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乔译不想理他,他们两身量有点差,休闲装还能互换着穿,至于其他,连衬衫穿着都不合适,更别说这种正式场合正式着装。
纪从骁笑出声,从侍者手里端了杯酒,和乔译靠在一处,这才问道:“小乔,你怎么来了?”
乔译不是景寰的艺人,平时对这种宴会也没什么兴趣,所以纪从骁在进场时瞧见他还反复看了三四遍,这才确定没有认错人。
“冲片子来的。我听说李导要来,他的新片正在筹备中,他……”
不看咖位。
乔译虽说对好友无隐瞒,但是后边的话要接下去,还是难以说出口,毕竟两人身份差了不是一个档。
一个当红流量新影帝,一个扑街透明十八线。
“只看演技。”纪从骁从善如流接了话,并没有多问。
“纪哥!怎么躲这了?哥们儿都找你呢!拿了影帝不庆祝也得喝一杯!”
两人还没多说两句,就有人找来,好话说尽这才将纪从骁从乔译身边拉走。
厅内另一个角落里的休息处坐着三五个景寰的艺人,都和纪从骁相熟。一个两个都举杯敬酒,连声捧他,就差将他说成演艺圈第一人了。
纪从骁跟他们喝得热闹,这些话却也只是听过则过。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为利益而贴上来的人,真心少有。但纪从骁不在意,他受不得寂寞,和他们相交,也不过是想找些随时能出来陪吃陪聊热闹热闹的狐朋狗友,算是另类各取所需。
“诶!那人是谁啊?竟然让杜总亲自领进来。”
有人小声喊了一句,纪从骁下意识回头,顿时怔在原地。
杜明景身边跟着一个男人,身姿笔挺,礼貌而绅士。两人并肩走来,正小声交谈。也不知杜明景说了什么,那人露出个笑,一派温煦和雅。
“我总觉得有点眼熟,是新人吗?”
“我也有点眼熟,但是就是不记得在哪里看见过。”
纪从骁扯了扯嘴角,给他们解惑:“在他面前,我们才是实打实的新人。那是盛淮。”
有人疑惑:“盛淮是谁?”
纪从骁一顿,虽说盛淮以前不怎么参加综艺访谈,极少露面,也低调得很,时隔多年认不出那张脸也是情有可原,可盛淮这个曾经在影坛封神、获得无数荣耀的名字竟然还会有人不知道?
不过还好,其他人还是正常的。从那此起彼伏丝毫都无法遮掩的吸气声中就可窥一二。
“盛淮?盛……我的天啊!不会是前几年在电影圈封王称神的那位吧!”
“他不是退圈了吗?竟然回来了?”
“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见到盛神,死而无憾!”
……
纪从骁听着周围人群的反应,低头抿了一口酒。虽说这些人有些夸张了,但放在那人身上,这些夸张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盛淮,演艺圈里的一个传奇。非科班出身,在大学时被名导李明达相中,出演《最后的奏鸣曲》男主角,凭借着精湛的演技,越过最佳新人奖,一举斩获国内最具含金量、也是最权威的金梧桐奖最佳男演员奖。此后接连出演《兄长》、《那一朵凋败的花》、《孔雀蓝》等数部电影,不仅将银雁、华鼎等多个奖项收入囊中,更是连续四年霸占金梧桐影帝之位,并隐有继续垄断的趋势。
未免其继续蝉联,以金梧桐牵头的影视艺术协会破例授予其影坛的最高殊荣——终身成就奖,从此,加冕称王。同时,也被剔除在各大电影节提名名单之外。
他被最权威的影评人誉为当世纪最具有天赋的男演员,是电影圈当之无愧的王者,是神一般的杰作。
一时间风头无两,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这位盛影帝却在风头正健时,不顾所有人的挽留,毅然息影出国,从此再没消息。
这也是为什么纪从骁认定早上那则是虚假新闻的原因。谁能想到一个五六年没有再出现的人竟然真的回来了?!
……
杜明景将盛淮带入场后,晚宴正式开始。
纪从骁随着叶卓见了好些个导演和投资方,哪怕是一人一口香槟,也喝了不少。他酒量本就不好,这一番轮流喝下来,眼神已经有些混沌。叶卓瞧他这样,也不敢让他继续下去,挥挥手让他去放风。
纪从骁意识尚算清楚,还能撑个一时半会儿。不过经纪人发话了,他自然乐得轻松。当即酒杯一搁,推开门便往露台去。
露台完全沿袭了整个会所谜一般的风格,非常适合捉迷藏。凹字型平台,配上雕花铁艺护栏,并没有添任何复杂的元素,是中规中矩的极简主义风格。但是,不知为何,却硬生生在凹型拐角处拉上一道与内墙别无二致的帘子,露台灯光昏暗,若不仔细瞧,很难发现这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