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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灵儿的动作已是很快,可赶到巷子里的时候,还是一点都看不见那个奇怪黑袍人的身影了,只有一面高墙与其上的那条夹缝。
    “这么小的缝隙,那个人是怎么进去的??”说着她伸手摸了摸那条缝隙,不过只有四指宽的,就算是个会缩骨功的练家子,想要挤进去也是个问题。
    “这么小……难道不成是你我看花眼了?”后赶来的影洱看着白灵儿身前的那条缝隙,也不由得怀疑起来了自我,这么窄的缝儿怎么看这都有点不太可能塞进去个活人。
    除非那个人是个没有骨头的。
    “不可能,你我都是亲眼瞧见的,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机关!”白灵儿锁着眉头眼神无比的肯定,她继续摸着缝隙的两侧,想要摸出丁点儿线索,可除了摸到一手湿滑的水液,也没有碰到什么可以触发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黏糊糊的,看上去也怪恶心的。”
    那条缝隙边缘和深处都有些湿润粘腻的,白灵儿的指腹上蹭到了许多,抬起来迎着光线看上去有些透明发绿。
    好恶心。
    “给你先擦一擦。”影洱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白灵儿,而后抬头打量了一下这所宅邸。
    这座宅子灰墙白瓦其中能看见红色的阁楼和水榭亭台,看样子也是个颇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拥有的。
    “走吧,天要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影洱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觉得是一个巧合罢了,再说那面墙也并不算高,那个黑袍人也很可能是翻进去。
    “知道了啦。”
    擦干净了手指,白灵儿忍不住嘟囔了几句倒霉,零嘴还没吃上几口就要回去了,都怪那个奇怪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巷子,旁边的府邸正门有两个石狮子静静矗立在前,挂在中间的牌匾赫然写着司法府。
    天色渐晚,提着灯笼的宫人们接二连三地点燃石灯,烛光慢慢点亮了整座宫殿。
    近日的折子不知为何少了许多,顾琳琅睡眠质量提高不少,脸上明显少了许多疲惫。
    她静静提笔圈改着折子,守在一旁的毕方则仔细地调整着灯中火苗,好让光亮照的更好。
    挑完灯,毕方又拿起了墨条轻轻研起了墨,磨了几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顾琳琅小声道:“陛下,瑾妃今日又过来寻您了,奴才还是依着昨日的借口将他打发了。”
    “嗯。”
    顾琳琅冷漠地应声丝毫不关心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当初答应陵王的提议,也只是因为她需要这么一个能够压下所有大臣的非议。
    她也知道陵王此举别有用心,顾琳琅即能将计就计,又可以让杜慕昭从此跟这个男人绝无可能,所以才一口答应下来。
    这个男人知道分寸也清楚自身的摆放地位,所以一向不曾来养心殿找过她。
    可最近不知怎地,王瑾却突然频繁地请求觐见,想到此顾琳琅放下了手中写完了的折子放在一旁。
    陵王他终于按耐不住了吗?
    “去传止相进宫,朕有事找她。”顾琳琅说罢慵懒地伸了伸懒腰,随后整个人窝进龙椅之中。
    这几日从边境传来的军情都很好,外敌上的压力减少让她轻松了许多,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娇俏。
    毕方看见这样的顾琳琅十分欣慰,从小陛下就谨言慎行很少露出自己的情绪,此时能毫无保留地展现自我,他的情绪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奴才遵命。”
    随着毕方的离开,这座大殿再次沉寂了下来,顾琳琅斜头瞧着外面的月色眸色深沉,也不知现在的安稳表面还能维持多久。
    北关山的交战天朝占了上风,可与陵王之间的博弈她也没有完胜的把握。
    顾琳琅情不自禁地抬手迎上照进来的点点白芒,而后轻柔地合手想要将那洁白的光芒握在掌中。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放那人离开。
    收回视线落在画缸中的一副画卷上,顾琳琅轻轻把它拿了出来动作温柔至极,缓缓展开画卷,上面水墨交织出一位少女的面容。
    那人意气风发地笑着,眉眼如画墨发飞扬,虽然脸庞还有些稚嫩青涩,可那自信的神态却令她耀眼的犹如天上的星辰,不自觉的吸引旁人的视线。
    “若是我从未见过你,你会不会再变回这副潇洒的模样呢?”顾琳琅摸着画上的人轻声苦笑,随后又自嘲一般道:“也罢,我又怎会舍得自己从未见过你。”
    窗外阴云不知何时遮蔽了月色,不过多时外面飘起了雪花,点点白色侵占了青砖的地面,有两人正拾阶而上。
    走至半路,止伶心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知怎么胸口竟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滋味。
    “走吧止大人,陛下还等着呢。”毕方见她许久不动不禁轻声提醒,止伶这才回过神来,呼出一口白气后锁紧眉头跟着毕方向养心殿走去。
    风雨欲来啊。
    一夜的大雪,覆盖住了整座京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陵王府中家丁在打扫着积雪收拾出地面,唯有一个地方依旧白雪覆盖,没有任何人愿意踏足那座院落。
    “今天王妃还是把所有人都赶出来了的?她是不是死了孩子就变疯了啊?”门旁的守卫往院落里面小心地看了一眼,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敢议论王妃,你小子胆子肥了啊。”身旁另一名守卫忍不住回怼了他一句,可说完这句话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好一个人转眼变成这副模样,也确实是可怜至极。
    现在连王爷都不愿来王妃这里了,若不是王家的地位仍在,估计王妃的位置早就是那位雪姑娘的囊中之物了。
    “真是可怜啊。”
    话音刚落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木振提着食盒走进了院子,没有给惊慌失措的两人任何一个表情。
    有些落灰的门被推开,好久没有透气的房间里有股发霉的味道,木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靠在床上坐着的女人。
    她手里拿着做好的婴孩衣物目不转睛,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一副躯壳了般。
    木振见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把食盒轻轻放在了地上,转身便要离开。可就在这时,一直都不曾开口说话的王妃却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又悲凉地问道:“你还来这里是因为内疚吗?我儿他是不是还活着?”
    “王妃请节哀。”
    木振动作一顿,随后走出阁楼将门合上,听着里面穿出来阵阵似哭似笑的声音,他脚步沉重地走出了庭院更像是在落荒而逃。
    王爷所做的这一切,当真是值得的吗?
    犹豫了片刻的木振甩了甩头,将刚刚不忠的念头甩出脑海,表情又重新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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