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划上了,推不开。
南慕和北辰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要帮她叫门吗?看上去也不像是图谋不轨的,毕竟太明目张胆无心机了。可看上去也不像是老实人啊,深更半夜闯王爷房间,还穿的这么少,勾引?
可两人还没有做出决定,那半天没推开门的人却有些不耐烦了。
她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掌拍向了门!
顿时,木屑四溅,两扇门瞬间报废!
她挥挥衣袖,没让木屑溅到自己脸上来,面无表情的踏过门槛!
“谁!”刚刚躺下的骋王,骤然弹坐起来,一掌拍向门口!
当看清木屑后面的人时,他嘴角狠狠抽了抽,收掌站在了一边,就想要看看她要干什么。
“王爷,属下没想到……”没想到她直接来暴力的啊!
南慕和北辰带着哭腔,看着自家王爷清冽如雪风华无双的容颜,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两守在门口,卧室门还被人给强拆了……
慕容骋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迹拿起面具戴上,歪着头看向君轻暖。
她只穿了一件银蓝色的里衣,身材玲珑有致,表情却有点呆……嗯,呆!
慕容骋忍不住凑近一点,这才发现,这货压根就没有睁眼,根本就是在梦游!
“……”慕容骋一脸黑线,但同时也产生了好奇心,对北辰和南慕道,“你们回去吧。”他倒想看看,她梦游着强拆了他的卧室门,是想干什么!
南慕和北辰两人,不甘心的往后退了退,却不想走,站在远处心痒痒。
虽然说,燕都无数女子都想爬上王爷的床,但是,这样直截了当拆门生扑的,却还是第一个!
而此时,君轻暖已经来到了慕容骋面前,然后,站着不动了。
什么意思?
慕容骋挑眉,然后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去了。
但这个时候,君轻暖又跟上了他,站在了他的身侧,依旧没睁眼。
慕容骋倒了一杯酒,送到她跟前,她嗅了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慕容骋仰头,自己喝掉了酒,起身去床上躺下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转身,亦往床边走来。
果然如此!慕容骋从怀中拿出古蓝玉看了一眼,恍然。
可就在他以为君轻暖是因为古蓝玉才梦游寻来,只要靠近古蓝玉,她就站在一边不动了的时候,她却开始悉悉索索爬床,上来了!
“……!”慕容骋猛地坐起来,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又一想,自己堂堂男儿怕什么!
于是,重新躺了回去。
然后就看到,她也上床来,在他身边躺下,轻车熟路的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了。
“……”慕容骋无语,侧着身子盯着她看。
她静静的闭着眼睛,两片睫毛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浅浅羽痕,樱桃红的唇瓣紧闭着,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做过什么。
慕容骋的手下意识的敲击着床柱子,在夜里发出清晰的声响,犹豫半晌之后,他也不管了,就这样躺下。
看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她却一转身,将他紧紧抱住了!
慕容骋皱眉,本能的想要推开她。
可这时候,她却无意识的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像个小猫咪一样。
慕容骋看她时,发现她双眼依旧紧闭着,刚刚这动作……应该是冷了,只是寻找热源。
又盯着她半晌,慕容骋将她拉开,起身往书房走去——门被拆了,寒风倒灌,屋里实在是太冷了,还是去书房睡吧!
想到这里,慕容骋又是一声轻哼。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强闯卧室,拆门又爬床,强抱加生扑!
要不是看她的确处于梦游的状态,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他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胡思乱想着,慕容骋转过回廊,进了书房。
远处,南慕和北辰目瞪口呆,被雷的回不过神来。
厉害了,竟然逼的王爷转移阵地了……吞了吞口水,两人继续看戏。
就见,君轻暖也跟了出来,穿过屋檐,饶过回廊,往慕容骋的书房去了!
“……胆子太肥了!”南慕都觉得紧张,这姑娘哪来的?简直是……色胆包天!难道她不知道骋王是整个北齐有名的煞王,杀人不眨眼吗?
北辰闻言,点点头,“我也觉得……你看,王爷没关门,不会是怕又被拆了吧?”
就见,君轻暖跟着慕容骋,走进了书房,慕容骋站在哪里,她就站在哪里。
慕容骋盯着她半晌,调整情绪好几次,这才耐住性子没有将她丢出去。毕竟,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确需要一个女儿来充门面,而且,他也收了古蓝玉……再说,这小丫头似乎有些意思。
于是,慕容辰合上了书房的门,去书房的软榻上躺着了,顺便,将火盆拨了拨。
君轻暖又跟了上去,然后,挤在他身边躺下了。
只不过,软榻不比床,小了些。
大约是潜意识害怕自己掉下去,她又翻身抱住了慕容骋,半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又被生扑!
慕容骋脸黑了黑,没理会她,看向对面书架上的沙漏。
正是亥时,他就想看看她这梦游什么时候结束。
一整夜,慕容骋没有动作,君轻暖也很安分,一直到了寅时,慕容骋突然被她的动作惊醒。
睁眼一看,就见她迷迷糊糊爬起来,转身往回走。
这是梦游结束了?
慕容骋一愣,琢磨着,这古蓝玉的吸引,应该在深夜三到四个时辰之间,之后应该就无效了。
他低头看向掌心里的古蓝玉,心道,这小姑娘把古蓝玉交到他手上,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晚上会梦游寻找古蓝玉吧?
而正愣神间,前方又是“砰”一声巨响!
“我……”慕容骋猛然抬头,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书房的门又报废了!
他气的想骂人,额头青筋狠狠跳了跳!
“王爷,怎么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南慕和北辰外衣都没穿,就拔剑冲了过来!
在看到风雪中那一抹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身影往自己住处去的时候,两人都有点石化。
转身进屋来,两人冲慕容骋拱手,“王爷,要不要处理一下?”
慕容骋正背对着他们穿衣服,郁闷道,“随她去吧,要是问起来,别告诉她今晚的事情,就说昨夜王府来了刺客。另外,从现在开始,加强府外巡逻,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
……
次日,君轻暖去找慕容骋的时候,南慕和北辰两人,正在安排人叮叮咣咣的修门,好不热闹。
君轻暖透过被拆的门,看了一眼里面的慕容骋,然后问南慕,“这门怎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