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不省人事的明明只有楼下一位,她为什么要泡两杯蜂蜜水呢?
一定是刚刚蜂蜜倒多了,泡一杯太甜,所以不小心多出了一杯。
嗯,肯定是这样。
反正都已经泡好了,不喝也是浪费,就勉强让谌子言占这个便宜好了。
说服了自己的许默抬手,敲了下房门。
“进来。”
听着门内传来的略带着嘶哑的声音,许默推门而入。
谌子言已经洗了澡,穿着一套浅烟色的睡衣,正闭着眼睛坐在床边的地上。
许是喝酒了头有些疼,男人好看的眉紧蹙着,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按着太阳穴。
“喝点红茶蜂蜜水吧,对胃好。”许默在离他一米的地方站定,轻声开口。
闻言,男人睁开眼睛,目光定定的落在女孩的脸上,没有说话。
“龙二说你不喜欢甜食,所以没有太甜。”许默继续解释,微微歪着头。
谌子言将水杯接过来,一饮而尽。
红茶的味道很浓,冲淡了蜂蜜的香甜,入口生津。
“那你早点——”许默浅笑了一下,转身欲走。
“许默?”
清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谌子言低低的唤了一声。
许默怔忪片刻,扭头看着眉心蹙成“川”字的男人。
此时的他,卸去了平素里的冷漠,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柔和。
她的心,蓦地软了下去。
“我帮你揉揉太阳穴吧?”她张张嘴,小声的问道。
话刚说出口,便有些后悔了。
这样的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
“嗯。”男人已经坐在了床边上。
许默抿抿嘴角,上前几步,面对着他站着。
她伸出两只手,动作轻柔的在他的太阳穴上按着。
谌子言斜支着下巴,手肘靠在床边,两个人贴得很近。
近到,许默能清楚的闻到男人身上的酒香。
谌子言仰头看着眼前的女孩,醉意朦胧的眸光定格在她的嘴唇上。
女孩的嘴唇是天然的桃红色,唇纹很浅,软软的,看上去就知道触感应该不错。
太阳穴上的指尖温度很高,像是带着细微的电流,从眉眼之间飞快的窜至全身,让他觉得有些酥麻。
房间内的温度,悄然升高。
“嫁给我,是不是很不情愿?”他问道,目光深邃。
“你可以帮我找到适合我妈的骨髓,我没什么不情愿的。”许默开口,浅笑了一下。
“找到骨髓之后呢?”谌子言眯眼,继续发问。
“之后?之后等许俪俪回来了,我就可以拍屁股走人了。”许默想了想,回答。
“做梦!”男人将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冷意。
“嗯?”许默愣了一下,有些没听清楚。
谌子言抬头细细的看着她,并未再说话,只是弯了弯嘴角。
他忽的伸出手,环上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许默被这突然的动作猛地一惊,下意识就想要后退,脚却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小腿。
慌乱之间,身体竟是朝着男人扑去。
猝不及防,谌子言直接被扑倒在床上。
许默,就躺在他的身上,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
女孩柔软的嘴唇从他的锁骨上擦过去。
谌子言一怔,眸色骤然加深。
被吓了一跳的许默回过神时,男人宽大的手掌还贴在她的腰上,带着烙人的温度,让她心惊肉跳。
抓着他衣袖的手,无意识的攥紧。
她似乎能听得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心跳如雷。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酒香落在她的脸上,熏得她觉得自己也像是喝醉了酒,晕乎乎的。
“你受过伤?”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默这才发现,他宽大的手掌已经移了上来,指尖挑起了她额前的一缕刘海。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额角:“嗯,据说是出车祸留下的。”
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状的伤疤,颜色极浅,但是离得近了,一眼便能看见。
“据说?”谌子言挑了下眉。
指腹细细的在伤疤处摩挲着,力道轻柔。
“车祸的事情我忘记了。”许默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不开心的事,忘记也罢。”谌子言贴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幽深的眸底有异样的情绪在翻滚。
许默只觉得腰间的皮肤滚烫,烫得她的心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你放开我。”她难耐的扭了扭身体,想要从男人的身上下去。
“别动!”
谌子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命令的语气。
许默浑身一僵,瞬间老实了。
“我累了,你陪我睡会儿吧。”谌子言抱着她一个翻身,两个人变成了侧躺的姿势。
只是依旧是面对面,他的手也依旧紧紧的圈在她的腰上。
“我不陪睡!”许默眨眨眼睛,小声开口。
谌子言定定的看着她光洁的脸蛋,看着她如同蝶翼般颤抖得厉害的睫毛,唇角漾起点点笑意:“我喝酒了容易发烧,辛苦你照顾了。”
“我去叫龙二。”许默舔了下嘴角。
“他还要照顾别人。”谌子言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将头靠在她的肩膀边。
“喂——”
就这样相拥而眠,也太危险了吧。
万一谌子言半夜酒性大发怎么办?
但是……他应该没有醉得很厉害,理智尚存吧。
而且真要是想做什么,刚刚不是机会正好吗?
刚刚她趴在他身上的时候……气氛暧昧得惊人。
想着,许默脸上的温度再次抑制不住的升高。
她轻轻的晃了下脑袋,深呼吸着,命令自己将刚才的记忆清空。
却发现半窝在胸前的谌子言,已经没了反应。
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
她稍稍抬起头,朝着男人脸上看去。
谌子言阖着双眼,呼吸变得平稳绵长。
似乎……真的已经睡着了。
许默无奈的撇撇嘴,想要将还环在腰上的手臂拿开。
哪知男人的手臂像是铁铸的一般,怎么掰都掰不开。
努力了几把后,累了一天的许默觉得自己有些筋疲力竭了。
她想了想,抓起一个枕头,放在自己和男人的身体中间。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也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