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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祐得了个闺女的消息是第二天一大早送进宫去的,成妃那儿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儿子之前老说想要个格格,这回总算是如了愿了。她也不管孩子如今眼睛都还没睁开,胎毛都没干,就打包了好些首饰送过去,还说留着二格格大了带。
    但康熙那儿听着这消息,心绪就有点儿复杂了。“李德全,你算算日子,老七家这个孩子该是什么时候怀上的。”按理说康熙这么多儿子孙子,一个孙女儿而已,不该在意才是。只不过怀二格格的时候有点特殊,李德全粗略算了一下,大概就是在去年七月的时候。
    去年七月,刚从塞外回来,老七刚丢了郡王的爵位,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心办那档子事,还真又得了个格格。康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夸自己儿子心大好,还是得骂一句真不长心啊。
    可不长心有不长心的好,自己被太子气得至今还病歪歪的,老七就早过了丢了爵位的劲儿,又当阿玛了。“去库房找几样东西送过去,再把老四叫进来。”
    太子倒了,直郡王圈禁了,老八听说府里后院有格格怀上了,这个儿子得个孩子不容易,哪怕康熙对胤禩再多不满,这会儿也不去找他麻烦,天大的事儿都等胤禩府上的孩子生了再说,所以最近被使唤得最多的就属四爷。
    赏赐送到贝子府的时候,好久没成为关注点的七贝子府,总算又吸引了一把众人的目光。毕竟除了直郡王之外,没哪家生个格格还得了万岁爷赏赐的。突然来这么一出,难不成是七贝子又要翻身了?
    胤祐和玉玳看着康熙赏的东西,比起以前不算多,但是也不算敷衍。就是不大明白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上咱家孩子,打算以后等孩子大了送去抚蒙?但是也不至于啊,这才多大呢,前边那么多姐妹排着。况且就老爷子的身子骨,等到这孩子长大,看着可够呛。
    “算了,不猜了,反正是给孩子的赏赐,收到库里去吧。”好在两人都不是太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猜来猜去猜不着干脆就算了。便一点没get到康熙内心那点儿想法,也没觉着怀孩子的时机有什么不对。
    今日份碎碎念又上线了:只要没过十二点,那都算五一加更。
    老规矩*2:本章评论红包随机掉落~啾咪咪*2~
    第一百章
    要不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其实说得一点都没错, 成亲久了的确是没什么意思。但架不住这些年, 年年都有事儿,用玉玳的话说那就真没几年能消消停停的过去, 这么着自然意思也就来了。
    去年六月自己生了二格格之后,府里才算真的从胤祐削爵的事儿走出来。胤祐是个口不对心的, 嘴上说着儿子好儿子省心,可如今府里顶惯着二格格的就是他, 去年年底去都统府拜年, 一路上连带进门孩子都在他手里抱着, 连王氏都私底下跟玉玳说,姑爷宠孩子也忒厉害了些。
    这话玉玳听了只是笑笑就含混过去。只有至亲夫妻才清楚枕边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胤祐说是说用心当差是为了成妃, 为了自己和府里孩子,其实玉玳知道他自己的确有一份想认真做一番事业的心, 哪怕做得再好也跟皇位无缘。
    可惜自从康熙疑心越来越重, 兄弟相争越来越厉害之后, 他就一退再退, 尤其削爵之后更是比当年还是个光头阿哥的时候更无所事事。工部罗家父子管得挺好,用不着他操心, 正蓝旗这边一两个月才过问一次,还多是在酒桌上没个正形。
    好在去年得了二格格,才总算让他找到了新的平衡点,府里这些琐碎事儿他也不再嫌烦,整个人都更开朗了些。不过关上门过小日子的好时候没过多久, 康熙四十九年刚一到,事儿就找上门了。
