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这双鞋穿的挺舒服的,就是特别扭,具体哪里别扭,我也说不出来。
通过app叫了辆专车,我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个任务。
“nq48q48。”扫了一眼专车的车牌号,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却也说不出来,可能是我心里紧张了吧。
我拉开车后门,探进身子,屁股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感到一阵刺臀的寒意。
“师傅啊,大晚上的还戴帽子和墨镜,你怕狗仔偷拍啊?”我打趣了一声,正准备关车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司机的下半身。
裤脚空荡荡的?
没有腿!
没有腿怎么开车?
“nq48q48翻译过来正好是——你去死吧去死吧!”我一个激灵,后背发痒,推开车门就往外跨。
“别走!你别走啊!!”
司机见我开门,顿时化成为暴躁的魔鬼,身子往后一挪,伸手抓住了我的后屁股兜,由于动作幅度较大,震掉了他的帽子和墨镜。
眼窝处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珠子!
头顶光秃秃,没有一根毛发,中心位置长了一个像是嘴巴的圆形豁口,周边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牙齿,密集恐惧症者见了怕是要猝死。
“妖怪!”
我拔出袖子里的瑞士小刀,扎在司机的手上,见他不为所动,我急忙改变方式,割破了自己的屁股兜,一个蛙跳往前楞冲出十几米。
再回头的时候,司机和专车已经消失不见,彷佛从未来过一般。
“幻觉么?”我心惊肉跳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果然,没那么简单。”
我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关门,否则司机将门锁死,那我岂不是任其蹂虐了么?
镇定下来后的我没敢再叫专车,心神一转,跑到附近的公交站牌,毕竟有十来公里,不依靠交通工具的话想要在一个时辰内赶到有点难。
刚开始等公交的人还有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少。
”怎么还没来?“二十分钟过去了,眼见周围只剩下我和一个妇女,心里难免有些焦急起来。
“小伙子你等哪路啊?”妇女上车前好心的问了我一句。
“等104,去大埔头。”
”哎呀,104十点就不发车了,你还是打车去吧。“妇女说完这句话后跟车离开。
”不对啊,站牌上显示104发车时间截至到十点半啊?那妇女会不会是阻碍我的鬼东西?”我变得疑神疑鬼,正犹豫要不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一阵白光闪来。
“104来了!”我更加确定那个妇女有问题了。
“刚上车的乘客请往里走,下一站.......”
上车后,我装作低头系鞋带蹲下查看司机下身,有腿有脚有刹车,没戴帽子和墨镜,头顶也没有嘴巴,除了皮肤白些一切正常。
车内没有开灯,有些幽暗,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司机外只有一个拎着菜篮的老太婆坐在爱心座椅上眼巴巴的望着我。
“来,来婆婆这坐。”
老太婆像受了某种刺激一样非常热情,站起身来非得给我让座。
老年人给年轻人让座本来就不正常,再者说,这车上这么多空座,为啥非得让我坐你那?你屁股底下有金子啊?
“或许她脑子有问题。”
出于礼貌和尊重,我婉言拒绝,没想到她一下跟我急了,伸出干瘪如鸡爪的手把我往她座位上拉。
离得近些,我隐约闻到她身上的一些烛火烧纸的气味,一下警惕起来。
“听婆婆的话,快坐下。”
“我说了我不坐,非逼我发火啊!“老太婆的手指甲很长很硬,抓的我肌肤生疼,恼怒之下我用力挣脱,拉扯之际不小心打翻了她左手的菜篮。
“啪嗒~啪嗒~”
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掉了下来,是人头!
人头上露出的面容跟我眼前这个老太婆的样子如出一辙。
这一刻,我感觉氧气被剥夺。
“小帅哥,可以把阿婆的头捡起来么,阿婆想亲你一口。”掉在地上的头发出声音,而站在我旁边的老太婆只剩下一个没有头颅的躯体。
“果然有鬼!”
趁着她没了头的身体失去了方向,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的空档,我快步退到前排,这才猛然想起车还在往前开!
“车上发生这种事,司机却不为所动,只有一种可能!”
我毫不留情,拔出电棍往司机身上戳去,让我骇然的是,电棍竟然戳破了司机的皮肤,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司机面无表情,完全不理会我,依然往前开。
“是纸人!“
我大惊失色,失声吼道:”停车,你给老子停车!“
司机还是一往无前,我在惊怒之下撕碎了他的身体,坐在驾驶位,想要操控方向盘,却发现手一握方向盘就瘪了下来。
踩脚刹,刹车也坍塌了。
整个公交车都是纸做的!
“噔!”
车灯熄灭,陷入黑暗,但车身还在往前开。
“怎么办?车的终点会是哪里,是阴曹地府吗?“
我焦急万分,左手拿着电棍,右手拿着匕首在车内又刺又砍,明明是纸,为什么就是弄不破!
”欢迎乘坐邀你死末班公交车,终点站鬼门关即将抵达,请您带好自己的身体........“
播报系统发出催命语音,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爸爸,妈妈,我舍不得你们.......”
我掏出兜里的玉溪,准备给自己点上最后一支烟,点火的时候灵光乍见,用火引燃了车身,在车身处烧了一个窟窿,狼狈的从里面跳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我,又回来了。
“位置没变,刚才那也是幻觉?”
我环顾四周,萧瑟的公交站牌,耸立的高楼大厦,还是之前我上车的地方!
“不,不是幻觉!”
胳膊发胀,我掀开衣袖,被老太婆抓过的地方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不能打车,不能坐公交,我特么骑哈喽单车总可以了吧!
这次较为顺利,路上没有出什么状况,随着距离的拉长,我逐渐来到城市边缘,路上的人烟也愈发稀少。
约莫骑了七、八公里左右的路程,车轮胎被路边的锈钉戳爆,无法骑行。
眼下我所处的位置只有几个破败的路灯发出幽暗的光亮,四下无人的我立在这里显得尤为突兀。
十一点十分,还剩三公里左右,五十分钟用腿走过去完全来得及。
连呼带喘,一路小跑,我暗自发誓在路上碰到任何人都不能停下来了,可在距离老城隍庙不足五百米的位置,我碰到了一个人。
一个本不该出现却出现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