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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舟忙安慰他:“不关你的事!如果没有如诺大哥,说不定我早就被洪水冲走了。再说了,你也是身不由己……”
    韩自君微愣,揉了揉他的脑袋,苦笑道:“连你也知道了,我如今在这里无权无势,都不知能不能护你周全。”
    林舟摇摇头表示无所谓:“放心吧,肯定没事儿的。你们那个少当家问我稃阁的军队在哪里我压根儿听都没听过,得不到答案他不会杀我的。”
    说到“杀”这个字林舟脖子缩了缩。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哪里杀啊杀的,到了这里后他总感觉有一堆人想要杀他害他。然而实际上也没谁真的害过他。
    林舟笑嘻嘻拍胸脯骄傲地说:“我师父可厉害了,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让师父一起把你带走。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和我一起回蝉源去。”
    韩自君面色微微动容,勾起浅浅的笑意:“尊师有那么厉害。”
    林舟仰头,无不自豪地说:“那当然了!还有我陆小弟,他也肯定会来找我的。”
    “陆小弟?”
    “就是你们口中的云王,不过实际上我是兄,他是弟!”
    韩自君:“此话怎讲?”
    “好讲,好讲。不过……哎,怕你理解不了,算了算了。对了如诺大哥,”林舟神秘兮兮地把如诺拉到自己面前,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江海的人,有没有被你侄子关在这里?”
    韩自君目光闪烁,略微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压住了。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曾听说,不过……即便在这儿可能我也不知晓。”
    林舟:“哦哦,那好吧,我忘了现在你们青庐莊是你侄子当家。”
    韩自君沉默了。
    林舟这位王爷,实在太过与众不同。心思单纯之甚同一般少年无法比拟……竟直接问他江海是否在这儿,究竟是城府极深还是真的太蠢……不过,他本就与常人不同,所做所言怪异也不足为奇了。
    加上林舟一口一个“你侄子”“你们青庐莊”,韩自君百年掀不起波澜的内心终于泛起了涟漪。
    奇人哪。
    “听闻小王爷先前十多年不在皇宫居住,那之前在何处生活,是否有人教养呢?”韩自君给林舟递过来一只橘子。
    林舟接到橘子时心想:若是师父在,一定是剥好了一片一片送到我嘴里。不过一想人家才认识他多久,就算相对如诺来说他年纪小的跟娃娃似的,他也不能指望人家真把他当娃娃宠着不是。
    “如诺大哥客气了,小王爷那是别人叫的虚名。大哥叫我林舟就好。”
    “嗯,舟儿。”韩自君如流对答,喊得没有一点违和感。
    林舟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昨天他们头一次认识后如诺便喊他舟儿了,这会儿倒给自己立起贞洁牌坊了。林舟呸呸呸暗自唾弃自己。
    “刚刚你问我什么来着?”
    韩自君:“我想问问,你去皇宫之前在哪里生活?有没有人陪同生活?”
    林舟心下一暖。难得一个大帅哥才刚认识不久就如此关心他。他说:“我从前和哥哥一起生活,嗯……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如诺显然很感兴趣,问道:“没想到舟儿还有位兄长,你说的遥远的地方是在何处,说不定我曾去过。”
    林舟暗叫糟糕。这里只有陆宁渊是他的亲哥,不对,还有那位皇帝也是他名义上的兄长,除此之外可不能再有哥了!
    “我所说的哥哥不是亲兄弟……只是一位收留我的兄长。至于这个地方嘛…我醒来时出现在青楼,说实话我记不大清了。”
    “尊兄长现在还好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派人去接他过来和你一同生活。”
    林舟警铃大作:“不不不,他在乡下好得很,得知我是王爷后压根懒得高兴见我。不用管他,不用,嘿嘿~”
    “嗯,既然过得好那便不必打扰了。舟儿可否说说先前的生活。我从未在乡村生活过,时常心生向往。”
    林舟焦躁地抓耳挠腮。他也没在乡下住过呀!要不然……和他说原来的世界?反正他不是忘记老家在哪儿了嘛,说不定如诺把这当什么异域风情呢,哈哈哈他真是个天才!
    林舟得意地大手一挥:“这个没问题!”
    可惜这个蠢孩子忘了一个问题:既然他连家在哪儿都忘了,怎么还记得原先的生活呢,更不用说“乡下兄长”是如何告知他过的好、不用见面的。
    有些时候智商是个好东西,可惜林舟没有。更可悲的是还自己为聪明,悲哉。
    韩自君眼底亮光流过,好奇,被他很好地压在了眼底,嘴角微勾,燃起难以言说的笑意。
    “我老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如诺大哥肯定是去不了的。”林舟首先表明立场,证明自己的确无法说出地名。
    韩自君表情微僵,转而柔声道:“无事,你说便是。我对你的家乡很是感兴趣。”
    林舟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将现代那些东西啊事儿啊以及生活习性之类变着法儿的和如诺的说了说。
    没想到如诺表示十分非常极其感兴趣,并约定好了明天继续来听他说,直把林舟说的口干舌燥,听到这话时心都拔凉拔凉的。怎么会有人对奇怪的世界这么感兴趣?林舟啧啧称奇,并对明天自己还要继续编故事的悲惨镜框表示深切同情。
    “我见你脸色似乎不是很好,除了腿脚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韩自君问,眼中满是担忧。
    林舟心头一热,差点就要没脑子地把自己头疼的事儿再给抖落出来,后来还是给堪堪忍住了。这事儿……直觉告诉他不能老提起。
    他的头疼病时不时地犯起来,不过大多数时间只是隐隐作痛,真要痛的不行还得看情况。比如,被师父从“抢亲”现场带回来之后初次犯病以及遇见韩信歇此等无恶不作奸诈狡猾的卑鄙小人。
    “不碍事,我……我就是吃不了苦罢了,哈哈哈~”林舟打马哈,心虚地看看如诺。不久前才说要与如诺促膝长谈,重新友谊,好好信任人家呢。
    林舟起先和如诺讲过头疼的事,不过疼一次两次就罢了,老是疼万一给人家看出什么门道来就不好了。之前还说什么“怪疾”,以后还是少说为好,少说,少说。
    林舟捂脸,节操一点都没了。
    韩自君不再多问。多问无益,一个人,若是他诚心不愿说什么,便是强硬撬开他的嘴,得到的东西也有三五分是假的。
    他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有事便喊不默,宁鸣这小子年纪尚小,做玩伴尚可,若有正经事还是找不默。”
    林舟听了直乐呵:“好的好的,我懂。”他在心底暗爽:宁鸣啊宁鸣,连你家主人都腹诽你,看看你多失败哈哈哈。
    待如诺走后林舟松了口气:“哎,怎么感觉松了口气似的。”莫名其妙。
    他郁闷地摸着胸口合在一起的玉玦,搔了搔脑袋。
    “这可怎么办呢。”林舟觉得很苦恼,第一次身陷龙潭虎穴之中,也不知江公子究竟是否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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