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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气熏着鼻息,两人身上都有不轻的酒味,挨得这么近,几乎是掉进了酒缸里似的。
    醉了也就罢了,感官麻木,酒醒了之后,鼻子就变得灵敏起来,她不太想承认,有点熏到她了。
    她难受地揉了揉鼻子,“喂,离我远点。”
    她要缺氧了啊!
    陆沥眼见身前的人“口是心非”,心里不经有点莫名的小得意,谁能抵挡这么强势的壁咚呢,言情戏诚不欺我。
    本来他还有点唾弃这样的事情,但看到江衍歆那副“娇羞乖顺”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痒痒。
    非但没离开,甚至还凑得更近了一点。
    江衍歆快把这酒气熏晕过去了,天呐,她本来就因为酒精作用血液循环加速,心脏猛跳,现在感觉呼吸更艰难了。
    她现在没功夫管他到底想干什么,她要呼吸!
    陆沥一副久经沙场的样子,故作深沉地睥睨着她,只是江衍歆早已从邱堔昭那里得到过血的教训,再被套她就是小狗!
    江衍歆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下巴上,不让他再靠近了,“快让开。”
    “如果……”我说不让呢?
    这句本该深情款款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前就多了一把锃亮的菜刀,红着脸的女人眼神坚定,一副末日来临即将砍人的样子。
    陆沥:……
    不对,剧本不应该这么发展。
    江衍歆心里愤愤,亏了她还请他去吃自己最爱的蛋卷,她把自己的蛋卷都分享给他了!
    但是他竟然想对她图谋不轨!
    陆沥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怎么看起来,他像个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离谱。
    -
    李粤又喝多了,窝在江衍歆的懒人沙发里打嗝,边打嗝边唱歌,“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
    李誉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丝质手帕,笨拙且小心地单腿跪在她的身侧,轻轻擦拭着她的唇角。
    李粤与他有几分相似,毕竟同一血脉的一家人,给他们带来了许多相似点。
    他们身上有别人都没有的默契,也有别人都比不过的意义。
    女孩儿的皮肤很娇嫩,自小,她就是贪玩的性子,经常磕磕碰碰,把她妈气得拿着鸡毛掸子追她。
    他记得有一次,那时候李粤还在上高中,本来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女孩儿忽然堵在了他的教室门口,所有学生都盯着他们,一副震惊又兴奋地样子。
    叛逆的女孩儿扎着高高的马尾,双臂环胸,扬着下巴,光芒万丈,她自信满满地问他,“喂,以后是不是你养我?”
    李誉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哲学与马克思主义”的课本。
    那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身上也有热血。
    会感到血液顺着小腿一下窜到了脑门上。
    “你……你先出去!”他一下就涨红了脸。
    李粤“嗤”了一声,“摆什么大人架子啊。”
    叛逆的少女摆了摆手,被她剪断的裙摆在空中飘扬转身,李誉望着那像是嫌恶的语气,不经有些焦急。
    他的脚在地上,但又隐隐抬起,遇上这个侄女之后,他的生活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女孩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脚步忽然顿了下来,她转过头,冲他高傲地一笑,“喂,正经人,明天记得来给我开家长会。”
    往事历历在目,就像不会褪色一样,那些属于他们的鲜活时光,是谁也不能取代的。
    李誉露出安心的笑容,握着手帕擦过她的下巴,却忽然被捉住了手。
    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我们来玩个游戏。”
    “恩?”李誉停下动作。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猜对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如果你猜错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女孩儿醉醺醺地傻笑着,脑袋不知不觉就窝进了他的怀里,毛茸茸地蹭着他的衬衫领口。
    解了一颗扣子,发丝溜进去了。
    好痒。
    李誉压抑着喉头的喘息,“好。”
    “请问!刚刚歌里的小毛驴是谁!”
    女孩儿一脸期待,笃定他完全猜不出来似的,李誉叹了口气,果然喝多了啊,这是他们好多年前玩过的游戏了。
    以前李粤总失眠,就缠着他玩这种能作弄到他的游戏,才肯勉强睡去。
    李誉无奈地苦笑,“是我?”
    “你、你居然猜中了!不好玩!”李粤负气地别过脸去,不想理他,但他胸口有闷闷的声音,“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李誉心跳一滞。
    慌乱中,他随意挑了一个记忆片段,“你、你把你最喜欢的猫咪表情包发给我……”
    李粤一听这个要求,忽然来了精神,从旁边拿过手机,划开屏幕翻了一下,忽然眼神一定,“我想起来了,歆歆那有个超绝的表情!”
    她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爬起,要不是李誉拖着她,早就连滚带爬地摔下去了。
    勉强够到桌子,她把江衍歆的手机够了过来,熟练地输入密码。
    翻翻找找,“对!就是这个!”
    她点击那个表情包,“我发给你!”
    选中了联系人,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对话框里有个显眼的绿色气泡。
    刚发完,李粤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屈地揉了揉眼睛,“傻子,你带我去找爸爸妈妈。”
    此时的李粤太过可怜,眼角悬悬欲坠一汪泪,这么一掉,就要掉到李誉的心里去了。
    他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拨通视频通话。
    喝醉的女孩儿搂着他的腰,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傻子,我只有你了。”
    李粤昏昏沉沉地醉了过去,明天一早恐怕连发生过什么都不再记得。
    自然也不会知道,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走过人生半辈子的男人一下红了眼,垂眸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
    -
    夜深人静。
    办公室死气沉沉,邱堔昭靠在办公椅上,听着意向公司的负责人滔滔不绝一个项目方案。
    他揉了揉困倦的眉心,从旁边端起咖啡,灌了一大口。
    苦得胃酸。
    但是能让他保持清醒并且克制自己不去骂对方的方案屎一样狗屁不通。
    手机在沉默的办公桌上“嗡”地一震,像是什么遥控开关一样,在邱堔昭的心头没由来地一跳。
    他拿过手机,看清了收到的消息之后,拧紧的眉头从不快变为沉思。
    原因无二。
    只因上面只有一个表情包。
    一个猫咪坐在床上,用力拍了拍旁边的枕头,gif的动画最后浮现叁个字“干你哟”。
    发微信的署名是:江衍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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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老邱: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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