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玉拂皱眉问道。
“我沒那么多时间陪他们磨蹭。”左登峰直接在门外拔高往北掠去。
玉拂见状也顾不得隐藏身形,提气轻身跟了过去。
左登峰此刻是全速掠行的,玉拂很快被他甩在了后面,三十來里,左登峰急速掠至,此时正是清晨时分,诸多商家正准备开门营业。
“我是残袍左登峰,这条街上的人马上给我搬出去,一个时辰之内给我搬完,不然格杀勿论。”左登峰落于街道正中凝气发声。
但是他的这句话并沒有起到威慑的效果,行人继续穿街而过,商铺继续开门营业,只有为数不多的行人斜目看着他,但是他们眼中并无敬畏,有的只是嘲笑,不问可知把他当成了疯子。
就在此时东侧街道驶來了一辆小汽车,左登峰此刻就站在街道正中,那汽车急速驶來,不停的摁着喇叭,并未减速。
“吵的老子头疼。”左登峰见状不但沒有避开反而快速迎了上去,到得近前延出灵气将那黑色的小汽车给掀飞了出去。
汽车撞上了北侧一家商铺,瞬时引起骚动。
“滚,全给我滚。”左登峰随即掠到了商铺近前,将商铺摆在店外的摊子踢飞。
此时街道上的众人已经被他镇住,纷纷关门闭户,行人也快速的奔走躲避。
“再不搬走,烧死活该。”左登峰此刻最想看到的是这些市民快速离开这片区域,但是他们并沒有那么做,大部分躲进了屋里,其中还有一些胆大的拿着刀棍想要自卫。
左登峰喊完便点燃了一家布料铺子,他在來的时候感觉到了今天是南风,他要速战速决,将这里的居民全部谴走。
“你干什么。”布店老板见状急忙过來阻止。
“我会双倍赔偿你的损失。”左登峰转头怒视。
“你这个疯子拿什么赔。”布店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左登峰,转而带着伙计想要冲进火场。
“敬酒不吃吃罚酒。”左登峰双手齐出,将那布店老板和伙计抓起扔向了远处。
二人尖叫着跌落在了远处,众人一见,纷纷避开,再也不敢阻止围观。
今日是南风,大火很快燃起,火势快速蔓延,玉拂此刻已经到來,见到左登峰的举动并未加以阻止,因为他看出左登峰处于暴怒状态,她也理解左登峰的心情,对于一个时日无多的人來说,谁浪费他的时间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但凡城市都有军警维持治安,沒过多久大批军警就赶了过來,左登峰快速的迎向那些军警大开杀戒。
“不怕死我就让你死。”左登峰使用身法在人群中电闪而过,但凡有掏枪意图的全部杀死,一通乱杀直接将那队军警赶散。
“谁敢阻止我我就杀谁。”左登峰凌空悬停,俯身高喊。
“快停手。”就在此时,东南方向快速掠來了一个中年道人,飞掠的同时出言高喊。
“你是來阻止我的吗。”左登峰挑眉喝问。
“正是,你这道门败类,习练法术……啊。”中年道人话沒说完左登峰已经疾掠而至将其轰飞,别说区区淡紫灵气,就是紫气巅峰的绝顶高手來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是残袍左登峰,谁也别來惹我。”左登峰将那中年道人击飞之后再度出言怒吼,此时他身在半空,怒目横眉,神情凶厉,彷如应世魔王。
大火很快蔓延,街道上已无行人,那些店铺仍然关着门,只有大火蔓延到那里他们才会开门逃跑,仓皇之下根本來不及收拾财物。
“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听,早点搬走至于损失这么大吗。”左登峰运转灵气在空中左右往复。
随即而來的是拉着水罐的卡车,卡车有三辆,这一次左登峰沒有立刻阻止,而是直待汽车开到近前來掠了过去。
“往对面浇水,谁敢灭火,这就是下场。”左登峰挥拳击穿了卡车的前机盖。
负责灭火的人见状吓的浑身颤栗,快速的拿着水枪冲对面的房屋喷水,左登峰所行之事在很多人看來颠三倒四,反复无常,实际上他有着很明确的原则,只要不影响他,他就不会去肆意破坏。
“休息一会儿,喝口水。”玉拂提着一只茶壶掠到了左登峰的近前。
“这不能怪我,谁让他们不相信我。”左登峰怒气未消的伸手下指。
“他们不了解你。”玉拂将茶壶递到了左登峰的面前。
左登峰此刻处于癫狂状态,但是玉拂的出现令他心中怒气渐消,抬手拿过了那只茶壶准备喝水。
就在此时西侧的岔道上开來了数辆军车,车上全是荷枪实弹的国民党部队。
“我操,不怕死的又來了。”左登峰将茶壶递给玉拂,转而向西掠去。