    “福晋,宫里来人了,说是让您赶紧进宫一趟。”康熙四十九年的春天来得挺迟,虽说过冬没什么灾可就是天气一直没彻底暖和过来。都说熬冬熬冬,自家不缺银子不缺奴才自然不怕什么,但穷人家和家里有老人的,那这冬天可较劲着呢。
    为什么都说年关难过,就是因为一年到头了,欠了账的该还钱,有钱散在外边的得要回来,不可能再拖到新一年去。还有就是那些个老人,能熬过一个冬就大多还能再过一年,熬不过那就这么走了。
    就因为这些个,到了年根底下卖儿卖女,闹得妻离子散的总有这些事儿。今年开春迟,连府里都多发了半个月例钱下去,就是给奴才们家里买炭买药的,别外边家里不安稳,里边的也不安心当差。
    “说没说什么事儿啊?”现在都下午晌了,这时候叫进宫奇怪啊。玉玳放下手里汤婆子,一边起身一边问。反正不管什么事,既然宫里来人了,那就都是要去一趟的,干脆早点起身换衣服。
    “没说,奴才问了,那太监瞧着眼生,就说让您赶紧去一趟。还说主子爷那儿已经有人到五爷府上请去了。”胤祐今儿出门去胤祺那儿喝酒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呢。
    “行,即是这样那就赶紧的走吧。”桃子荔枝伺候着穿戴好衣服,又嘱咐好府里奴才千万照看好几个孩子,玉玳就上了马车往紫禁城去。一路上除了自家马车,玉玳听着后边的动静,撩起车帘往后看了看还有老九家也跟在后边。这一下玉玳心里才咯噔一下,觉着怕不是出事了。
    都在内城住着,离皇宫远不到哪里去。到了宫门口,就见着咸福宫的总管太监亲自在宫门口等着,一见玉玳就立马过来了。“福晋您随奴才来,咱先去咸福宫。”
    “多公公,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玉玳一下马车,就被那面生的太监转交到多公公这边来了,架势弄得挺玄乎,跟i特i务i接头一样。刚刚下了马车的时候,想等等后边的董鄂氏都没让。
    “福晋先走着,奴才边走边跟您说。”多公公说来也是跟了成妃好多年的老人,说话办事都稳重妥帖得很,既然他这么说,那玉玳也只能跟着呗。
    “福晋您别急,七爷已经先您一步进宫,往养心殿那边去了。今儿进宫是为了太后的事儿,昨儿晚上太后就不怎么舒服,可老人家体谅谁也没说,到今儿早上才叫的太医。”
    老太后嘛,年纪是真大了,一个月里边请三四次太医都不出奇。这次请太医谁都没当回事。可没成想刚过了晌午,太后那边就传来说不大好的消息。如今康熙领着胤祺已经亲自过去了,其他皇子们都等在养心殿那边呢。
    一路过来玉玳就知道没好事,甚至都想过是不是康熙要嗝屁了,不过想来想去没想到居然是太后有恙。这个蒙古来的太后着实存在感不高,这辈子全耗在紫禁城里,一没宠爱二没孩子,想想也真是可怜得很。
    到了咸福宫之后,玉玳看着正在指使宫女准备素净衣裳的成妃,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条,连个真心为她难过的人恐怕都少有。现在宫里宫外忙做一团,左不过都是怕失礼怕不周全,但哪怕自己也并没有半点为了太后而伤心。
    “来了,坐会儿吧,也不知道太后那边什么个消息。”成妃看着媳妇来了,便消停下来让奴才们自行准备去。“这事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咱们就是提前准备准备,算给太后娘娘冲冲喜。你也别怕,到时候甭管什么事儿,跟在我后边就成。”
    说是等消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玉玳这边还好,咸福宫里有小厨房倒是也饿不着,在养心殿里等着的可就吃了点苦头。康熙领着自幼在太后宫里养大的胤祺去了慈宁宫,这一去可就没了消息,人也没回来。此时此刻也没谁敢说去打听打听,万一触了康熙霉头怎么办,就只能干等着。
    养心殿里没有给这些王爷贝勒们准备吃的,再说这会儿也不是吃东西的时候啊。但一屋子皇阿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在府里被伺候得好好的主儿,谁也难得尝一次饿肚子的滋味。
