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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挥汗如雨的工人们,工人的把头之一老乔找到田魁诉苦,“东家,不是俺老乔唠叨,东家对大伙那是没得说的,大伙给东家干活也是拼命干,没一个妥懒打滑的,但大伙真的没法再快了,光这地基就挖了两天两夜,再起一丈多高、一尺多厚的围墙,这可不是几天功夫能弄好的。”盖墙头容易,可是搁不住量多,这几里地的墙头,不是几天功夫就能盖好的。
    “老乔,让大家尽量努力吧!能起多高起多高。”田魁想了想,说道:“告诉伙房,今天晚上加菜,吃肉~~”眼瞅着这样,田魁现在也只能这么说。要怪只能怪自己,早知道自己何必非要和马贼作对?
    虽然工程量大,但是围墙能也起到一米四五的样子了,而且能保着不让那些个马匪骑着马跳进院里。但是四米多的哨楼必须要盖起来,徐天宝的打算是在这些哨楼上架上机枪,好阻挡马匪攻进来。
    呯呯呯
    庄园的角落里传来枪声
    徐天宝循声望去,就见马大发在操练几个护矿队的队员射击,只见队员中大部分人放枪的时候都是扭过脸去,有的人甚至是闭上了眼睛。
    “混蛋!”马大发挥起手里的藤条就给了他们后背上一人一下,“叫你们射靶子,又不是要你们杀亲爹,都给我看好了~~标尺~缺口~~靶子~~扣扳机!”马大发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着
    又看过几次护矿队的射击之后,徐天宝对眼下靠着这个护矿队还能不能保住庄园,越发没有信心起来。
    离开庄园之后,徐天宝回到了县城里的四合院。现在的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所有的工人都转移到庄园里去了,所有的机器则被转移到了地下仓库。此刻,只有王朝一个人守在升降机边。
    “去主控室。”徐天宝站到升降机上
    “是~”
    刚踏进主控室的门口,就看到两个壮汉站在自己面前,他们身上披着网兜,网上粘满了树叶和青草。站在左边的那个壮汉手里捧着一支装有psg1消音器的msg90,站在右边的壮汉则拿着一个测距仪。这两个壮汉就是最新出炉的克隆人士兵——张龙、赵虎。在后沟窝子狙杀沙里飞的就是他们。至于他们使用的超越这个时代的狙击装备,则是徐天宝用了七千两能量助推剂烧出来的。
    “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徐天宝说道
    张龙、赵虎唰地站直了身体,敬了一个军礼,没有说话
    徐天宝点了点头,坐到躺椅上,微微闭眼,似乎是在思考
    黑皮问道:“中尉,你似乎有心事。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获得了圆满的成功,难道你不高兴吗?”
    徐天宝睁开眼睛,说道:“我们把沙里飞杀了,但是似乎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我是不是还不够成熟?还是太幼稚了?”
    黑皮眨了眨眼睛,“抱歉,中尉,我无法对此作出评估。”
    十二月末,就在赤峰县城和周围村镇,原本胆颤心惊的人们发现,原本要来收“过路费”的马贼沙里飞并没有如约而至。到了正月,就在家家户户准备过年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传言开始在赤峰一带流传——杀人如麻、凶残暴戾的马贼头子沙里飞被人给宰了,这无疑给人们增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下雪了!”茶寮的小伙计缩着脖子,靠在门口,时而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慢慢在手掌中融化
    踏踏踏踏
    一阵马蹄声响动,三个骑马的彪形大汉策马而来,北风间或吹起衣襟,露出腰间的六连响,大汉们却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在茶寮前跳下马来,对小伙计喝道:“好酒好菜尽管上~”
    “欸~欸~”小伙计赶紧连声应诺,拿起手里的毛巾把清静处的一张桌子擦了擦,“几位爷,赶紧请坐。”
    三个壮汉大马金刀地坐定,其中一个刀疤脸笑道:“十三,听说了吗?沙里飞被人做了。”
    被唤作十三的马脸汉子笑道:“听说脑袋被整个轰没了,死在他两个儿子的坟前。”
    一个金鱼眼的胖子则说道:“沙里飞的仇家多如牛毛,八哥,你猜会是谁杀了他?”
    被唤作八哥的壮汉笑道:“谁宰了沙里飞关我鸟事,我们是来办咱们的事情的。”说罢壮汉一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手表,“瞧见没有!这种洋表就是这赤峰一家叫振华机器公司的厂子出的。二百两银子一块,那正点子该多肥?大当家说了,这嘴边的肉不吃,那不是憨子吗?”
