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几步,嗓子眼里已经痒的实在难受,忍不住一张嘴,呕了一声。
可他刚一张嘴,呕声刚起,就觉得有东西从自己嗓子里钻了出来,顺着嘴角往外爬,所过之处,似乎有数只腿脚爬行,奇痒难耐。
但他自己却看不见什么东西,与此同时,地面之上忽然响起叽的一声,借着月光一看,却是原先自己丢在地面的鸡蛋裂了开来,从里面跳出一只小鸡来。
杨子顿时傻眼了,他没养过鸡,却上过生物课啊!一般小鸡孵化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起码也得小二十天,自己丢下这些鸡蛋才多一会?怎么可能就孵化出一只小鸡来呢?
而且这小鸡的个头,就像已经存活好几天了一样,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啊!
这一瞬间,杨子感觉自己十几年的学可能白上了,多年的世界观,瞬间崩塌。
更奇怪的是,那小鸡刚从蛋壳之中钻出来,从杨子嘴角就掉落下去一个虫子,看着和蟑螂差不多,但比蟑螂小许多,只有蟑螂的三分之一大小,身上有壳,呈淡淡的黑色,八爪细长,前有鳌齿,但没看到眼睛长在什么位置,似乎还没完全养成。
这虫子一掉到地面,身上就张开了一双翅膀,薄如蝉翼,刚要飞起,那小鸡苗上去就是一口,正好啄在那虫子身上,那虫子虽然拼命挣扎,可哪里挣脱得掉,小鸡脖子一昂,就给吞了下去。
这小鸡刚吞下那虫子,就倒在了地上,两腿蹬了两下,就这么死了,不过那虫子也没见再钻出来。
杨子虽然看的双眼发直,心里却总算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敢情这鸡蛋丢在地上,就等着这虫子的!
那女子早就料到自己会有不测,也算准了对方会使什么手段,可偏偏自己这当事人却毫无察觉,自己什么时候吃进了虫子,根本就不知道。
不管这虫子是什么时候吃进肚子里的,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虫子绝对不是好东西。
得亏自己按那女子的吩咐,一直就没怎么敢吃菜,从宴席开始到离开,加一起都没二十筷子,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会装进去多少。
刚想到这里,杨子就觉得嗓子里又一阵奇痒,知道又有虫子要出来了,刚才那只小鸡已经死了,也顾不上那么多,急忙紧跑几步,到了下一个鸡蛋之前。
人刚到鸡蛋之前,那只鸡蛋已经裂开,一只小鸡从蛋壳里钻了出来,同时一只虫子从杨子的口中掉落了下来,刚一掉落,那小鸡上前就啄,和前面的一样,吞食之后,同归于尽。
杨子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吐着虫子,每十来步就从口中爬出一个虫子来,别提多恶心了。
但也不敢停留,一直快到自家门口了,才不再觉得嗓子里痒痒,倒是剩下两只小鸡,在叽叽叫唤。
杨子自己都已经吓得慌了神,哪里还管不上那些小鸡,一奔直跑回了家,反手将自家门给插上了门栓。
随后几步跑到后屋,急忙喊道:“婆婆救我!婆婆救我!不知道怎么的,从我肚子里一直往外面爬小虫子。”
话刚落音,那女子声音就响了起来:“慌什么慌?那些食蛊鸟没起作用吗?”
杨子急忙说道:“起作用了,一个小鸡吞了一只虫子。”
那女子声音一变道:“那你还慌什么?莫非你没听我的安排,多吃了酒菜?”
杨子一摇头道:“没有,最后还剩了两只小鸡没吃到虫子的,我就是害怕,怎么会有虫子从我口中爬出来呢?”
那女子一听杨子说没多吃,松了一口气道:“你要是也能看出来,李赛陀也别混了,不过这些小人也是无聊,这点把戏都玩几代人了,每回都这个,就不知道换一下,实在有够丢人现眼。”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噬心虫也确实有独到之处,以虫卵入菜,肉眼难辨,入口即开始孵化,以人体为蛹,不须多久即可成形。”
“只要李赛陀一催发,就化为成虫,从口中而出,振翅飞翔,攻击蛹体,可破皮入肉,直钻体内,吞噬心脏,不死不休。”
“还好这噬心虫有食蛊鸟可克制,也万幸你没有贪杯多口,不然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就算赖药佬在这里,也救不了你!当年正因为李赛陀有这一手,你爷爷才会用他。”
杨子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敢情那李赛陀一笑,就是催发了虫子,怪不得当时自己看他笑的那般诡异。
不过这女子说的又是什么意思?李赛陀是爷爷的手下?当下脱口而出道:“什么意思?我爷爷用他?”
那女声说道:“是啊!他们都没有告诉你吗?”
杨子摇头道:“没有啊!告诉我什么?”
那女声沉默了片刻,才又响起声来:“他们不告诉你也是好事,也许他们也看出来了,你爷爷给你留了两条路,两者选一的话,他们并不想你们杨家的人再当家做主,这样或许你还能全身而退。”
杨子又是一愣,脱口追问道:“什么两条路?从来没人和我说过,我还不记事爷爷就过世了,父亲对此只字未提。”
那女声又叹息了一声道:“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踏上这条路呢!铭东这孩子,这些年忍气吞声,真是难为他了,不过,这都是宿命,又哪里逃避得掉......”
说到这里,忽然又话锋一转道:“你要是想知道你们杨家的事,明天问陈大瞎子吧!他当年是你爷爷的左右手,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你过了今天,暂时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也要回去了,倦了......”声音到了最后,几不可闻,显然真的离开了。
杨子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家有什么秘密?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村上的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一时之间,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都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