    这会儿一个个的听着肚子里边咕噜直叫,除了往死了灌茶水,再吃两块干巴巴的点心,还真就没别的法子了。养心殿角房那边的水壶都从别处借了俩过来,毕竟吃的没有,水总得让人喝够了。
    看着外边天色越来越暗,下边小阿哥们都有些坐不住。反而是几个大哥哥都还挺自在,除了跑茅房次数多了点,其余的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胤祐看着下边以十八为首,坐在那儿扭来扭去不自在的几个孩子,狠狠瞪了一眼才把几个小孩吓唬住。自己这几个兄弟这些年等的事儿太多了,这才哪到哪儿。
    这一等,还真就等到夜深了才有报信的奴才过来。看着小太监的神色,众人就知道还没到时候,果然一张嘴就是说太后缓过来。这会儿康熙和老五都亲自在跟前伺疾,老爷子发了话,从明儿去两个孙媳妇作伴,轮流进宫来伺疾。
    本朝孝道为大,甭管心里边怎么想,反正当下成了家的这些皇阿哥们全都忙不迭的应下来。只等到出了宫回了自家马车上,才小小声的抱怨一句,这可真够折腾人的。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赶明儿进宫的是我,你抱怨什么。”玉玳叹口气,“大嫂,废太子妃都出不了门,明儿进宫的是三嫂四嫂,后头就是我跟他塔喇氏。到时候你那天不许出门,在家老实待着,听见没。”
    “知道了,爷肯定老老实实在府里等咱家福晋回来。”伺疾这事就没有轻松的时候,胤祐虽心疼但也没法子,说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跑也跑不掉。
    玉玳进宫那天天气还不错,他塔喇氏跟自己不一样,她在太后宫里的时候比自己多,一路往慈宁宫去就跟自己说了一路该注意哪些。太后汉语不怎么好,这么多年都是蒙语满语汉语混着来,而且习惯还是蒙古那老一套,现在人又有些糊涂,反正到时候不管她要怎么着,都依着便是。
    不过说得再多,不如自己亲自体验一回。昨天听说乌拉那拉氏折腾到宫门快下钥才回去,今儿玉玳刚一进门,就知道今儿轻松不了。贴身伺候人的活儿有奴才们,自然是轮不到自己。
    但一进慈宁宫,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就说了,说是今儿一早太后就有点闹,有两次都自己下床来往外走,一直念叨着要回去,可这都在慈宁宫住了大半辈子了,回哪儿去啊。
    太后病得不轻,但也不是瘫在床上不能动,不过这样的伺候起来更难,还不如老实躺在床上的。玉玳看着太后身边的奴才就只一个劲的劝老太后休息,可她们越这么说老太后就越碎碎念叨得紧,简直就是个死循环。再这么下去,不是奴才们累死,就是老太后念叨晕过去。
    “娘娘,要不您给说说草原上都有些什么啊,我去倒是跟着去过一回,只不过什么都没瞧见,都没怎么出门又回来了。”他塔喇氏熟门熟路,这会儿已经亲自带着奴才给太后重新铺床去了。自己只好扶着非要出门太后拐了个弯,慢慢坐在屋里的软榻上。
    “啊?”太后就是想说而已,这些年心里憋了太多的思念从来没说出口,哪怕把慈宁宫里边所有装饰器皿都换成草原上的,她还是思念得很。这会儿玉玳突然这么问,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什么呢。”
    这一问还真把玉玳给问住了,自己也就是顺着她说,太后想说什么那自己怎么知道啊。不过人老太后也没真打算问她,还没等玉玳想好怎么回话,太后便自顾自的说起来。
    太后说的是蒙语,玉玳蒙语真一般,况且太后这神思也是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好几次也是有的。玉玳就听了个大概的意思,但并不妨碍她跟太后交流。
    老太后突然说起的故事大概是蒙古草原上什么节,反正什么节日不重要,重要的是过节的时候,那时还小的太后就能出来玩,看草原上的儿郎赛马射箭,晚上还能跟着大姐姐们一起跳舞。
