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萧怀慕也是大惊,【你是开玩笑还是……?】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晋王神色,确定并不是玩笑。摇头道【怪不得你不对劲,这么说是我们搞错了…】
他们看着他,面色不复以往,神情凝重了许多。
晋王似笑非笑,【孤不知你们把孤认成了何人。只是这妓子……】他指着明月珰道,【想跟着孤也可以】
明月珰和楚王一怔,
他侧目盯着明月珰,【殷玄素你可记得?他跟在孤身边五年,最近却被你这颜色倾倒。孤也可以将你赠予他。】
明月珰好看的脸变得惨白,【原来你是为那小弟弟……】
被他的话语一伤,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快步走上前的楚王将她护在了身后。【四哥说笑了,小明……明姑娘是我的朋友,不是谁的所有物。】
这下他们的行为又变得规矩且陌生了。
晋王只是冷笑了一声。这茶水也不再喝了,直言若无其他事便先一步告退了。
楚王脸色戚戚,像是与后面的女人说着什么话,没再留他。
晋王出了楚王的院落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派人传信给了老友白元桢,又叫属下订了一家酒楼包间。
白元桢是内阁大学士白朴长子,与他年岁相近,也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了。
萧怀愈五年前离开京城后二人常以书信往来。白元桢少年成名,自17岁入仕途后青云直上。曾在地方做巡抚四年,一年前刚升任户部右侍郎,年纪轻轻已是从二品,前途不可限量。早些年晋王与他曾有过一些政见上意见相左的争论,后不打不相识,两人结为至交。
他在包间里刚备好了酒水,就见白元桢穿一身朴素白衣走了进来。二人相视一笑,却不多言,按惯例先喝了叁杯酒才打开话匣子。
白元桢和说的是近来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以往朝堂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在书信里讲太多,晋王这几年所知便十分局限。比如白元桢信里只说皇帝龙体抱恙,不上朝已经一阵时日,但晋王真正见到皇帝样子时却仍不免大吃一惊。
从白元桢口里才知,去岁秋皇帝便身体亏损,后受方士蛊惑沉迷于炼丹之事,不再理朝政。现在各事项都由徐元发徐太傅代为打理。
而也是今年开始,皇子便被陆续封王,他的两位兄长吴王和泰王便被发去封地了。而他要不是才回来还领着官职,估计也要被一举赶出去。
晋王恼火,就道这突然的册封有猫腻,果然如此。那徐元发是徐皇后之父,当朝太子的亲外祖父。他们是想早早为东宫那个昏聩太子驱除障碍,铺好大路。
白元桢见他神色不善,不欲多提,便问起他的事情来。
晋王将最近感觉楚王得了癔症的事情,包括楚王所说的死了又活了之类的昏话给讲了出来。
白元桢一听也是费解,说这楚王两年前在浙江也与他共事过,不能说博古通今却也才思敏捷,在处理水患一事上很有主意,绝对是个人物。
后他想了想对晋王说,楚王两年前刚来浙江时还是个飞扬跋扈之人。但有天落了水,被救醒后性子倒是起了很大变化,可不正是死而复生。
晋王一听是【两年前】,来了兴致,问他是具体何时。
白元桢皱眉思索了一阵儿,突然笃定道,是在桃月,上祀节刚过的叁月初四。
晋王一听有些震惊,两年前的叁月初四那天他正率军与戎夷大军交战,那天胸前中了戎夷窝阔台一箭,也是在生死边缘挣扎了叁天叁夜。
白元桢又道,【两年前陕西明峥明知府被抄了家,也是同天发生的事情。那些男的被充了军,女眷通通入了娼籍。】他补充道,【那明峥得罪了太子一党,抄家的几个士兵也是狗仗人势,对明家女眷欲行不轨。明峥有一幼女貌美,不堪受辱,据说当场撞柱子昏死过去。后来那些不轨士兵也被当众枭首】
说到这里他促狭的对晋王笑笑,【楚王买了这美丽的烈女子非但不作为外室反而是要赠予煌之,为何不收着?】
煌之是晋王萧怀愈的表字。
萧怀愈顾左右而言他,【庙堂百晓生可自己推敲推敲】。
这百晓生是夸赞白消息灵通的戏言。当然白元桢的‘庙堂百晓生"之称与他家族枝繁叶茂,人脉广博有一定关系。
听了白元桢的话语,萧怀愈不知不觉倒是对明月珰态度改观了不少。
原来,自己竟然与五弟和那女子有同日受难的渊源。
不过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当年昏迷期间眼前出来了幻象,里面有很多奇装异服的人,面容似乎也有些熟悉……
其后二人又喝了些,正是微醺之意,白元桢却先告退了。晋王知他朝中还有事处理也不再多留,便一道出了酒楼各自分别。待他回了府邸洗漱后就早早入了睡。
正睡得香甜,朦胧中一只柔骨小手抚上了他的肩颈。他睁开眼,见楚王府的那丽人正笑盈盈俯在自己眼前。
你怎会在此?他惊道。
这不该的,即便是梦也不该在此。
【妾一直藏在这里。】明家的美人开了口,比今天那悦耳的音色多了些柔魅喑哑。她眼含秋波,手指却从他的脖颈滑向了坚实的胸膛前,指尖丝丝麻麻拨动着有些痒。
【妾从今日起就会藏在王爷的这里】那美人点点他的心口位置,朱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