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山双眼之中杀气全消,又恢复了那种飘逸气度,点头笑道:“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觉悟,当真不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那道门,永远不要打开才好!”
杨子心中暗想,我连门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打开,离开这里倒是真的,这地方不能呆了,再呆下去,保不齐就将小命丢了。但估计自己想走,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这得想个辙才行。
如果自己真的走不掉,那就得想办法在这村子里立足,让别人不敢对自己下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拉拢人手,段家父子和胖丫目前应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不知道这个萧龙山能不能争取过来。
就算不能争取,那也得想个招,让这萧龙山和村上的人离心离德才行,不知道怎么的,杨子十分顾忌这个萧龙山,总觉得这老头不好惹,对萧龙山的顾忌,甚至超越了陈大瞎子。
当下脑筋一转,就故作神秘的说道:“萧爷爷,其实我爷爷临终之前,曾经留下过几句话,只是不能对外人说道。”
杨子知道自己这么一说,萧龙山一定会追问,爷爷早就死了,自己怎么编都行,只要萧龙山一追问,他就可以趁机提出点要求,这个要求对于萧龙山来说,肯定会答应,只要他一答应,这事就靠谱了。
怎么说呢?杨子这家伙,头脑绝对够用,只是他不会主动去算计别人,但到了现在这地步,也不得不想点办法了。
果然,杨子这么一说,萧龙山立即问道:“哦?是吗?你爷爷有什么交代?”语气中虽然有点不信,可还是达到了杨子想要的效果。
杨子马上接道:“爷爷说如果有一天我回到杨家坪来,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决定不了的,可以向萧爷爷您请教!但是我向您老请教的事,绝对不能让陈爷爷知道。”
这句话说的,听的好像是爷爷挺信任萧龙山,实际上完全是模棱两可,只是请教,可没说由你决定!向你请教可以,决定权可在我自己手里。
至于后面那句不能让陈大瞎子知道,则是杨子在试探萧龙山,看看他是不是和陈大瞎子一伙的,所以说,说话也是一门艺术,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也能坏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杨其修对与萧龙山来说,那身份是极其重要的,所以杨子这句话一出,即使是萧龙山这样的老狐狸,还是忍不住有点飘飘然了。
当下脸上就露出一丝得意来,一点头道:“惭愧,惭愧!老门主这么相信我,有什么需要我出谋划策的,我一定鞠躬尽瘁!“
杨子一听,顿时一愣,爷爷还是老门主?什么门的?自己之前可一点也不知道!这事得查查,自己家的事,怎么也得弄个明白。
同时心中也暗乐,这厮脸皮真厚,还将自己比作诸葛亮了,自己可不是阿斗,你进圈套就行,当下就追问了一句:“萧爷爷,现在就有一事,需要麻烦您老。”
萧龙山估计也没想到杨子真的上来就向自己求助,忍不住更加得意,神色倨傲的一点头道:“ 你说!”
杨子问道:“爷爷交代,让我回来之后,去向您借一件蓑衣,借一个锅盖,再和您老去村口的河边钓一会鱼。”
萧龙山一愣,顿时有点懵了,这什么操作?借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用?还要去钓鱼?随即又一想,杨其修那人老谋深算,也许是另有深意,反正自己走一步看一步,还怕这小毛孩子反了天不成,当下一点头就答应了。
杨子一见目的达到了,也不再和萧龙山多话,这些老狐狸都精明的跟鬼似的,言多必失,当下就借口自己赶了一夜山路,已经乏了,萧龙山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结果,起身告辞离开了。
萧龙山一走,杨子就躺在床上开始盘算了起来,陈大瞎子可还算计着自己呢!这个计策一定不能失败,失败了自己的命可就没了!
不提杨子在暗自盘算,萧龙山一离开杨家,从杨家老宅的拐角处,就显露出一处高大的人影来,正是那高大老人段荣德,看了一眼萧龙山离去的方向,对身后一挥手。
他一挥手,身后就又闪出一人来,正是那紫红脸汉子段天威,段荣德看了一眼段天威,目光陡然一变,充满担忧道:“威儿,这里的局面,只怕我们父子压不住了。”
那段天威眉头一皱道:“我看未必,萧龙山也许只是来探探底罢了!”
段荣德叹气摇头道:“不可能,萧龙山是我们六人之中,野心最大的一个,之前被杨其修压制,才不得不屈服,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杨其修死了,已经无人可以压制他了,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何况他还有个天才儿子,也许他已经通知了萧冷秋归来,海老婆子一直唯他马首是瞻,俞士杰是墙头草,哪边风硬哪边倒,陈大瞎子虽然有李赛陀支持,可论心机论手段,都远远不是萧龙山的对手。”
“这些年来,我一直努力周旋,维持各方平衡,可萧冷秋一旦归来,这平衡必定会被打破,到了那时,局面就无法控制了,你速速出山,寻你弟弟回来。”
那段天威一愣,脱口而出道:“真的要天怒回来吗?多一个萧冷秋不至于吧?天怒要是回来了,只怕更不好收拾啊!”
那段荣德苦笑了一下道:“我何尝不知,我不是怕萧冷秋,我是怕萧冷秋的归来,会将另外一个人也引回来,如果那个人也回来了,这杨家坪的天,就真的要变了!”
一句话说完,抬头看天,满面担忧,而杨家坪的上空,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正悄无声息的遮掩了月光。
乌云遮月,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