    太后话说得急,急起来就容易喘。玉玳便只能时不时的就打断一下,故作天真的问些挺蠢的问题,让太后只得回过头来慢慢跟她解释。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呢。”问得多了,太后还嫌弃,只不过嫌弃完倒是也不生气,靠在软榻上缓过劲儿来,又还想继续跟玉玳说那些几十年前的老故事。
    “太后您别嫌弃我啊,要不咱找个画师来,您说的那些主要是我都没瞧见过,等画师来给画下来,我一见肯定就明白了。”玉玳真的是豁出去了,太后不愿闭嘴休息,那就想办法让她不能说话。
    画师来了之后,太后说得几句话,玉玳抛出几个问题便是一个画面,等画师画好这空档,可不就能歇着了。何况玉玳还嘱咐画师了,咱今儿不用写意,也不用讲究传不传世,就得给太后画仔细些,最好是那种往写实风格上靠,让太后瞧着跟真的似的,看着就高兴的那种。
    什么是写实风格画师没太听明白,但是意思还是懂的,所以从第一幅画成了之后,给太后一看,太后立马就喜欢上了。这一整天除了吃饭喝药和老太后迷迷糊糊歇息的时候,就全耗在讲故事和画画上边。待到玉玳和他塔喇氏能出宫的时候,天都黑了。
    “你怎么想到这么个好主意的,今儿下午太后可真听话,说让歇着就真歇了一下午。”他塔喇氏是真佩服玉玳,昨儿听说乌拉那拉氏她们只差没折腾完半条命去,太后又病又带着几分痴,简直没法说道理。
    “我算看明白了,太后其实就是想回草原上去了。”玉玳瘫在马车里动都不想动,“那些奴才就会说太后保重,太后您千万保重,太后这不能去,那不能干。人家活了大半辈子了,能干嘛不能干嘛还用她们教吗。”
    “太后想说,咱们就听着,瞧着她说到哪儿语调都高了,或者眼睛里都直冒光的时候,你找个由头问几句,再让人画下来,基本都没错。”这哪里是讲故事啊,这明明就是老太后在回忆她那些少得可怜的快活日子。
    等回了府之后,玉玳把这事跟胤祐一说,胤祐也忍不住摇头叹气,早年间那些破事,他也听说过。外人说起来容易这都是命,可万一这命落到自己头上,那一辈子可太难熬了。
    “好在明儿不用进宫,我算了,好些天才轮到一回呢,赶紧睡觉吧。”哄太后比哄府里孩子累,孩子不听话了还能生气,太后不听话自己可没那个胆子。
    不过有时候吧太聪明了也不好,第二天原本玉玳都想好了要好生睡个懒觉,什么事都不管,没想到一大清早宫里边就来人了。说了,人太后点名,就要七福晋陪着。
    这事说出去好像还是天大的恩赐,但玉玳真想说着恩典谁想要谁拿去,自己真不稀罕。可话这么说,事不能这么办。下了马车进了宫照样还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画师还是那一个,除了自己他塔喇氏也在,既然玉玳都来了,她作为胤祺的福晋能不来吗。
    两人一个闷头伺候周到,一个装傻扮天真哄太后高兴,一连五六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可这事不是人高兴了病就真能好的,玉玳和他塔喇氏明显能感觉到太后是一天不如一天,到第六天傍晚,说话都没劲了。
    下午的时候太医也说,该准备的都得准备起来,玉玳看着满屋子的画,画的全是草原牛羊,蒙古包和蓝蓝的天心里挺不是滋味。倒是太后精神这会儿还算可以,看着一天又要过完玉玳又要出宫了,这才把人拉着小声的说。其实当年自己也有瞧对眼的小子,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打听是谁家的,就被一道圣旨接到紫禁城里来了。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含着笑,哪怕脸上满是皱纹,玉玳看着也好像看到当年草原上那个漂亮又明媚,心里还有个好对象的姑娘。说完这话太后就没多留人,原本想着第二天还能怎么哄着老人家高兴,没想到下半夜,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太后走了。
    哪怕是有了心理准备,玉玳突然间也受不了,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这几天陪太后的时间,说起来比好几年回娘家陪王氏的时候还多,她刚知道那个老人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甚至喜欢过什么样的男孩子,转眼人就走了,说来实在是有些唏嘘。
