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后,楚闲和若月就乘着马车离开了皇城,他对若月说,“我看我们就去宁国看看吧,要是没有人给他收敛尸骨,我去给收了。”
若月点点头,“捕风司解散了。”
出了皇城,几个骑着马带着斗笠的男女在路边等着他们。
若月掀开帘子说,“不过,他们还是希望跟着公子,他们都是楚家的旧部。”
楚闲没心没肺的开玩笑,“我可没有钱养你们啊,以后咱们得靠自己的手赚钱了。”
“公子,放心,楚老板都给您安排好了,商会是您的名,就等着您接管。”
若月将一些老旧的信交给他,楚闲挥挥手,“行,走吧。”
一行人朝着宁国缓缓行去。
只是这次不如从前那般着急赶路,他们可以走走停停好好看一看了。
……
宁鸿轩收到陈玄的回信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夕颜,和她的名字一样。”
苏清韵站在他身侧,身上穿的是皇后的服饰,凤冠珠帘华贵威仪,发丝被收拢起来,露出宛如白瓷无暇的脸庞,如画的眉眼间流转出无尽温柔,她略有些感慨,是为了夕颜,是为了陈玄,也是为了郑归这个斗了这么久的对手。
宁鸿轩牵着她的手,“韵儿,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去,下面百官来朝,两人一同祭天,宁鸿轩更是打破了祖制设立了帝后一夫一妻制,从此也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祁莺抱着剑站在一旁,绮罗在旁边微笑着说,“黄沙万里的决战也越来越近了,祁莺姐姐心中也十分担心吧。”
“江南情况如何?”
祁莺先前本想回到寒山古道去,可是一听到郑国换了皇帝之后,立马留了下来,想必过不了多久,兵戈将起。
“江南一切都好,林若寒说梅花酒庄有许多人都要投军,为国而战,他是拦都拦不住。”
绮罗被封为宁国第一女官,同样也是监察御史的职位,朝中议论纷纷,但她只是拿出了一些账本就平息了这些人的口舌,并让他们十分忌惮。
“哎,对了,前几日御医说皇后娘娘似乎是十分嗜睡,胃口也大不如起,极有可能是……”
绮罗做了个抱肚子的动作,祁莺微愣,“真的?她已经有身孕了?”
“可能,等大典结束,便请御医好好看看,他最近年岁大了,总是有些糊涂,我已经选了一些年轻的人接替他的位置,让他老人家安享晚年。”
绮罗和御医经常学习,她也对太医院十分熟悉。
祁莺若有所思,“你倒是很适合做官,以前应该也是大家闺秀吧?”
她觉得绮罗的性格看着温婉,文静,可她的内心也如同黄鹂一般纯净,热情。
“算是吧,不过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让宁国和平,百姓们安居乐业,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绮罗心怀堪比男子,祁莺有些怀念。
登基大典没有选择特别隆重的布置,一切从简。
而同一天,也是郑国郑闲登基的日子。
郑老成为了他的老师,其他一切都没有变,只是陈玄辞官了,他去守皇陵,守着自己的妹妹。
司明云在朝堂上也不再展露头角,所有人都知道,和宁国的一场大战很快就要来了。
或许是两边的皇帝十分有默契,他们没有选择立即开战,而是各自筹谋。
“投军的人数众多,若是不服管教岂不是麻烦,还要想个办法才行。”
苏清韵坐在宁鸿轩身旁,看着奏折上的信息,“轩哥哥,我看你啊,还是要多招揽一些人才才是。”
苏清韵那日之后被御医连着盯着两日,终于确定下来是有孕了。
只是她先前中毒伤了身子,胎像比较弱,需要好好养着。
“韵儿,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好好养好身子。”
宁鸿轩摸了摸还没有显怀的肚子,“若是个皇子,我们就早早培养起来,然后将皇位传给他,你我二人去过属于我们的日子。”
苏清韵暗笑,“这话若是被大臣们听见,可又要说你了,特别是父亲,他若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扶持的皇上要跑路,还怎么在家中养老啊。”
宁鸿轩无奈,“可是国事永远繁忙啊,我只想多陪陪你和孩子。”
苏清韵莞尔,“宁国的官宦世家推荐上来的人你亲自选一些,再开通寒门子弟入朝为官的机会,可以自荐,也可以由宁国各大书院推荐,先交由绮罗审查,若是没有问题的,再选入宫中待选,你只需让他们在上朝的时候站在一边旁听即可。”
前几日父亲提过此事,并为寒门弟子担忧。
宁鸿轩点点头,这个办法的确不错,“让他们在一旁听着,下朝后在到御书房说说自己的想法,朝堂上需要新的风气,由老臣带新官,的确前所未有。”
两人商量着就定了下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绮罗提出的。”
“莫非是先前提过的内宫女官制?”
宁鸿轩回想到绮罗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得摇头:“你没看她年纪虽然小,却和你一样聪慧,若是生成男子,必定是有勇有谋的帅才。”
苏清韵掩面轻笑,“她不过是想宁国的女子无论出生都可以识文断字,也可以习武,从此不受非议,若是有本事也可以入朝为官,祁莺,绮罗,黄鹂这样的女子多了,宁国才会强大,若是能将江湖等同化,求同存异,或许是造福后世的福祉。”
宁鸿轩合上奏折,“两道不能先行,如今郑国蠢蠢欲动,还是要先以男子为先,这是作为夫君,作为孩子父亲,应尽的责任。”
苏清韵感动不已,皇宫中并没有大动,只是将荷子,宫,凤仪宫,荣翠园都改了名字,除了皇帝的寝宫外,其他宫殿都会改成内学堂,培养官家女子。
夜幕降临,凉爽风之后便是漆黑的不见星月的夜空。
苏清韵隐隐忧心。
为什么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