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家
第六十三章
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的这几天,有一个问题,白雪莱始终没有问出口。
顾南海有没有恢复丢失的那些感情?
这似乎是一个可问可不问的问题,答案对白雪莱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现在的顾南海还会再一次爱上他就够了,但如果真的找不回来了,总是难免有些遗憾。
如同堆积在房间角落里的灰尘,看不见,却始终存在。
面前神族alpha眼里几乎要满溢而出的爱意,像一缕破开云雾的光洒进白雪莱堆积灰尘的阴暗角落。
前往前线的飞船上,在白雪莱离开之后,顾南海醒来的时候那些曾经丢失的情感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急切地想要告诉白雪莱却发现那个男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醒来后找不到你在哪里,当时真的是……很害怕。”顾南海深深叹息着,他把白雪莱牢牢抱进怀里,像是怕这个男人再一次突然消失。
如果不是爵士及时告诉他白雪莱去了哪里,顾南海当时真的是绝望了,他怕白雪莱在失望之下选择离开他,这个想法在冒出来的那一刻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刃扎进了他的心脏里。
在终于找到白雪莱的时候,在这个男人倒在了他怀里的时候,顾南海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受。
是高兴的,是感动的,是心疼的……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顾南海还是顾南海,白雪莱也还是好好的白雪莱。
至于顾南海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了之前对白雪莱的情感,想来想去,答案也似乎只有白雪莱身体里的那枚猫花了。
顾南海后悔不已,早知道做一次爱的运动就能恢复,他在醒来后失去情感的第一天就该和白雪莱好好运动一下。
“说的倒是好听,你那会儿看我估计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难不成对着一个普通人你还想做什么事?”确认顾南海确实是完全恢复了,白雪莱心情不错,也没想到那天在飞船上一个冲动下的举动会让顾南海突然恢复。
面对白雪莱质疑的眼神,顾南海低着头故意避开了爱人的视线,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嗯……也不是对着什么人都想做那种事情。”
顾南海也说不清那会儿对白雪莱的感情,有和这个男人的所有记忆,但就像剥落了色彩的黑白电影,总觉得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了一块空落落的很难受。
更糟的是,顾南海当时发现他对着白雪莱的时候本能地想要靠近那个男人,不顾一切死皮赖脸地要和白雪莱睡一张床上,等真的躺在那上面了,又得寸进尺地想要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
当时的白雪莱怎么可能会允许顾南海那么做?
想想那会儿白雪莱的态度,顾南海一边惊讶于自己心底对这个男人身体的渴望,又陷入自我深深的责备里,他不应该在丢失情感的时候还想着和白雪莱做羞羞的事情。
顾南海一脸严肃地自我总结:“果然还是应该遵循本能。”
“……遵循本能干吗?我当时要是不乐意,你还想来强的?”白雪莱直接给了顾南海一个白眼。
“你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亲你的时候你没拒绝。”顾南海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挣脱开愧疚的束缚遵循着内心的渴望亲吻了他想亲吻的男人,想象中冷酷的拒绝并没有出现。
白雪莱几乎是立刻就回应了他。
这个嘴巴上总是得理不饶人,甚至会故意说一些不好听的话的男人,其实在心里一直渴望着他的主动靠近。
即使那个时候顾南海还没有恢复过往的情感,在那一刻,那个瞬间,他再次清醒的明白,他无可救药地坠入了爱河,爱上了这个名为白雪莱的男人。
正如顾南海曾经说过的,不管多少次从头开始,不管他们什么时候相遇,只要他看到他,他总会爱上他,一次又一次。
命中注定,他们是属于彼此的灵魂伴侣。
人有生老病死,灵魂却是永恒不衰。
总是爱逞强的,好面子的,有些傲娇的男人这一次没有反驳顾南海,白雪莱钴蓝色的眼睛里映出顾南海的身影,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顾南海的脸颊。
“我必须承认有一句话我说错了,感情不是你给予多少我就回应多少,不管你回应与否,我对你的爱不会减少半分。”
在亲眼看到顾南海昏迷倒下的那一刻,白雪莱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重活的这一世,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比他爱的人重要了。
熬夜制定计划,花费巨额的财富以最快的速度收集神经类毒素,不惜一切,只为让那些伤害他所爱的人的家伙明白——他白雪莱的人,谁都不能动。
“顾南海,我爱你,胜过一切。”
白雪莱温柔地微笑着,眼底的深情望进了顾南海的眼里,轻轻地,落在了alpha的灵魂上。
这样的告白,太犯规了。
“我觉得我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消失,有必要再进行一次深入的治疗。”
任何的话语都不能表达顾南海此时剧烈的情感。
“那你还在等什么?”白雪莱偏头微微一笑。
这一晚,顾南海确实身体力行地让白雪莱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炙热而浓烈的爱意。
意识从睡梦中苏醒的同时,一股诱人的香味也勾起了白雪莱的食欲。
难得的在醒来以后赖在了床上,舒展开四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白雪莱侧过身抱着怀里的被子用力闻了闻,仿佛阳光晒过的金色麦穗,干燥而温暖,是他所熟悉的,属于顾南海的气息。
昨天晚上被抱回来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看过顾南海住的地方。
看起来就是一间很简单的木屋,和白雪莱想象中的高科技完全不一样,他躺在床上歪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木屋里的摆设非常简单。
他所在的这间房应该是顾南海的卧室,除了躺着的这张床,卧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木头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看起来像某种森林植物的棕色装饰物,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了。
简单,干净,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