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璟安连忙转移话题:“见过于老夫人。”
听到是道师,于老夫人连忙冲他们点头:“原来竟是道师,怠慢了。”
想到自己那红颜薄命的女儿,顿时又是悲从中来,一把老泪纵横。
“还要劳烦各位道师了,命运不恭,只亏的夕情有这么一个痴情的男子相付,其实我们最初都是反对他这么做的,只是耐不过裕之这孩子,一片痴心,我们这一把年纪,亦是被他的深情所打动。”
于老夫人一边抹泪,陈裕之见状,连忙上前去安抚她心情。
“娘!”
枫璟安正要说些什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从门外迅速略进来一道身影。定睛一看,一名大概二十来岁的男子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枫璟安众人,转而问向于老夫人。
“娘,听闻陈家那小子带了几个道士过来,他意欲何为?”
如此不客气的话,即使是脾气极好的白箫,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莫儿!”于老夫人低斥一声,似乎懊恼他如此不懂礼数,说话不注意分寸。
那于祁莫却毫不畏惧,斜眼看着陈裕之,嗤笑一声:“你个克死我妹妹的扫把星,你还有脸来我家!”
“莫儿!”见他不服管教,于老夫人气的猛一拍桌,两手都在发抖。
陈裕之倒也不畏缩,挺直了腰杆站到他面前:“我不是扫把星,我也有脸来你家,我倒是想问问,夕情遇害那一日,你这个在府中的哥哥,当时又干什么去了?”
“你……”于祁莫被他堵的哑口无言,气急败坏的一甩衣袖转过身。
一转身,定睛一看,哎哟,那边居然坐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小美人儿。
美人儿一身素白衣衫,帷帽上的面纱垂在他面前,令人看不清相貌,不过单看那一身清冷的气息,就足够令人遐想纷纷。
色心大起,于祁莫大步朝凝光走去,停在他面前,弯下腰轻轻吹了吹那层薄薄的纱,语气轻浮的调笑道:“这位美人儿,为何在房中还戴着帷帽?”
凝光:“……”
美人儿并未回话,但见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清冷禁欲的气息,弄的于祁莫心中直痒痒,便伸出手去,摸了摸对方掩藏在衣袖中的小手。
这一摸下去可就不得了,那冰冷的触感,简直跟冰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他当即倒抽一口气,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美人儿:“这……这……”
这美人儿的身体怎会这么凉!
枫璟安在旁边看的早已心生怒火,什么鬼玩意儿动手动脚的,如此轻浮之人,当他这个主人不存在是不是。
当即气极反笑,佯装不经意的靠了过去,装模作样的为凝光整理帷帽,实则撩起一些面纱,好让那男人看个清楚明白。
凝光:“……”
在瞥见那薄纱之下的绝美容颜时,于祁莫先是在心中狠狠惊艳了一把,紧接着,他又用力倒抽一口气。
这……这灰白的皮肤,惨白没有瞳仁的眸子,这根本就不是活人所有的啊!!
于祁莫当即便被吓的屁滚尿流,失态的大叫一声跑了出去,临出门之时还脚步踉跄一下差点被绊倒。
目的达到,枫璟安轻轻放下那层薄纱,心情略好的勾起嘴角。
“咳咳……”对于自己师兄的恶趣味,白箫表示,旁观即可,旁观即可。
于夫人坐在正上方,从那个角度看不清楚凝光撩起薄纱下的模样,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儿子好好的突然发起了疯。
陈裕之却是知道情况的,不禁也勾起了嘴角,嘲讽的笑了一声。
这于祁莫自见面起,便一直对陈裕之态度不敬,说话时常讽刺连连,导致后来陈裕之也不太欣赏他,只不过因为他是于夕情兄长的原因,心中依旧对他存有几分尊敬。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恐怖,这是全文最轻松的一个副本了_(:з∠)_
☆、媳妇孩子
到于府坐了没多久,枫璟安的本意是想了解更多于夕情生前之事,但最终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本想着或许能去见一见那残害于夕情的小厮,谁曾想于夫人说那小厮早在两日前,在当地官府牢房中服毒自尽。
枫璟安唉声叹气的离开了于府,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白跑了一趟,并未掌握到任何可用的消息。
不过那于家公子倒也搞笑,但以那轻浮的性子来看,不难看出平日里的为人。
“师兄,我们来这里是给人办冥婚的,怎么反倒像是查案来了。”白箫与他行走在雪地中,寒风呼啸而过,惊的他打了个冷颤,连忙拉紧了厚重的披风。
枫璟安双手环胸大步流星走着:“不把事情弄清楚,卦象不允婚,我们怎么给他们办冥婚?”
白箫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抬头一看,枫璟安已经阔步走到前面,与自己拉开了有一段距离。
白箫拍了拍手,引导着澜尘加快脚步跟上去。
身后的脚步声十分轻缓,枫璟安不禁回头看了眼,只见凝光一手牵着小宝,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此时的小宝也头顶一只小帷帽,方才刚出了陈府的大门,就碰到一位推着滚轮车的小贩,那小版的帷帽便是从他那儿买来的。
凝光步履轻缓的一步步走着,刺骨的寒风吹动着他的发,柔顺的轻飘在空气中,竟凭空生出几分凄美之意。
内心不知为何有些动容,即使是知道尸体不畏严寒酷暑,但仍旧在心中怜惜了一把。
他一身素衣如雪,浑身上下尽是惨白之色,似乎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惟有那依旧乌黑的发丝,衬着一张惨白貌美的脸,格外风华绝代。
“道师!两位道师等等我!”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喊声,两人一回头,只见陈裕之脚步艰难的在雪地中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