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李衷熙伸出手，手心朝上指向阮芮秋，“喏。”
阮芮秋差点被手中的咖啡呛到：“噗……什么，我哪有？”
“没有吗？”
李衷熙笑笑，挂过阮芮秋女友名头的人不算多，但是真的是正经女友的还真没有，这么说起来好像显得阮芮秋这人可渣，不过既然本人在场，反正有机会自己辩解。
李衷莘和娱乐圈的人交道打得多，李衷熙没指望她妹啥也不懂，于是反而交流越发顺畅，除了不会和李衷莘分享私密，无话不谈。
大周末的，李总监在自宅宴请朋友，小小聚会来人不多，都是一起玩过国王游戏的人了无所畏惧，餐厅被弃置，众人围坐在客厅，桌上零零散散的外卖食品随手可拿，还好这些人都有分寸，酒只开了一箱，饮料碰杯，收拾起来也不会狼藉一片。
“她有她有。”
傅继墨举手投赞成票，温承笛意味深长地和裴绫对视，对方露出个带着讨好和撒娇的笑脸，求放过。
温承笛眉毛一挑，裴绫凑过来挠挠她的手臂：“要醋晚点醋，不要掺和。”
温承笛其实并没有醋，裴绫那点过去她已经很了解了，不过是喜欢裴绫这样哄她的模样，当然不打算掺和神仙打架，过去一起玩游戏的时候，两人被坑得就差当众做一回了，这回要是掺和进去，闺房秘趣都得曝干净。
“这个嘛……各人有各人的原因。”
阮芮秋并不想分享自己的原因，于是贡献了一个酒保她老友的故事：“这人家里曾经很有钱，但是初中快毕业的时候父亲给上面顶缸进去了，她被送到外头去念书，母亲在这种时候呃，和人跑了。”
“然后她就有点世界观崩塌的样子，爱情靠不住，亲情也靠不住，没什么永恒的，就是钱最好使，觉得寂寞了就花钱雇人聊天，有需求了就去夜店各取所需。可聪明了，第一次去找了经验丰富的小姐，不但没受罪，还从人家那里学了不少招，长得也不差，技术又好，和她有过一次之后想和她保持长期关系的，各种层面上都不少。”
“那最后找到真爱了吗？”
“找着了，这种人得要个狠的来治，她女朋友是做玩具生意的，看上她经验丰富，结果也不知道是谁睡服了谁，总之她俩是成了。”
阮芮秋自己说着也觉得像个魔幻故事，但是那一对鸡飞狗跳互相整治了好些年，最后居然都把对方套牢了，想当年那一对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一同出现就会互放狠话，内容基本都是谁更猛，天地良心，玩具老板认识她之前是个小白兔，除了外表看上去是个成熟美人，私生活那叫一个干净又纯良，一众好友都难以置信这人是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只能说遇到那个人了吧。
“不过那位也就是不敢付出感情，并不是真的有多渣，人家工作为人什么的也是一流的，甚至还有点中央空调，只是对感情又倔又迟钝。”
傅继墨摊摊手，她和阮芮秋这么多年交情，酒保自然也是她朋友，这故事她很感兴趣，断断续续从酒保那里听了个完整，甚至由于她叁小姐人脉广路子多，还挖出了真正的主人公，和嗑CP一样看她们无形秀恩爱。
那一对是从国外纠缠到国内，玩具老板受了伤，刚巧从分公司回国全面接手生意，主人公固执倔了叁个月就没忍住用代表身份冲了回来运营分公司，人有能力就是有资本跨国追妻，反正她傅继墨做不来。
“没有那种没有这么大型理由的吗？”
李衷熙警惕地瞪眼：“衷莘？你是不是有想法？”
李衷莘迅速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找灵感，甲方爸爸说想要那种似渣非渣的感觉，我感觉这和你们设计五彩斑斓的黑差不多。”
“因为觉得没有能力对抗世俗，所以不敢投入感情，消极抵抗。”
南佑蓁把杯子递过来，“再一杯。”
李衷莘接过来，南佑蓁要喝的饮料罐子正好在她面前：“展开说说？”
“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完全脱离爸妈或者让家里认可自己的对象，索性就不和任何人谈，有好感的就搭讪弄上床，不谈未来只谈现在，不绑定不负责，弱渣嘛。”
“好像懂了。”
“弱渣，喝一杯吗？”
李衷熙小小声调侃着身边的阮芮秋，阮芮秋回头瞪她一眼，眼神很软：“我是这样的吗？不喝，我酒量你还不懂，喝下去晚上你就得伺候我了。”
“不许说我渣。”
裴绫提前封住了温承笛的嘴，温承笛耸耸肩：“你也不是那个情况啊，你那是另一种……”
她抿嘴笑了，给她递过去一杯可乐，“别噘嘴了，给你倒好了。”
这几个人的聚会通常不会有喝到留宿的情况，除非时间点特殊或是有什么大事件，比如前一年南佑蓁担纲制作的综艺大获成功，算是迎来了一个事业高峰，自律到极点的南大美女难得喝到整个人都红了，值得庆幸的是傅继墨当天恰好不幸把手机摔坏了，阮芮秋则为了庆贺喝了一杯酒，都没留下什么黑历史影像。
又比如阮芮秋被导师叫去参与一个大的公益项目，工作以来一直拘泥于家装室内设计的阮芮秋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入围了一个颇具分量的奖项，工作室的老板将她荐给了一个更好的工作室，阮芮秋仍能保有独立设计师的机会，同时也有了跟随更大项目的可能。
当然进账也高了不少，和李衷熙比起来，也不差太多了。
不过今天不太巧，聊得忘了时间，一看地铁已经停运，大晚上的，傅继墨有司机，南佑蓁和裴绫温承笛就决定留宿了。
李衷莘倒是回了自己家，住得近就是任性随意。
其实多睡一个傅继墨也不是睡不下，但是傅继墨颈椎不太好，认床认枕头，就算阮芮秋和李衷熙确认关系以来更换了不少室内陈设，客房的设备也赶不上傅继墨斥巨资打造的居所，于是多晚她想睡个好觉都得回家。
“所以今天不行，明天再醋。”
裴绫笑着对蹭到她胸口的狗子摸摸拍拍进行安抚，温承笛只是顺势撒娇，趴在她胸口乱蹭，裴绫摁住她的脑袋：“一会儿给我们蹭出火来，你打算怎么解决？”
温承笛呜呜两声：“好嘛。”
“虽然没怎么喝酒，但是今晚，好好睡。”
李衷熙点了点阮芮秋的鼻头，阮芮秋最后还是喝了一小杯，没醉，但也微醺了，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慢腾腾，闻言嗯了一声，这会儿就算李衷熙不说，她也动不来。
“洗得了澡？要我帮忙吗？”
“那不用，你想一起洗我倒是不介意。”
“不，你自己去吧 ”
李衷熙拒绝，推了一把她的脸蛋，阮芮秋瘦归瘦，脸上仍有肉，大概人和人有区别，裴绫就瘦的脸上也没什么肉，温承笛努力养了好久，才养得稍微圆乎一点，而温承笛本人却经常苦恼自己的小圆脸，李衷熙则偶尔会因为水肿透出明显的苹果肌。
阮芮秋慢吞吞起身，噘嘴：“嗯。”
李衷熙凑过来，在她唇上轻触一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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