
高小姐知书达理,行礼之后,紧急回避了。
怀玉和李郡吃完了饭,怀玉道:“走吧,咱也别在这待着了。”
高员外恭敬送到门外,又派四个家丁要给杨怀玉做跟随,员外连连说道:“驸马,这里不比别处,还是小心为是。”
怀玉道:“多谢员外,区区几个小贼,倒也奈何不得我,员外请回。”
怀玉出门之后跟李郡说道:“高员外如此恭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郡道:“他恭敬的是大唐皇室,你是不是驸马,只要你有这个名衔,他就会恭敬你,这是必然。”
李郡坐在马车里,怀玉赶车,趁着月色要走。
“公子,公子,我家小姐托我给你的,说公子会用得着,无论如何请公子收下。”一个小丫头跑出来,把一个包裹递给了杨怀玉。
怀玉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包银子,足有三百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