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的粉末立刻通过口鼻进入阿九和锦王的身子里。
锦王忍无可忍,“傻子,滚远点!”
他一只手提着素暖,向远处一抛。
阿九对捣蛋的素暖恨铁不成钢起来,“锦王妃,你这样会害死爷的。爷,你可千万别再说话了。”
素暖坐在外围,这里没有毒药的气味。她暂时脱离了危险。
锦王和阿九和那群黑衣人厮杀起来,素暖托着腮帮子,欣赏着锦王华丽丽的剑花。他的剑,大气恢宏,令人出其不意。而且他轻功非常好,所以舞剑时,他的身子轻盈似柳絮,收放自如,若闲云缱绻,让人叹为观止。
素暖暗想,其实嫁给他这样的高富帅,还是挺不错的。可惜他是个皇子,在这个种马流行的时代里,做他的妻子无异于作茧自缚。
寻了机会,她是要跟他离婚的。到时候带走轻舞,天南地北,策马奔腾,好不惬意!
远处,一到黑色修长的身影,肃然屹立在视野尽头处的屋檐上,与云端相接,银色面具散发出灼灼的光华。黑色的披风随风纷飞,画面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男人有一副主宰天地的强大气场。
素暖望着他,瞳子放大——
男人手里举着一副银色弓箭,搭箭的动作极其优雅,箭头指向锦王宫城。
素暖甚至来不及喊出声来,更来不及扑过去救他,离弦的箭嗖一声,朝锦王射来。疾如闪电。
素暖的心就快跳出嗓子眼。
说时迟那时快……本以为锦王浑然不觉,殊不知,在刺客出没时,锦王便留意到远处蛰伏的猎豹。
箭声呼啸而来,他的身子轻盈如风,微微一侧,钳子般的大手,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那只箭,便被他截在手中。
素暖目瞪口呆。
高手对决,简直是叹为观止。
那带着面具的男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云端。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刺客们就像得了信息一般,纷纷撤退。
空气中的毒气,在空气中慢慢飘散。
阿九提着滴血的宝剑,走到锦王面前,“爷,你没事吧?”
锦王怒瞪着他,“废物,教你多少次了,遇事别慌?大呼小叫跟个娘们似得,以后出去别说是爷的人。丢脸死了。”
素暖傻乎乎的望着这两个男人吵架。关心则乱,这两个男人的感情好的让人羡慕。
锦王看到傻乐呵的素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死傻子,谁让你从马车里跳下来的?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就告诉爷一声,爷一掌拍死你得了。”
三个人回到府中,已经是半夜。
阿九急吼吼的吩咐府中下人,“快去请大夫!”
锦王及时制止了他,“不必,不要打草惊蛇。去把轻舞叫过来。”
素暖伸了伸懒腰,对这两个大呼小叫的男人很是无语。他们身上的毒,已经被她解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让轻舞给他们再吃点解毒丸也是可以的。
素暖丢下其他人,径直朝自己的添香院蹦蹦跳跳的走去。
轻舞守在门口扛不住了,正打瞌睡。忽然听到素暖叫她的声音,立即睁开眼。
“王妃,你总算回来了。”
“轻舞,快跟我进来。把门关上。”素暖小小声的命令道。
轻舞立即进屋,反手关了门。“发生什么事了,王妃?”
素暖道,“锦王和阿九中毒了,见血封喉,风毒,不过我已经给他们解了毒。应该没有大碍。待会锦王遣人来叫你过去,你便把这解毒丸给送过去,让他们一日吃三次,一次三粒。”
轻舞遵照指示做了准备。
果不其然,门外立刻响起阿九的敲门声。
轻舞开了门,阿九说明来意。轻舞揣起桌上的解毒丸便跟阿九去了。
素暖简单洗漱了下,倒在床上则酣然入睡。
然而刚酣然入梦,身体却被轻舞猛烈的摇醒。
“王妃,快醒醒,不好了!”
素暖霍地睁开眼,“怎么了?”睡眼惺忪的问。
轻舞心如火焚道,“锦王中毒了,昏迷了!”
素暖一骨碌爬起来,“怎么会这样?”
轻舞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过去的时候,锦王一开始还好,可是脸色愈来愈难看,嘴唇也紫了……阿九急得不得了,我借口说回来取药,这才回来告诉你。王妃,这可怎么办?”
“不好。”素暖掀开被褥,来不及披上外衣,便急急的向锦王的明泽殿跑去。
轻舞抱着她的披风赶紧跟了出去。
明泽殿。阿九看到轻舞过来,如释重负。
轻舞对阿九道,“阿九,你先出去,我要好好给殿下诊断。”
阿九犹疑,不论什么时候,他可从来没有离开过锦王殿下。
“轻舞,我不能离开殿下。”
轻舞发怒,“可我的医术是秘术,不能外传。”
阿九指天发誓,“我发誓,我就站在这里,背对着你们,绝对不看!”
轻舞不放心,还要说什么,素暖却拉住她。救人要紧。
轻舞道,“那好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阿九郑重的点点头。立即转身,如木偶一般,屹立在门边。
素暖走到床边,望着脸色发青的锦王,心里大骇。
他怎么会中毒这么深?
不就是风毒吗?按理说不会这么严重啊?
素暖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再看了看他的舌相。最后拉起他的手,惊觉他的手上血流不止。
掰开他握紧的拳头,这才发现手心上有一道刀片似得划伤,很浅,可是毒素却能从伤口里侵入四肢百骸。
素暖此刻才恍然大悟,那只箭,锦王截住了他,没有给他带来致命的箭伤,却划破了他的手,旨在用毒。
好在中毒时间不长……
鸩羽毒!这可是顶级毒药。
素暖赶紧给轻舞开了方子:犀角,银花,白矾,寒水石,花粉,菖蒲,麦冬,甘草!
轻舞拿着药方,立刻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