    金鱼眼诧异道:“河(老哈河)西是沙里飞的地盘啊。咱们吃过界可是坏了江湖规矩的。”
    “鸟~”十三不屑道:“咱们大当家是谁?老棚目,他沙里飞只算是后辈。再说了,沙里飞现在都他娘的死了,还怕什么?”
    八哥也笑道:“那是~啥是江湖规矩啊?谁人多枪多,谁就是规矩。”
    28乘火打劫2
    且说负责为义和炭场调试设备的贝格尔和三个德国工程师原本一门心思的调试设备,贝格尔则为徐天宝绘制厂房地图。结果,德国人忽然发现整个义和炭场都忙碌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大工地。而且,还发现这个煤矿的主人大量购买军火,训练民兵,似乎是要打仗。
    作为德国工程师的领队,贝格尔找到了徐天宝,态度十分认真地问道:“徐先生,我们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最近的状况。这种战争动员似的行为,令我们很不安,无法安心工作。”
    “有一股凶恶的土匪,随时会袭击我们的煤矿。”徐天宝直截了当地说道
    “上帝~”贝格尔的神情既紧张又兴奋,“作为目前为贵公司工作的外国工程师,我们的安全应该得到保证。”
    徐天宝笑着说道:“那是当然,所以我安排你们全部住到这个庄园来,在这里我们有数百名武装民兵可以保护你。”
    “太不可思议了!”贝格尔此刻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的表情,“现在是1904年了,为什么还有土匪这种中世纪的东西?”徐天宝被问住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这种极具中国特色的事情。
    片刻之后,他只能回答说:“贝格尔先生,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所以请你转告所有的德国工程师们,没事不要离开庄园。”
    “真是太刺激~太激动人心了~~中世纪的强盗,神秘的古国~~”贝格尔兴奋地大声说道:“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这番话让徐天宝足足石化三十秒钟~~~~
    “贝格尔先生~~你~~你~~”
    贝格尔啪地一声右脚顿地,身体站得笔直,“杀死强盗,保护村民,欢呼~~鲜花~~姑娘们的尖叫~~”说到这儿,他还夸张地摆了一下头,“这是每一个骑士都梦寐以求的~”
    “贝格尔先生,您的家族中有西班牙血统吗?”徐天宝忍不住问
    “据说我的祖先是西班牙拉曼查的一位贵族!”贝格尔自豪地说道
    “难怪~!”
    (堂吉诃德的故乡就是西班牙拉曼查)
    说道德国人,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严谨和细致,但是实际上,由于大量容克贵族的存在,德国人也是富有冒险精神的。加之现在的德国作为一个新兴列强正出于上升期,因此,尤其是年轻的德国人也是充满了探索和发现的欲望。
    贝格尔回到德国工程师中间,把他们现在的处境一说,年轻的德国小伙子也被煽动起来。
    “小伙子们,把你们在巴伐利亚猎鹿时的精神拿出来!在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打出日耳曼人的威风。”贝格尔双手在空中挥舞,说的唾沫横飞
    徐天宝觉得,要是在他嘴唇上贴一片小胡子,就象足了某位狂人
    午饭过后,胡之春来找徐天宝,“东家,有人送来帖子,请东家天一楼喝茶~”
    “什么人?”徐天宝问道
    “绝非善类~!”胡之春有些紧张
    天一楼在县城最热闹的大街上,是一家山东人开的酒楼,老远就能看见大门口挂着一对幌子。
    幌子就是招牌,在我国北方商店、饭店、摊铺幌子的标志非常明显,主要是因为北方冬季漫长而寒冷,从前商店无陈列窗,冷天紧闭窗门,甚至要挡上棉门帘,顾客在外根本不知道店内经营什么商品,故产生作为标志的幌子。饭店幌子还分普通幌子和回民幌,普通幌里又分“大红袍”和“五彩幌”,“大红袍”的幌子花、罗圈颜色和裙子条都是红色;五彩幌则用五彩布或彩纸做的花和彩条,幌子花、罗圈颜色和裙子条都是五颜六色。挂双幌子饭店还要备一个五彩布幌待雨天用。
    幌子的数量也有讲究,挂一个幌子的是小吃店。挂两个幌子的店就能溜爆炒,算上了档次。一般能单独设有雅座,能做传统的大菜,还能承办酒席和小型宴会。倘若挂到四个幌子,那就是类似星级酒店了,可以按照客人的要求,客人想吃什么菜就能给你做什么菜,不拘泥于菜单。
    下午两点,王朝、马汉首先踏进天一楼的大门,他们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手里紧握着加了消音器的usp。二人四下张望了一番,才低声道:“安全。”
    徐天宝这才进了门,在他身后,张龙、赵虎紧随其后,他们四人站在徐天宝的四角位置,如众星捧月。
    天一楼的伙计一见这派头,便要迎上来,但是被王朝拦在五步开外,店小二只能笑着望着徐天宝,问道:“这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王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帖子,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拿过帖子一看,脸色一变,随即又笑着说道:“原来是赴宴呐~楼上请。”说罢便引着众人上楼
    楼上有三间雅间,但是除了中间一间坐着三个人围着一张八仙桌坐着之外,其他房间都是空的。坐着的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棚目手下的八哥、十三和金鱼眼。三人见了徐天宝的架势,先是一怔,随即又露出不屑地笑。
    店小二引着徐天宝等人上楼之后,随即如躲瘟神一般逃下楼去
    “我与几位素未谋面,不知道几位请我来喝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徐天宝大大咧咧地在三人面前坐下。
    金鱼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看徐老板就是做大生意的,有气魄。今天我们奉大当家的命前来,也是来找徐老板谈生意的。”
    “不知道你们的大当家是哪一位?”徐天宝迎上金鱼眼的目光,笑着问道:“莫不是沙里飞?”
