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么了?”后面的马车纷纷停了下来,有几名弟子走下去,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体腐烂的气息,枫璟安往房屋左侧看了一眼,发现那两只灰溜溜的羊,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羊厩中。
轻轻打开门走进去,是印象中的破败,只是,这屋里却早已空无一人。
抬头看了眼残缺的屋顶,不禁在心中感叹,那老妇人是如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下来的。
又为何突然消失不见。
虽然对于曾想夺自己性命之人,无须怜悯,不过此情此景,也着实令众人捏了把汗。
这屋子如此破烂,如何能够住人?一场雨下来,岂不是水漫整屋。
“师兄,这里居住着何人?还是那人已经去世了,为何家中如此难看。”
枫璟安沉着脸许久,才叹声道:“找些枯木和枯草,先把屋顶的漏洞补上吧,没有瓦片,不能防止漏雨,只好先挡挡风了。”
语罢,他这才和几名弟子,去林中拾了些枯木草堆,一起将屋顶上的漏洞给补上了。
好在这屋子不高,要上去也很容易,没多久便处理好了,枫璟安这才和众弟子上了马车,继续往清光城驶去。
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林中缓缓走出佝偻着腰背的身影,她眯着眼睛,双眼注视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
刚刚抵达清光城,看着眼前的景象,枫璟安只心中暗叫不好。
与以往不一样,如今整座清光城似被阴气笼罩,那半空中阴沉沉压下来的雾团,不知究竟是阴云还是什么,看着极其诡异,仿佛靠近便会被吞噬进去。
“皇令传达,城门封闭,任何人不得再进出。”
门口的士兵冷着脸,丝毫不退让,相比较那日在怀城的士兵,实在是难以与之沟通。
“我们是阴阳道师,除魔诛邪是我们的责任,既然现在有此迫害,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士兵依旧无动于衷:“这是皇令。”
“你!”那弟子还想跟他说,却被枫璟安安抚下来,看向那士兵。
“皇令让你们封闭城门,是为了保护百姓的安危,那么一旦有尸鬼袭来,你觉得以你们几人的力量,能否将之挡住?”
他说出这话,顿时将那几名士兵堵的哑口无言,不过仍旧咬死不松口:“无论如何,城门封闭,任何人不得进……副将!”
几名士兵异口同声,齐齐半跪下来,枫璟安皱眉回头一看,只见一匹几近比人还高的战马上,坐着一名相貌俊朗,五官端正的男子。
陈硝之一身威严之气,默不作声,扫视一眼面前的人,面色肃穆,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问起,士兵连忙回应道:“副将,城门封闭,诸位阴阳道师非要进去,我们……”
“阴阳道师?”陈硝之凝眉,目光在那几名弟子身上逗留一阵,最后看向站在前头的枫璟安。
“不知,是何处的阴阳道师?”
对方问起,枫璟安只好作答:“我们是南边淳山,安远观的阴阳道师。”
“安远观?”陈硝之显然眉头一跳,复道:“敢问,可有位枫道师?”
枫璟安比他还惊异:“在下便是姓枫,不知……”
闻言,陈硝之利落的翻身下马,迅速走到他跟前,目光炯炯盯着他:“你是枫道师?听闻道师曾帮助过舍弟,舍弟也经常谈及道师,道师……”
对方一口一个道师,喊的枫璟安头昏脑胀,打断了他的话,不解的问:“敢问,您舍弟是何人?”
“陈裕之,舍弟陈裕之,乃雪城之人。”
陈裕之?
枫璟安顿时了悟过来,早已得知陈裕之有一位兄长,早年入朝为兵,如今是位小有名气的副将,却没有想到,那陈裕之竟是个如此记恩之人,还将那次冥婚的事告之了自己兄长。
这陈府一家人都很看重亲人,想必这位副将也是如此,否则不会因为自己曾帮助过他弟弟,就一时激动的下马来问询。
“道师要进城?”
对方太过热情了,仿佛恨不得立即将他拉进客栈,好好招待一顿,以谢旧恩。
枫璟安嘴角抽了抽:“是啊……我怀疑这清光城中有隐患,想……”
“开城门!让道师们进去!”
陈硝之一声令下,几名士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副将!这可是皇上的命令,您……”
“开城门!进去的是阴阳道师!又不是尸鬼,你们担心什么!”
陈硝之不容抗令的说着,几名士兵看了眼跟在马车后面的尸群,猛地咽了咽口水。
副将,你确定这进去的不是尸鬼?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出大事了,你们感觉到什么气息没有?
☆、危机边缘
那一天,清光城中的百姓看到一群阴阳道师,外加一群阴尸,浩浩荡荡走进了城。
陈硝之看样子像是来巡查的,听说城中有隐患,便尾随着他们,一众人直奔向清光城西侧的林地,四辆马车,外加一匹战马,马不停蹄的赶往那处葬墓之地,也是极佳的养尸地。
到达那里的时候,还有一名男子,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一些食物、纸钱和蜡烛,他愣愣的盯着那片墓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失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