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安意云的话里话外便开始关心起安意意来,俨然一副为自己妹妹着想的好姐姐的样子。但,这也越发凸显出了安意意的不懂事。
璟王却只是阴沉着张脸坐在那里,不言一语,璟王妃见此便一把抱住了安意云开始哭诉起来,“我的云姐儿啊,你就是太懂事了些,才会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啊~那意姐儿早就蹦蹦跳跳地安全回来了,只你还这么傻的…”
“好了!这么晚了,还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这件事的确是意姐儿做地不对,明日叫意姐儿过来认个错便是了,云姐儿说地对,意姐儿现在毕竟年纪还小,你作为主母的也要多包容一些,云姐儿今儿个便先回去吧,你母亲自是亏待不了你的!”
璟王发了话,但这话中的意思却明显是偏向了安意意,安意云与璟王妃对视一眼,只得作罢,抹了眼泪。
临走时,安意云还不忘规矩,向着璟王和璟王妃微微福身,才又一跛一跛地走了出去。
只是在安意云看不见的后方,璟王妃看着自己女儿离去的背影又偷偷抹起了眼泪,璟王看着自己的老妻,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粗糙的手掌抚上了璟王妃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擦干了璟王妃脸上的泪痕,“好了,云姐儿都已经走了,你也别伤心了。意姐儿还小,又是年幼丧母,自是比不上云姐儿有规矩,今儿这事也是意姐儿没有办好,明日你去说说她便也是了,就别太与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了!”
璟王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自是心中也有了一番计较,虽然他长年征战在外,但府上的事他也不是全然不知,这件事的确是有他的几分私心在里面,前些日子意姐儿生病的那件事还真以为被瞒地密不透风吗,只不过是他不愿明说出来罢了。
毕竟璟王妃也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愿意给她几分体恤的,但他也要让她知道,这个府上也不是她能够一手遮天的。不管怎么说,意姐儿的身上都还留着他一半的血脉呢,她这么蹉跎他的女儿自己自然是要给一份教训的。
想到这里,璟王将自己还抚在璟王妃脸上的手拿了下来,声音也冷淡了许多,“最近府上的事务众多,你也劳累了,秋水院那块你便别再管了,交给意姐儿自己便好了!”
璟王妃诧异地抬起了自己泪痕未干的脸,似乎是对璟王说的这番话有些诧异,“这…非是臣妾不想放权,实在是意姐儿现在还小,王爷今晚也看到了,连对待自己的姐姐都是如此这般,这又怎么让臣妾放心将秋水院交给意姐儿呢~”
璟王紧紧地盯着璟王妃的脸,像是在看璟王妃在说这话时是真的在为安意意着想,还是在打着别的主意,但璟王妃说的话也没有错,意姐儿毕竟一个人在小院里住了那么久,没有学会外面的人情世故,难免会得罪人。
如此想着,璟王也微微放松了些语气,“既然如此,你便再帮着意姐儿管理秋水院一段时间吧,不过,你也要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本王最近在府上听到一些疯言疯语,是关于意姐儿的和王妃你的,不过那些人都已经被本王处理掉了,但,本王不希望再在府中听到那些话,你明白了吗!”
璟王妃发誓,自己自嫁给璟王这么多年,璟王这么严肃的语气还是第一次听见,还是关于安意意那个小贱人的,这难免让她心中有些不平,但又想到,难不成是自己做的那些事被璟王发现了?不然,璟王今晚怎么会这么反常?
一边想着自己或许是该去敲打敲打底下的人了,璟王妃嘴上只心不在焉地应道,“臣妾知道了!”
或许是璟王的警告起了作用,翌日璟王妃去秋水院只是简单训斥了安意意几句,并且处罚安意意抄写《女戒》十遍,便放过了安意意。
安意云不知昨晚发生的事情,自然很是不满,璟王妃却只能安抚性地拍拍安意云的手,没有多加解释。整件事最愉快的怕是要是安意意了,写字算是什么,之前她帮着安父经商的时候,算账什么的都只是小事一件。
但若是安意意知道自己梦寐以求的秋水院的管事权在昨晚险些就能回到自己的手上,还会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话说安意云在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也没有将那么多的心思继续放在安意意身上,只因为她的贴身侍女玉容带回来一个消息。
“小姐,今儿个一大早四皇子便来了咱们府里,您看…”玉容是安意云身边的一等丫鬟,但她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若是萧颂来了璟王府,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安意云。
安意云知道最近萧颂为了兵部的事情会经常来找他的父亲,这样来说,她就可以经常制造一些“偶遇”,这种花前月下的场景多了,就不信萧颂对着她这么一个大美人不会动心,安意云似乎已经想到萧颂十里红妆迎娶她的风光的场面。
“来了有多久了,现在还在王府吗?都怪安意意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现在我怕是已经与殿下见上面了!”安意云恶狠狠地扯了扯手帕,像是在泄愤。
“大概已经来了一个时辰了,怕是再过一会儿便要离开了!”因为安意云的吩咐,玉容对萧颂一般会在璟王府待的时间可谓是了如指掌。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不然我装作现在去给父亲请安好了!”安意云说道。
“哎呀,我的小姐,这多俗啊,您要让四皇子主动过来啊,”见安意云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玉容有些着急,又说道,“小姐您的琴技不是一绝吗,不如在四皇子出府必经的道上弹上一曲,相信四皇子一定会被您吸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