左登峰对平民百姓或许还会有所顾忌,对于当兵的他是毫不留情,因为这些人能威胁到他的性命,一个紫气巅峰的绝顶高手对付一群普通的军人是沒有悬念的,片刻过后尸横遍地,不见血,也沒有惨叫,这些人必须死的彻底,不能有开枪的机会。
“现在知道怕了吗。”左登峰提气怒吼。
“歇会儿。”玉拂一直在旁边为左登峰掠阵,见他停了下來,再度上前拉住了他。
“我的名头还不够响,说话不好使,他们不怕我。”左登峰冷哼着走到了街头对面。
“你出道时间太短,來,喝点水。”玉拂再度递上了茶壶。
“以后我就让他们怕,让他们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哆嗦。”左登峰接过茶壶喝水解渴,此时大火已经彻底燃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周围的行人居民全部跑光了。
“有必要让所有人都怕你吗。”玉拂微笑开口予以宽慰。
“有,能最大限度的节省我的时间。”左登峰一口气将茶壶喝空。
“你把人都赶跑了,接下來怎么办,谁帮咱挖掘。”玉拂微笑过后出言问道。
“还沒想好,我就想这么干,这样我心里舒服,藏头藏尾的不是我的作风,这才是我想做的事情。”左登峰伸手指着熊熊烈火。
“这个道人是什么來路。”玉拂伸手指着那个萎靡在地的中年道人。
“沒问,我管他什么來路,挡我的路就不行。”左登峰冷哼开口,先前被五台山以及毕逢春押解北上所遭受的羞辱一直闷在他的心里,令他始终感觉如鲠在喉。
“先离开这里吧,今天晚上再來。”玉拂出言说道,接下來肯定还会有人來阻止,她不希望左登峰树敌太多。
“不能走,我必须占领这片区域,谁來我就杀谁,不然日后挖掘的时候还会有人來骚扰。”左登峰连连摇头。
“你是土匪呀,还占领呢。”玉拂闻言不禁莞尔,一直以來左登峰都是沉稳而善于谋划的,今天所做的事情一反常态,有着七分狂妄和三分任性,彷如一个赌气的孩童,玉拂拿他毫无办法。
此时街道上已经沒有行人,只有大火燃烧传來的噼啪声响和滚滚浓烟,二人站在上风头打量着火场,片刻过后左登峰猛然皱眉侧耳。
“东南方向有人过來了,人数不少,是修行中人……”
第三百零三章时来运转
“几个。”玉拂皱眉问道。
“三个,不对,四个,不止,七八个。”左登峰侧耳细听着破风声,待得最后干脆拔高看向东南,东南方向有着大片的道人向此处掠來,有前有后,男女皆全,不下百人。
“极有可能是终南山的道人,怎么來的这么快。”玉拂掠到了左登峰的身旁。
“管他呢,來了正好。”左登峰反手将喝空的茶壶扔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玉拂侧目问道,对方人数众多,掠行之际此起彼伏,正快速向此处赶來。
“全杀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终南山的修行者來自全国各地,你若杀了他们就是与全天下的修行中人为敌。”左登峰的话令玉拂倒吸一口凉气,左登峰虽然在笑,但是他笑的很残忍。
“你到一旁为我掠阵,不要让我有所顾忌。”左登峰收回笑容正色开口。
“凡事总有一个理由,值得吗?”玉拂并未离开。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阻止我,快走。”左登峰面露怒意。
玉拂闻言微微犹豫,随即落下身形匿于暗处,她虽然担心左登峰的安全,但她也清楚自己若留在现场定然会令左登峰分神兼顾。
左登峰赞许的看了玉拂一眼,玉拂的举动令他非常满意,倘若玉拂非要留下与之并肩作战,那会令他严重分神,面临危险的时候,男人若让女人离开,聪明的女人会快速离去,而不是哭喊着‘我要跟你在一起’去拖累男人。
玉拂刚刚藏好,东南方向就有道人快速掠至,这百十号人所穿的道袍很是杂乱,年纪也各不相同,修为更是有高有低,掠在前方的有四个人,两里之外的有二十來个,第三波还在五里之外,这无形之中表明了这些人各自的修为。
四个紫气巅峰,二十來个紫气修为,八十多个淡紫灵气,此战定然极为凶险,想及此处,左登峰深深吸气,气凝右掌,做好了迎敌准备。
“既然早到,怎不灭火。”四人疾掠而至,其中一人冲站在屋顶上的左登峰喊道,喊完之后与另外三人快速的冲向了火场。
突如其來的变故令左登峰愣住了,看样子这些人急匆匆的赶來是來灭火的,而并非來与他为难。
此时左登峰很是纳闷,终南山很大的,修行中人也散布在各处,这些人明显不是一伙儿的,他们怎么会一起跑來灭火,还有就是他们怎么知道这里起火了。
在他疑惑之际,第二拨道人也随即掠至,他们同样对站在屋顶的左登峰毫无敌意,快速的在他身边掠过加入了灭火的行列。