    十三不屑地插口道:“沙里飞算个鸟啊~~我们大当家是老棚目。”
    老棚目,原名郭春海,辽宁海城人,曾在清军地方练军中担任棚目(每棚14人,差不多是个班长),后来因为欠饷,带着部下闹营,被官府缉拿。最后到口外落草。虽然成了马贼,也干收保护费和绑票之类的勾当。但是盗亦有道,不似沙里飞那样杀虐成性。
    八大王拱了拱手,笑道:“我们是青云寨大当家老棚目手下的老八,人称八大王,给面子的叫声八爷。”
    徐天宝拱了拱,说道:“原来是八爷,久仰。”
    八大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十三和金鱼眼,“这是十三和大眼。”
    徐天宝也拱手,“久仰~!”
    十三和金鱼眼也只是拱拱手
    徐天宝开门见山地说道:“兄弟我在口外招揽一些谋生的饥民,做点小买卖,入不得老棚目大当家的法眼,以后还望各位好汉多多帮衬。”说罢徐天宝打了一个响指,王朝便将几卷用红纸包好的银元
    见徐天宝挺识时务,八大王露出了些许笑脸,说道:“这从口外招饥民做工到也是做善事,不过~所谓进山拜神,进门喊人,哪个地方都有哪个地方的规矩,是不?”
    “那是自然~那就按规矩办,元宝山的人家交多少,我就交多少!”其实徐天宝也不乐意给老棚目交保护费。不过转念一想,交了保护费,将来沙里飞匪帮来寻仇的时候,己方就多了一支援军。
    “每年二百两~”徐天宝伸出两根手指
    八大王扑哧一声笑了,“徐老板,人家说愈有钱愈抠门,我现在算是相信了。”八大王袖子一挽,露出一块金属表带的手表,指了指,笑道:“这洋表一块就合贰佰大洋,就算折成银子少说也得一百七八十。你一年就给贰佰?徐老板,你把自己和那些在土里头刨食吃的庄户人家相提并论,那科污了您的身份。”
    十三也笑道:“徐老板开的可是工厂,每年挣的、用的可都不是那些庄户人家可比的。要是为了那点小钱,还需要劳驾我们八爷出马?”
    徐天宝摇了摇头,说道:“我往外卖可只卖四十两~~”
    八大王收起了笑容,冷冷道:“咱把话挑明了说罢,半个月前沙里飞来元宝山收钱,你和你兄弟田魁没给;十天前,沙里飞让人打冷枪丢了命;最近你和你兄弟田魁又是买军火又是砌围墙。傻子都看出来里面的事儿了~~~~”
    “徐某不明白八爷在说什么~!”徐天宝脸上笑容依旧
    “明不明白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听说蜘蛛山定下了规矩,说谁为沙里飞报了仇,谁就是大当家。为了争这个大当家,天外天和下山虎他们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八大王冷笑道:“河西这儿是蜘蛛山的地盘,按理说我们管不了,但若是你识相的话~~我们不介意踩过界。”
    “五百~”徐天宝叉开五指
    “一千~~”
    “八百~”徐天宝摇了摇头,说道:“再多我都可以自己组织民团了。”
    八大王和十三还有大眼对望了一下,十三和金鱼眼都是点了点头,于是八大王笑道:“那好~~咱们青云寨算是交下徐老板这位朋友了。”
    徐天宝淡淡笑道:“那若是蜘蛛山的人前来骚扰,我该怎么找各位好汉?”
    八大王笑道:“你先报咱们大当家的名号,若是还压不住,就差人来河东青云寨~~咱倒要看看他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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