    好在自己还有胤祐陪着,坐在马车里一路往宫里去,玉玳靠在胤祐肩膀上,“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海鲜,虾啊蟹的一条河里都不够你吃的是不是。”玉玳口味就不像个满族姑奶奶,还真就像个南边姑娘。“鱼也喜欢,不过得把刺给你挑了,要不吃着不过瘾。”胤祐知道她心里难过,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只要她舒服点怎么都成。
    “那等孝期过了,我就要吃鱼,你给我挑刺。”玉玳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这时候说这些,可她就是忍不住,非要听着胤祐这些贴心话,心里才稍稍舒服些。
    “行,别说挑鱼刺,赶明儿爷亲自给你下河捞鱼去,成不成。”胤祐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连到那条河去都定好了,总算是在到宫门口前,把人安抚得舒服了些。
    等到进了宫到了灵堂前,玉玳本老老实实跪在后边,却被李德全走过来给领到前边,“福晋,太后走的时候说了,这些画都要带着走,还专门嘱咐了,让您和五福晋给太后她老人家来送。”
    说是送画,其实就是连着纸钱一起烧了。玉玳不想这时候惹眼,便头都没抬,老老实实跪在火盆前跟他塔喇氏一起烧画。画看着多,烧起来一会儿工夫就全没了。
    等都烧干净了打算老实往后边去的时候,康熙被两个太监搀着从后边过来站在玉玳跟前,他手里还有一幅画,画自己没见过,应该就是昨晚新画成的。画上的男孩子只有个背影,但玉玳只要一眼就知道是太后说的那个他。
    康熙看了玉玳好一会儿,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把最后这一幅画也扔进火盆,便什么都没说又重新回到灵前,守着太后去了。一连七天守在灵前,等过了头七才算有了休息的时候。再等到七七热孝过完,府上拆了白,收了灯,康熙的圣旨也跟着下来了。
    圣旨一共两条,一是赏了两个儿子,胤祺成了恒亲王,胤祐郡王爵位回来了。二是想为太后尽孝,康熙打算巡幸五台山祈福。
    今日份碎碎念:这算二合一吗?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一章
    两道圣旨传下来,头一道府里自然是上上下下都高兴, 且不说打这以后是不是圣宠就回来了, 就说郡王府和贝子府之间制式规格,方方面面到底差了多少, 那就真只有府里人自己知道。管家和秦岭立马就安排要把府门口的规制都还回来,简直一刻都不愿意等。
    “秦岭, 你吩咐下去,这个月多赏一个月例钱。”奴才们高兴得不得了, 只有胤祐挺淡然。倒不是不高兴, 就是康熙这阴晴不定的做法, 叫当儿子的不敢轻易安心。当初爵位丢得多容易,这次回来得就有多容易, 太容易的东西得来总让人觉得没那么踏实。
    只有玉玳这回算是结结实实辛苦一场,倒是对着圣旨接得心安理得, “怎么不踏实了, 当年敏妃娘娘过世, 诚郡王不也因为没剃头吃了挂落?如今咱们靠孝道得个爵位, 也没什么不行的。”
    夫妻两个关上门说悄悄话,玉玳坐在胤祐腿上, 一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小声的宽慰他。“我看这事是你想岔了,只要老爷子一天是如今这个性子,甭管爵位怎么来的,都一样。”直郡王倒是多少年马上拼来的军功王爷呢,不一样说圈禁就圈禁了吗。
    “爷看你就是胆大包天, 什么话都敢说。”胤祐听着玉玳的话装腔作势的训斥,其实语气里还是透着宠溺。这回玉玳真算吃了苦头,太后在世最后那些日子,她天天进宫伺疾,那时候本就瘦了一圈。之后紧跟着又守灵守孝,人眼瞧着瘦了不少,胤祐看着都心疼。
    尤其平日里也不敢犯忌讳沾荤腥,当初敏妃去世老三不过剃个头都丢了郡王爵位,自家本就只剩个贝子爵了,再丢可真就成光头阿哥了。所以除了晚上没人的时候,葡萄自己去小厨房偷摸做些肉菜给她补补,前些天还真就只敢吃素。
