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花凛筝轻声回应着,冰瞳眨也不眨,瞄准镜随着车辆的行驶,微微移动。
行驶中的两辆破车噪音不小,因为另一面就是悬崖,且路面不是很宽大,一不小心就有坠车的危险,他们的行车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老板,我总觉得这地段有点危险。”一进入悬崖地段开始,坐在副驾驶座的保镖,往左看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往右看一眼翠绿翠绿的长着小草与低矮灌木的山体,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左边就是悬崖,当然危险了!”坐在后座的另一名保镖,就在最左侧,这一眼望出去,他都觉得车轮要掉下崖去。
驾驶座上的老崔,不知道会有这样一段危险路段,他更是心提到嗓子眼,两手紧紧抓着方向盘。
相比较于第二辆破车的紧张气氛,在前面带头的黑人,对于行走在这样危险的地段,他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但没怎么认真看路,还扭动着身体咦咦啊啊的摇摆起来。
“你们别说话!”在这样的危险山路上开车,老崔的神经高度紧张,听不得任何的吵闹分心。
石海岩看着额头冒汗的老崔,这车他瞬间有点坐不住了,考虑着他是不是应该下车走完这段险路再上车。
车越来越近,花凛筝等人的食指都搭在了扳机上,不等石海岩考虑好要不要下车,第一辆车越过十米界线后,赵尽琨冷眸一沉,冷声命令道:“动手!”
‘咀——’最右侧的花凛筝,将枪口瞄准黑人,赵尽琨一下令,她立马扣下了扳机,消音枪管传出轻轻一个咀,她躲在瞄准镜后的冰瞳,清楚的看到黑人眉心爆出一朵血花。
黑人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刚想稍微调整一下车轮方向,猛然中枪时瞬间一紧的身体中,他双手反射性的紧握方向盘,随即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头一歪就停止了呼吸。
黑人倒下时,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松,方向盘被轻轻的转了一下,他乘坐的破旧越野车,车轮瞬间一歪,车头竟歪转向山崖,整个车身哐当着发出大响,直直的往悬崖开了下去。
花凛筝本就没打算放过黑人,看到他连人带车的滚下崖去,她倒也没有太大的感想,枪口一转,便对准了后面那辆车。
与此同时,子弹穿破挡风玻璃的脆响中,石海岩的小眼睛瞬间惊恐的大睁,他看到前座的老崔和保镖,以及右侧的小崔,或前胸或手臂都中了弹!
老崔的右胸中了一弹,剧痛中他差点就开下山崖去,好在他反应够快,忍着痛打了一下方向盘,这才堪堪稳住歪掉方向的车辆。
石海岩左侧靠近山崖一侧的保镖,因为位置关系第一枪没人朝他射击,侥幸逃过一劫的他立马掏出腰后的手枪,可他也同样因为位置关系,狭小的车内视野不开阔,他无法寻找到藏身在山腰上的敌人。
“前面坠车了!你们快想办法!”看着车内几人都在同一时刻中弹,石海岩抱着银白密码箱的手,更是紧了一紧,心里也瞬间慌乱了起来。
副驾驶座的保镖和小崔,都有右臂中弹,他们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右手现在连枪都握不了,能想什么办法。
破车在老崔中弹又险些开下山崖后,他便不敢再继续往前开了,刹车狠狠一踩,破车便停止了前进。
车停后,后座的保镖打开车门,他本想下车的,可他一开车门,脚下几十厘米外就是万丈深渊,差点一脚踩下去的他,惊得立马收脚,后怕的立马关上了车门。
车内的气氛沉寂得有些诡异,老崔好歹活了一把年纪,他捂着正中右胸的伤口,又看看副驾驶座上的保镖,他的右臂被打出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别说握枪了,那条臂膀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后座的小崔也同样是臂膀中弹,并没有生命危险。
老崔的腰后同样别了一把手枪,可他停下车后,不敢去掏枪,前面的黑人连人带车的坠崖了,这山崖这么深这么陡,掉下去十之八九活不了。
他们一车的人五分之三都中弹了,却没有一个有生命危险,老崔明白,这是对方有意放他们一马,如果他一掏枪,指不定下一枪射击向他的就是左胸口,他这条老命就别想要了。
老崔没掏枪除了想保住自己的老命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没找到对手在什么位置。
敌人藏在右侧的山腰是肯定的,他坐在前座,视野还算开阔,可他不知道敌人的具体位置不敢动,一动之下,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小命给动没了。
看着前面的车辆坠下崖,里面的黑人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是小崔,也明白黑人很有可能是一枪毙命,而不是像这样,还残留着一条小命。
石海岩吼了一句后,除了后座的保镖开门又立马关门外,其他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们被困在小小的破车里,气氛死寂得可怕。
石海岩是个聪明人,短短几十秒的死寂间,他似乎已经想明白,朝他们开枪的人是谁了,他一点也不想死!
“我花钱雇佣你们,不是让你们当木头的!”石海岩担心走漏风声,不敢带太多的人来,带了几个相对可靠的人,一个两个却在危难关头时,都没把他这个雇主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他顿时怒了!
“老板!不是我们想当木头,你往右边山腰上看看,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我们连敌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又不是左撇子,右手废了,就跟个废人差不多,你让我怎么办?”前座的保镖心里同样不好受。
阴沟里翻船,他空有一身好身手,现在被困在狭小的车里,右臂中弹,就连和敌人枪战的机会都失去了,他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更别说冲下车凭着一身好本事制服敌人了。
他们心里都明白,敌人是想让他们失去战斗力,而不是真的要他们的命。
“操蛋!难道就这样困在车里,等着敌人的枪口指到脑门上来?”石海岩现在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满山山路无路可走,这心里别说有多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