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其实我……这个……”
阮植冷汗不停地冒,他怕罗锦柏因为这样就不肯搭理他了,于是想辩解,但始终没办法否定。
他就是喜欢罗锦柏啊,就是很喜欢啊,说谎都不行,骗自己也不行。
罗锦柏抬手,一把抓住了阮植的皮带扣,而后他用力一扯,阮植就失去了平衡,一下栽倒在罗锦柏身上。
罗锦柏翻身压住阮植,慢悠悠地说:“给你个机会怎么样?”
阮植瞪大了双眼。
罗锦柏在醉意之中轻笑,却觉得现在的自己无比清醒,他的手指慢慢滑过阮植的脸颊,又说:“不要也无所谓。”
阮植感到一阵热血直冲头顶,片刻后有疯狂地冲向了下半身,他好像猛然失去了理智,而后又一个翻身,狠狠地压住了罗锦柏。
*
罗锦柏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自己像是被压路机给压过一样,浑身都散了架。
他没有尝试过做下面那个,第一次又遇上了精力旺盛的处男,可想而知这一夜究竟有多折腾。
开始的时候有些难受,过程中的感觉非常奇妙,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之后,罗锦柏已经意识模糊了,最后是晕过去的,晕晕乎乎的时候罗锦柏想,阮植这个小子应该改个名叫硬弯。
可罗锦柏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情事,如果不是遇到阮植,罗锦柏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种感觉。
罗锦柏发现阮植都已经醒了过来,轻轻地把他给抱在怀里,脸上一半是餍足,另一半是惶恐。
他大概是怕罗锦柏后悔酒后的决定。
罗锦柏只是无言地看着他。
阮植紧张地吞咽了了一口唾沫,红着脸不敢吭声,罗锦柏却淡定地将他给推开,而后扶着腰起身去了浴室。
玉白的身体在阮植的眼前晃悠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又要有感觉了。不一会儿浴室的水声传来,阮植更是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了兴奋。
但他不知道罗锦柏什么意思,所以整个人都非常不安,僵硬地缩在被子盯着天花板发呆。
又一会儿,罗锦柏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浴袍优哉游哉地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阮植慢吞吞坐起来,不安地喊了一声:“罗哥。”
“嗯。”罗锦柏淡淡地应了,接着说,“起床,下楼。”
阮植的脑子很懵,但还是点头站起来,机械地套上了自己的衣裳。
阮植偷看了一会儿罗锦柏的表情,心渐渐有点凉。
大概罗锦柏不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能想象罗锦柏用那样冷淡的语气告诉他,昨夜不过是酒后乱性,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的。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阮植不想要这样,他是真心喜欢罗锦柏的,也是真心希望能够和罗锦柏有一个结果。他努力了那么久,终于可以站在罗锦柏的身边时,居然因为喝醉了一时放纵,就是失去这个机会。
阮植万念俱灰,身体僵硬地往门外走,走出去正要关门的时候,罗锦柏突然出声。
“把你的行李搬过来,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阮植骤然僵住,问道:“什、什么?”
罗锦柏头也没回地看着新闻,波澜不惊地说:“让你带杯咖啡回来。”
“不……不是……行、行李……我、我拿过来?有人看到……我、我……什么意思?”阮植语言系统彻底混乱。
罗锦柏还是分析出了他要表达的东西,继而淡然地说:“看到又怎么了?”
阮植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线团突然在一秒钟内就理顺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聪明过,在一瞬间理解了罗锦柏婉转的表达,他兴奋地手指都在颤抖,急躁地喘息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了带着颤音的字:“好、好!”
说完,阮植转身就跑,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又几秒之后,阮植又跑了回来,有点激动地敲着门。
“罗、罗哥……”
罗锦柏很快来打开了房门,略微疑惑地看着阮植。
阮植看了眼罗锦柏洗完澡之后干净的脸,慌忙低头,轻声说:“那、那个……咖啡、咖啡伤胃……”
罗锦柏不满地皱眉。
阮植鼓起勇气继续说:“我给热一杯牛奶好不好?鸡蛋的话,你想吃水煮的还是煎的?要不煎蛋吧,我做煎蛋很好吃的。我很快就能做好,肯定比咖啡快。”
罗锦柏顿了顿,轻轻点头,阮植仿佛是得到大赦一样欢天喜地,立刻憨厚地笑了一声,而后又红着脸挠挠头,一溜烟跑了。
罗锦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勾了勾嘴角,总算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内心那种失落填满了。
原来是这样,罗锦柏想,原来真正谈恋爱的感觉是这样,太蠢了,但是又让人心情很好。
片刻后阮植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之中,罗锦柏正打算退回房间的时候,目光一扫,看到了对面房间虚掩着,两双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散发着八卦的光芒。
罗锦柏面无表情地倚靠着房门,问:“看戏好玩吗?”
躲在门后的罗小松和庄致:……
罗锦柏双手抱臂,默默地看着他们。
对面的房门终于是打开了,庄致倒是相当镇定,风度翩翩地对罗锦柏微微颔首,然后轻轻捂住罗小松的眼睛。
“锦柏,真是抱歉,小孩子不懂事。”庄致继续捂着罗小松的眼睛,不管他的抗议,用力把他往后拉,接着终于关上了门。
罗锦柏淡笑一声,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他不需要对罗小松和庄致解释,他也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
他只需要给自己的内心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