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被俞扬带到刚才的那个乘务员专属休息室。
她站在里面。
他站在外面,指尖沾了点儿冰凉的药膏搽在她手指的烫伤处。
“不太严重,但也足以让你疼上半天。”
梁有意默了默:“哦。”
视线从他的脸移到休息室桌子上放着的,沾着汤油的衬衫袖口上。
她清清嗓子:“之前谢谢你啊。”
俞扬微顿,松开她的手。
看向她的时候眼尾浮现两分调笑。
“谢谢我?难道不以为是我在占你的便宜?”
梁有意囧,小声解释:“我一开始以为是那个男的,不知道是你。”
俞扬听此便低笑一声:“是别人就是占便宜,是我就不是?你觉得你了解我吗,这么相信我的为人?”
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可是梁有意本来就是个写言情小说的,她相信一见钟情这个概论。
“自古有言,为人民服务的人总是存有他人所没有的几分赤子之心。”
她如是这样说,却在观察他脸上是否会出现某些细致入微的表情。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他始终保持着方才的调笑神色。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俞扬眉峰轻蹙,在她未及反应时欺身而进,休息室的门随后被关上。
他反应很快地拉上门帘,大手捂住她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惊呼。
“这里怎么了,谁的杯子摔了?”
“收拾吧,列车长知道要骂人的。”
接着,休息室的门把手转了转。
外面有女声道:“这杯子是你的吗?”
俞扬言简意赅地扬声道:“不是。”
“谁在里面呀?”
“应该是那个替补刘新的,声音贼好听,我不会听错。”
“是他?不止声音好听,还很帅!”
梁有意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避开其他人躲进来。
不就搽个药吗?
俞扬把手拿开的时候俯首在她耳边小声说:“若让别人看到我衣衫不整和乘客搞在一起,再报于列车长和铁路局,那我肯定会丢饭碗。”
梁有意因为他话里的某个字瞬间红了脸。
她说:“我们没做什么。”
可她又皱起眉,不确定问:“你果真是乘务员,没有撒谎?”
俞扬在她耳边轻轻的笑:“我若不是乘务员,那你说我是做什么的?”
倒像是真的在问她内心想法一样。
他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可偏偏不让她觉得讨厌。
并且还有一种吸引她愈加想深入探究的神秘感。
他似乎是在勾引她,而梁有意也不否认自己的确有被他勾引到。
她慢慢举起两只手:“这里面的空间虽然小,但我们现在这画面也不太好看,不如先拉开点儿距离?”
俞扬暗暗诧异,她除了通红的耳朵和脸颊外,倒是表现的十分镇定。
他退开些许,抬手拿了挂钩上崭新的制服衬衫,慢条斯理地穿着。
梁有意靠在桌边。
放肆观赏他穿衣的模样,在他把衬衫下摆塞进裤腰里的时候,终于讪讪地撇过脸。
她掀开门帘一角偷偷往外看,外面打扫的两人已经离开。
她上下看他一眼:“能出去了?”
俞扬把桌子上的烫伤药合上盖子后交给她:“睡觉之前再搽一次。”
梁有意未接。
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的手缓缓松开,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忽然就有了点别的想法。
她说:“小哥哥,谈个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