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府上下的目光就齐齐放在了子麟身上。
“我不着急,一个人的生活过得多自在啊。”
“二哥,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每日看着大哥大嫂琴瑟和鸣,你就没有一丁点儿艳羡?”
顶着三妹调侃的目光,子麟嘴硬道:
“没有。”
“是吗~”
“问州,你快把她带走。”
“二哥,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啊。”
“子蕊,你少说两句吧。”
等着二人离开后,子麟独自坐在桌子旁想到:艳羡自然是艳羡的。可是这人岂是那么好寻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子麟对这件事的兴趣慢慢减弱:尽管参加了不少宴会、结识了不少闺秀、哥儿,却始终没能碰上心仪之人。
27岁时,大哥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之后,四弟也成亲了。
等到29岁时,就连最小的六弟也成亲了。
阖府上下,各个成双结对;有若干个小不点儿叫他叔叔/伯伯/舅舅。
艳羡的同时,他倒也淡了心思,把重心都放在了翰林院编修工作上。
在朝中沉浮时间越久,他就越厌恶与同僚们打交道,索性只埋头工作、与同僚们只维持表面上的交情。
休沐时,他也婉拒了同僚们的邀请,选择了一个人去郊外庄子上散心、打猎。
纵使会被按个“清高”的帽子,他也照样只随着心意走。毕竟他是承平国公府的二公子,也没人敢不识趣得找他麻烦。
一时之间,倒也挺惬意。
这日,子麟又一个人来到了郊外打猎。射中了几只兔子、獐之类的野物后,他顿时没了兴趣,便想着先回庄子上休息。
还没等他将猎物装好,便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啧,人还不少。”
子麟站在山坡上,向下看去:赫然是一支百人队伍,各个戴盔披甲、勇武极了。
而那领队的将军更是气势不凡,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
“现下正是各地边军进京述职的时间,也不知哪支队伍这般有气势。”
南境的南安军、西境的西林军等都是支铁血军队。正是他们,守住了边境,给了百姓一片安宁之地。
“将军,前路一切正常。”斥候汇报道。
“嗯。距离京城还要多久?”
“大约两个时辰。”
“传令下去,加速前进,务必天黑前赶到。”
“是!”
很快,整支队伍就朝着京城方向奔袭而去。
子麟也回到了庄子里继续过着悠闲的生活。
休沐结束后,他返回了京中,继续编撰典籍。
“二哥,你今日下值后有空吗。”
“何事?”
“是这样的,陵雨的表哥前几日进京了。他们也许久没见过了,便想去拜访。”
“你们去不就成了,还要拉上我吗?”子麟有些纳闷。
“这次前去拜访的是南安国公的长子历景霄以及世子历景彦,传闻大公子御下甚严、冷酷无情。而且听陵雨说,他们的长辈在闺中时十分要好。我有些。。二哥,你就陪我去吧。”
历景霄?原来是他。
南安国公与夫人伉俪情深,成婚数年却只得一哥儿。所幸这哥儿从小便喜欢舞刀弄剑,颇有国公年轻时的风采。
若始终没能生出小汉子,南安国公便要决定效仿上一任承平国公,将国公之位传给哥儿。
哥儿十岁时,夫人终于生了个小汉子。国公一边继续培养哥儿、一边教小汉子舞刀弄枪。
哥儿一路成长、一路立功,又因为武功出众、不苟言笑、御下甚严、身先士卒而获得了南安军将士们的爱戴与臣服。
历景霄一直没有娶亲,只等着弟弟成长起来后、再去做自己的事情。这婚事便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26岁)。此次进京,除了述职外,便是请求陛下将南安国公之位传给弟弟历景彦。
子麟远在京城,也能时常听到有关历景霄的事迹:如何杀敌、如何守住南境。
爹爹也时常感同身受,与父亲一起怀念过去的军中生活。
子麟心中不可避免得产生了一丝敬佩、一起动容,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但他暂时没能意识到。
“陪你去也行,你记得把我喜欢的那只狼毫笔买来送给我。”
“没问题。”
“上府拜访,总得准备些礼物。记得备些合适的。”
“这些陵雨已经备好了。”
“那就好。我今日会早些回来。”
“那就多谢二哥了。我们在府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