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颇为紧张。我可没想到我第一次谈恋爱就会这么快带对方见父母。为了方便他直接买了从s市转机到b市的机票。我去机场解他的时候,爸爸还不是很高兴的说这哪里是姑爷,这快成一尊佛了,还得让我宝贝女儿去接。我理解爸爸的不满,可是他这样无端赌气我又忍不住想替佑史说两句话。
“爸爸——”
我刚出声,爸爸就立起了眉毛,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怎么啦,才谈恋爱就都说不得了?唉!女儿外向!”
“爸爸,这还没见面呢,您就认了是姑爷了。我要是不去接,把您姑爷给弄丢可怎么办啊?”
“我才没认呢!我什么时候认下......”估计是想起了自己刚刚说的话,爸爸马上刹住车,但又虚张声势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可别当真。姜雨落,你可别被他哄住了,你结婚必须得我和你妈妈同意!”
“知道了,知道了。”我拎起包包赶紧出门。
新闻发出来后的第二天,佑史就发了声明:照片中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普通女性,双方马上就要见家长了。佑史没有公开的私人社交账号,所以声明发给了当初公开的周刊日春,和文字声明一起发过去的还有一段佑史的声明。
视频很短,不到两分钟,自拍视角的佑史眉欢眼笑地说着声明里的话。
“大家好,我是西川佑史。昨天周刊日春公开了关于我的一条新闻,所以今天想要告诉大家的是,照片里的女孩子是我的女朋友,对方是普通女性,我们马上就要见对方家长讨论关于结婚的事情。一直一来我都受到了大家的关注和称赞,关于我恋爱的事情也备受关注。今天向大家公开我正在恋爱的消息,对方是很好的女孩,我希望能够得到一直关注我的大家的祝福。”
这段视频被我保存到了手机里,他笑得满脸幸福的样子让我觉得非常安心。恋爱中的幸福感,就是这样相互给予的。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日本民众的反应。“西川佑史恋爱”“西川佑史恋爱公开”的标签在雅虎新闻一直排在前5,搜索量也高居不下。
新闻评论区的反应也各种各样,周刊日春发布的新闻稿下面的留言甚至有上万条消息。有长辈语气感慨佑史终于恋爱了;有喜欢佑史所以崩溃地觉得不能接受的;有人说遵从本人意愿给予祝福;还有“饭圈式”发言的觉得对方是普通女性配不上佑史;甚至出现了不少“比工藤静香还讨厌的人出现了”的发言。
我的男朋友,国民度也太高了。
而那些提到工藤静香的话也让我不由得有点紧张。当初天王嫂工藤静香被寄整蛊玩偶,多年来一直排在“最讨厌的女性榜榜首”,我一直很佩服她强大的心理素质,但是现在我开始担心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毕竟我很难有她那么强大的心脏。
国内的舆论讨论情况也差不多,微博热搜也排到10名左右。让我惊讶的不是国内有那么多知道他、了解他的人,在国内他也有规模不算小的应援会;而是国内明明有那么多人知道他,可是我居然只是隐约听过他的名字,甚至都对他的脸没有印象。
为了见面专门挑了周六的时间,虽然我在大一考下了驾照,可是考下来之后我几乎就没再开过车。开车去机场接他一路上也是慢慢地开怕出事情,结果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让他在机场等了我将近30分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见到他我就拉着他的手臂撒着娇道歉,“我太久没开车了,路上开得太慢了。”
七八月的b市七八月份温度都有30摄氏度以上,他却一本正经地穿了西装。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的袖子页挽起来了。
“怎么穿西装过来啊,一定很热吧。”
“没关系,和欧元酱的父母见面一定要得的正式一点。”
“穿什么衣服都没有关系啊,今天足有30多摄氏度,穿西装会很难受的。”好在机场大厅不算太热,可是他头上也蒙上了层薄汗。我从包包里掏出纸巾,可是他两只手都被占了——右手是西装外套和皮包,左手是两大盒日本特产的礼物。我想从他手里接过礼物盒,却被他躲过去:“很沉。”
“我帮你拿点吧,你这样没办法擦汗啊。”
“欧元酱可以替我擦吗?”他笑得眉眼弯弯。
“我可以帮你擦,但是看着自己男朋友一直拿着那么多东西也不开心啊。”我故意撇撇嘴表示不满。
“那欧元酱先帮我擦汗我再把东西给你。”
我只好稍稍踮起脚,替他轻轻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呐。”我伸出手示意他把东西给我,他却只把西装外套交到我手里。
“走吧。”他转身想要离开,我伸手拉住他的皮包。
“这个也给我。”
“我可以拿的,走吧。”然后快步往外走,躲闪着不给我皮包。
一坐上车我就把空调打开,看着他还把衬衫扣子扣到领口,忍不住开口:“现在还没有见面,你可以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嘛。”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扣子系到这里很热吧。”
他笑了笑,松开了领口的纽扣,才小声的说:“并不是抱怨哦,只是真的有点热啊。”
我开车慢,又要全神贯注。佑史不敢和我说话怕打扰到我,不想让车里太安静,在一个红灯路口我放了一张cd听。
/世界がたとえ後ろ指さして/ 『倘若世界的指指点点』
/キミを泣かせたとしても/『让你不禁潸然泪下』
/ずっとそばにいるよ/『我也会一直在你身旁』
/ずっとキミを愛していく/ 『永远爱你不变』
i’ll be here for you
这场景仿佛回到了去年八月我去日本,他开车接我时车里也放着音乐。不过关系和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离家还有大约10分钟路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佑史!我得教你几句中文!”
“专心开车。”
“这种事情还是没关系的。见面问好的话,对我爸爸要说‘叔叔好’,对我妈妈要说‘阿姨好’。”
他的吐字发音还带着日语口音,但是倒是比较清楚,至少能听懂在说什么。
“好,接下来自我介绍的话,至少需要会说自己的名字。‘西川祐史です’用中文说就是‘我是西川佑史’。”
出乎意料的时他这句话说得特别清楚,想着时间也紧张,教会他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可以,剩下的我来翻译就好,我就没接着往下教,只叫他自己联系一下就专心开车。
到家敲门前还有些紧张,佑史穿好西装外套,扣子也一颗不落的扣好。我回头看了看他,他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放松,我才拿出钥匙开门。
“爸、妈,我们回来了。”
虽然不甚满意,但是该做的礼数爸爸妈妈也都做好了。门口提前摆好了我们两人的拖鞋,我从佑史手里拿过包放到鞋柜上,示意他换鞋。
马上就是午饭时间,爸妈都在厨房里,妈妈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招呼我们:“来了啊,快换鞋进来坐,饭马上好。”
“伯母好。”他对着妈妈鞠了一躬,然后把手上的礼物递到妈妈面前,“一点薄礼,请您收下。”
妈妈笑着收下礼物:“oh.you're welcome. come in and sit down.”
还有什么比“男朋友用只带一点口音的自己没教过的中文和自己大学毕业n年之后的重拾英语的妈妈用两种语言对话”更迷惑的迷惑场景了呢?
爸爸估计在厨房收尾,晚了一阵才走出来,佑史立马又鞠一躬:“伯父好。”
“nice to meet you, come in!”
而此时此刻,因为他们愿意为了我拿起自己不会或多年不用的语言而感到既惊讶有感动的我,却因为被蒙在鼓里而忍不住想说一句: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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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见家长了,结婚还会远吗/偷笑//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