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阳一脸震惊地换好衣服,正要起身的时候,腰部忽然被一只手一搭。
他抖了一抖,回头看,蔡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躺在身后勾着唇角看他。
“还好意思笑?”许淮阳瞪了他一眼。
“当然,”蔡湛笑得更开心了。“看看我的杰作……”
“你脸呢?”许淮阳啧了一声,拍开他的手,“您下手这么狠?我他妈后半场睡着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
“唉,真凶。”蔡湛叹了口气,干脆自己也坐起来,“睡了我就翻脸不认人。”
“扯淡!”许淮阳一拍床,有点恼,“谁睡的谁啊!”
蔡湛看了他一会儿,乐得不行,把头偏向一边。
过了半天,他才一脸严肃地把头转过来。
“来吧,上次有口后感,这次有没有做后感?”蔡湛问。
“你是不是还等着我说很爽?”许淮阳呲了呲牙,“我要知道你下手这么狠,肯定不……”
“假设驳回,”蔡湛飞快地在许淮阳脸上亲了一口,打断他的话,然后“噌”地下床洗漱去了。
说也奇怪,明明昨天冷得要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口气升了五六度。
许淮阳有点崩溃,自己大概是整条街上唯一一个这种温度还戴着围巾的人。
每次蔡湛进行狗崽子变身,都会让他身上产生一阵长久的不良影响。狗崽子变身副作用太大,直接影响就是让饲主许淮阳同学不得不穿高领或围围巾至少两个星期……
“热不热?”李建夏跟许淮阳并排走着,看了他围巾好几眼。“你把围巾摘了吧?”
“不用。”许淮阳强笑了下,“我怕冷。”
“哦。”李建夏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后排走着的祝深看了眼旁边的蔡湛,笑了笑,没说什么。
由于许淮阳起床太晚,四个人今天的行程只剩下了晚上去看焰火晚会。许淮阳觉得自己也挺没意思,这是第二年了,过年过节总是离不开焰火晚会。
不过,这座城市要比家里那边更发达,也不知道焰火会怎么样。
晚上的气温降低了些,许淮阳脖子上的围巾终于不再显得那么多余。他拉了拉围巾,跟蔡湛和李建夏、祝深坐在早就占好位子上,等待夜色彻底降临。
焰火晚会似乎总是在水边举行,上次是在家乡那边横穿城市的河旁,这次是这座城市的湖边。
许淮阳几个人没事做,早就坐在位子上等待。祝深从街边的小吃摊买了一大堆小吃和零食过来,发给几个人。李建夏跟仓鼠似的,坐在他旁边一顿猛嗑。
许淮阳偏头悄悄看了这两人几次,发现他俩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随着夜色渐沉,时间越来越接近焰火晚会的开始,湖畔的人也开始密密麻麻地多了起来。
小风一吹,围巾不但不多余了,似乎还有那么点儿凉飕飕的。
“抱会儿你吧?”蔡湛看了看许淮阳,问。
气温变低,他总怕许淮阳冻着。
这种平时不运动、在书桌前一坐就是一天、昨晚还运动过度的、特别怕冷的人,总得有人时时刻刻坐在旁边看着才行。
“想抱自己过来抱,”许淮阳看了他一眼,“问个屁。”
蔡湛啧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许淮阳自从昨晚过去后,脾气变得不是凶了一点半点。
蔡湛眯了眯眼,没反驳他,往许淮阳那边凑了凑,抱紧许淮阳的肩,顺便把许淮阳的手放进衣兜里取暖。
……
焰火晚会没什么令人惊喜的,大概是去年看过类似的,许淮阳全程都以一种无聊且冷漠的表情盯着夜空、在一片众人的惊叫中看完。
李建夏看得倒是很开心,不过,说“吃得很开心”大概也没错。
晚会结束后,湖边的人渐渐散去,四个人沿着湖边往回走。夜晚的风从湖上吹来,带着些凉意,和湖上特有的水面的气息。
月亮安静地挂在天上,大年初一的月亮,细如银钩,却亮得晃眼。
正拐过一个弯,要走到大马路上的时候,蔡湛忽然拉住许淮阳,停住了脚步。
“你们先回去,我俩有点悄悄话说。”他笑着看了看前面的李建夏和祝深。
“好。”祝深看了看他,平静地拍拍李建夏的肩,“先回去。”
“可是我好像吃撑了……”李建夏有点郁闷,“要不咱俩去那边走走吧……”
李建夏和祝深说着话,边挥手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游客们看完晚会也大多回了家,湖边的人所剩无几。
周围很静,月光上空洒下来,透过湖边的树投下一地斑驳树影。许淮阳站在原地,看着蔡湛。
每当静静凝视蔡湛的时候,许淮阳都忍不住,会从心底里冒出一句“这混蛋长得怎么这么帅”的感叹。
这种时候他最能理解那群见到蔡湛就拔不动腿、红透脸颊的小女生们。
女生们喜欢许淮阳的时候,大多是想方设法地过来搭话或者出口调笑,而对蔡湛,大多选择默默观望和仰慕。
蔡湛是一种冷淡中带着温柔的、气质与外表并存的帅。
“怎么了?”许淮阳强行回过神来,看了看一语不发的蔡湛,“你要说什么?”
蔡湛皱了皱眉:“你等等……我先想想怎么说。”
许淮阳愣了愣,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