    而且还不敢多吃,怕吃多了长胖点被人瞧出来。不过熬过那一阵玉玳反而挺高兴,去年生二格格之后,可能真不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了,就一直没能瘦下来。这回也算是错有错着,不但爵位回来了,肉也都减掉了。
    “那是,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啊。怎么着,咱七王爷不让啊。”反正屋里就两个人,玉玳怎么胡诌都不算过分,“诶,不过这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啊,太后娘娘又不信佛不信道的,去五台山替她老人家祈福?”这都哪跟哪儿根本不挨着啊。
    在慈宁宫待了那些天,玉玳知道老太太信的还是草原上那套,这么多年紫禁城磨平了她的一切,带走了她的岁月,可是心里那点儿东西还是没能全吞噬掉。
    就算康熙真去五台山给人点个长生灯,立个长生牌,怕是太后也瞧不明白收不着。而且五台山在玉玳心里可不是普通地方,作为一个上辈子的电视儿童,玉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不是顺治出家的地方吗?那里能有四十二章经吗。
    “刚说你聪明吧,又问这傻问题。”胤祐颠了颠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搂着她的手从腰后往下滑了不少,守孝这段日子两人可都一直素着,胤祐早就有些忍不了了。见她没什么反应,就更是大胆边说边i揩i油i。
    “太后需要慈宁宫那些蒙古送来的东西和画儿当安慰,皇阿玛何尝不需要啊。”康熙这些年信佛,与其说这次去五台山是替太后祈福,不如说是康熙自己需要一个救赎。这几年裕亲王死了,太子废了,这下太后又走了,康熙到如今可以说真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出门寻求心灵上的慰藉,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胤祐操心的不是这个,自家阿玛什么人他心里清楚,哪怕瞧着再不济,那也是不可亲近的帝王。自己没那么大的心替他分忧,他现在最操心和舍不得的,只有自家闺女。
    “能怎么办啊,还不又是老一套,往娘娘那儿放。”去五台山随驾的名单是跟着圣旨一起下来的,除了不能出门那老几位,其余的基本都得跟着去。
    “你舍得啊,爷可舍不得。”胤祐是真把二格格瞧得比眼珠子还要紧,恨不得出门都要揣在兜里带着走才好。
    “我舍不舍得的不要紧,你先说清楚,手往哪儿放呢。”玉玳忍他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没想到自己不出声这人还越发放肆了,“干嘛,还想i白i日i宣x啊。”
    “七福晋好聪明,你说说我都素了多久了?”胤祐自己都快记不得了,之前过年的时候事多,那事就少。过年忙得要命就更别提了,等好不容易过完年,又连着太后伺疾守孝的事儿,气得他都没地儿说理去。“再不让我尝尝味儿,就真馋死了。”
    胤祐说完也不管玉玳让不让,抱着人就往床上去,外边守着的奴才都心照不宣,悄悄地替主子们把门关好,该备水的备水,该拿新被褥的去拿新被褥。就连睡在隔壁的二格格,都被桃子抱着去厢房那边去。
    这事完了之后,府里很是热闹了几天,胤祐还专门摆了一轮酒,以示感念皇恩,直到该表的情都表到位才算完,才安心关上门来,准备这次出门该准备的。
    这回圣旨下得急,康熙留给众人准备的时间也不多。玉玳便提前几天把二格格给送到宫里去了。成妃接过孩子自然高兴得很,现在胤衸大了,咸福宫也渐渐没那么热闹。玉玳这会儿把孩子送过来,也算给成妃添了个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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