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安丝毫不顾及她母女几个,她又何必理会他的死活!
吃完午饭,林氏先在屋外的简易灶上把小满的药煎上,然后拿了尺子量那些布料,准备给采薇姐妹做衣裳,想想两个女儿真可怜,长这么大了连件新衣服都没穿过。
这时魏氏和田金菊推门而入。
林氏见是她们,下意识地站起来,用身体把那些布料挡住。
田金菊一把推开林氏,抓起一块布料往身上比划,问魏氏:“娘,好看吗?”
魏氏觉得她宝贝女儿穿什么都好看,但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指着那些布料严肃地问采薇:“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别人心甘情愿地送我的!”采薇迎上她阴鸷的目光道。
魏氏根本不信:“谁会送你?”语气甚是轻蔑。
采薇虽然长得好看,可是常年累月在田里干活,被太阳暴晒,肤色偏黑,且穿戴得又太破烂,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采薇的美貌如未雕琢的璞玉一样,根本很难引人注意。
采薇微微一笑:“是一个过路的公子送的,奶奶不信自己去锦绣布庄打听去!”
魏氏暗暗思忖了一番,难道采薇真的命中注定大富大贵,所以连过路的公子都会买布料送给她?
老天怎么不开眼,居然让小贱人的命这么大富大贵,这种好运应该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才对!
魏氏内心忿忿不平、阴沉着脸准备离开,田金菊看见那满床的好东西早就把田老汉的话忘在了脑后,如饿狗抢屎一般就来抢那些布料头花。
采薇就站在一边虎视耽耽地盯着她母女二人,她早料到这些布料等物拿回家必有一番争斗,既然躲不掉,就一定要斗羸!
她用早就握在手里的竹条在田金菊才一伸手的时候,就一竹条抽在她白胖起窝的手背上,疼得田金菊猛地缩回手,嗷嗷乱叫。
魏氏连忙回身查看自己宝贝女儿手上的伤势,一条渗血的抽痕赫然在目。
魏氏心疼的心都要碎了,冲着采薇怒吼:“你这死贱人,连你姑姑都敢打!”
采薇冷冽着精致的小脸:“我不认谁是姑姑谁是奶奶,只要谁抢我们的东西,我就抽死谁!不信你们试试咯!”
田金菊还要往上冲,采薇扬起手中的竹条对准她那个圆滚滚的肚子就是几鞭子,采薇可不傻,要抽当然尽量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让田金菊吃个哑巴亏!
田金菊这次可真的是哭得惊天动地,鬼哭狼嚎。
堂屋里,田家安正向田老汉询问,怎么林氏母女和家里人怎么打了起来,这一段魏氏可没跟他提起过。
田老汉叹道:“说起来真是家门不幸,当初就不该娶林氏进门,一个官家小姐什么事也不会做,我们田家都包容着,可她生来心眼多,爱算计人,上个月你回来,她跟你说采薇被我们打得差点丢了命,你现在可亲眼见了,那丫头活蹦乱跳着。
明明就是她不管束两个丫头,让她们在外疯玩,不知从哪里摔下,她怕你怪罪她,所以才嫁祸给我们的,至于我们打了她母女几个……那更是冤枉……”
这时,他爷两听到了田金菊的惨嚎声,心中都是一惊。
田家人闻声都跑了过来。
季氏和马氏是过来看热闹的,她们都讨厌死了田金菊,这个死胖子每天就知道吃吃吃,什么活儿都不干还尽爱在魏氏面前搬弄是非,害她们做媳妇的无辜挨骂,因此见她挨打,各个心中高兴死了,恨不能拍手鼓掌要采薇多抽这个死胖子几鞭子才好。
田家安可是气坏了,上去想夺采薇手中的竹条:“你可反了天了,连长辈都敢打!”
采薇还不等田家安近身挥着竹鞭向他抽来,精准狠地在他手上也抽出一条血道子。
她前世虽然是个菜鸟刑警,但再怎么菜,还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田家这群极品她还是能够勉强对付的。
她冷哼一声:“有句话说的好,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皇帝不善待他的子民,他的子民都敢推翻他!你们这群人凌虐我们母女三个,我还会把你们当长辈看吗?你们是谁的梦没有醒!”
田家安捧着自己那只痛手,气急败坏直嚷嚷:“你这不孝女,我要把你赶出家门!”
“好呀,来呀,快呀,把我们赶紧赶出去呀,求之不得呀!”他话音刚落,采薇就迫不及待的喊道,表示她不仅对田家安的威胁毫无惧意,而且真的很想离开田家。
采薇这样,田家安反而呆了。
趁着他父女两个吵架的时候,田老汉已经小声的向魏氏问明了田金菊挨打的原因。
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虽然现在采薇变得很厉害,但是她不是主动攻击型,一定是田金菊做了什么令她发怒,果然是自己的女儿跑到林氏母女的小茅屋里强抢来了。
当田老汉听到采薇姐妹两个抱回的那些布料全是一个过路的公子送的,和魏氏的猜想一样,许多富贵人家可都觑着采薇大福大贵的命格,谁要娶了她肯定鸿运当头,不然人家公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在一个乡村小丫头身上花钱买布料,而且还是锦绣布庄的布料,那可是整个镇上布卖的最贵的一家布庄!
田老汉用力的咳了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他装出一副公平公正的模样,板着脸对田家安道:“好了,我已经向你娘问明了原因,是你妹妹错了,不该去抢你女儿的东西,该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都散去吧!”
季氏和马氏心里明白,采薇现在对老爷子而言就是一个潜在的金库,所以才对她百般容忍。
不过她们是无所谓的,反正老爷子从采薇身上弄到好处,她们也有份的。
再说了,万一以后采薇真的母仪天下,她们多少能跟着沾点光。
皇家的光哪怕只沾一点,也是皇恩浩荡,富贵逼人,到时他们也是皇亲国戚了。
因此老爷子说散,她们都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