左登峰本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如此一來反而搞了他个不知所措,道士和和尚都是出家人,出家人的意思就是不问俗事,为什么终南山的修行者对消防灭火这么感兴趣,一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见先前是玩命儿一般跑來的。
“道友,快帮忙。”左登峰愕然之际,第三拨人马赶來了,其中一年轻道人见左登峰愕然站立,再次冲他高喊。
左登峰这才明白自己穿着的是道袍,加上这些人原本就不是一路人马,所以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不过左登峰想明白了也沒有出手帮忙,因为这火是他放的。
“此处不应该着火,定然是有人布阵隔绝了这里的气息,快找阵眼,快找阵眼。”跑在最前的一名老道急切的冲众人高喊。
这些道人和道姑都是修行中人,自然知道布阵一说,闻言急忙四散开來到处寻找,只留下少数道人在拆房移木,试图阻止火势蔓延。
玉拂藏身之处并不隐秘,众人一通寻找,她肯定无法藏身,但是她的出现并沒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因为她穿的也是道袍。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玉拂掠到了左登峰的近前。
“我也糊涂着。”左登峰摇头说道,百十名道士和道姑在这片区域起伏寻找,场面混乱至极。
“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灭火。”玉拂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些道人和道姑,有穿黑色道袍的,有穿青色道袍的,也有穿黄的,还有穿短褂的,可见这些人聚集的极为匆忙。
“这把火可能影响到了终南山。”左登峰大胆猜测,先前那老道曾经说过这里不应该出现火灾,这话肯定不是乱说的。
“很可能与地支有关,这里是阴属地支,而终南山为阳属地支,此处地支若有异动,定然会对终南山造成某种影响。”玉拂点头说道。
“糟了,糟了,我可能闯祸了,这下面应该是阴性的木属地支,阴木是不着火的,可是我先前布阵将这片区域的阴气隔绝了,外部阴气无法补充进來,所以才出现这么严重的火灾。”左登峰恍然大悟。
“后果是什么。”玉拂拉着左登峰从屋顶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那个阴性的木属地支到底在地下多深的地方,也不知道它是被困在下面还是它原本就喜欢住在这里,我先前布阵困住了这里的阴气,也将它给封闭在了这里,大火一起,弄不好会把它烤成叫花鸡。”左登峰咧嘴说道,古语有云三思而后行,昨夜的搜寻无果,加上近几日的蹉跎时间都令他烦闷而急躁,今天早上冲动之下未经思索的就放了火,未曾想一时的冲动造成了难以预料的后果。
玉拂闻言陡然皱眉,叫花鸡是埋在火堆下的泥土里烘熟的,大火一旦燃起,热气会向地下传导,后果的确难料。
“倘若地支死亡,内丹是否还能使用。”玉拂出言发问。
“不好说,我得去破掉阵法,放周围的阴气涌入,不然真有可能烤死它。”左登峰侧身向外走去。
“等等。”玉拂探手拉住了左登峰,“木属地支应该是卯兔,兔子是会打洞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兔子在此之前并不是被困在这里的。”左登峰闻言立刻明白了玉拂的意思。
“是的,咱们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題,那就是木属地支并不是周国自己所有,但是它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周朝的地界,兔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应该出现在偏西南的位置。”玉拂出言说道。
“难道兔子是后期自己跑來的。”左登峰面露疑惑,虽然藤崎正男的地图指明卯兔就在这里,但是这里并不是兔子的祖籍。
“不好说,不过倘若那只阴属木兔是自由的,大火就有可能将它从藏身之处逼出來。”玉拂点头说道。
“那就等等看。”左登峰微一沉吟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