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把脸深深埋入掌心,因为自己是个不称职的伴侣而自责不已。
金色的晨光洒在叶博苍白的脸上,给这张毫无血色的脸添了几分暖意。青年的睫毛微微抖动,手指被许望舒攥在手心,虚弱地动了动。
许望舒一个激灵,猛地直起身,惊喜道:“你醒了!”
“嗯,我晕倒了?”叶博的声音有点哑。
“是的,酒精中毒加慢性胃炎。”许望舒抿着嘴,“你再糟蹋自己,我真要生气了。”
叶博浅浅笑着,“几点了。”
许望舒看了看表,“十点多了。”
“那你不是‘逃课’了?”
“你还有工夫管我,我请假了,放心吧。”
抽不开身亲自煮饭,许望舒只得外卖了一份粥,一勺子一勺子地喂。
叶博无奈道:“我只是挂水,又不是断手断脚,你让我自己来,这样难受死了。”
许望舒把碗往旁边一挪,坚决道:“不行,你只准给我躺着,不把你养圆了,我都不准你乱动的。”
叶博看了他一眼,立刻拔掉手上的针,夺过碗自己吃起来。
许望舒咬着牙没发作,安静地盯着他三两下喝完粥,才叹气地说:“逞这个强干什么?”说着,他起身按了下铃,请护士重新扎针。
叶博应该认识到自己的过激了,一直低着头。
许望舒灌了个热水袋,将吊瓶的管子在热水袋上饶了一圈,轻轻放在叶博手下,“你看你手冷的,身体不好就得时时注意着。”
青年一直低着头,许望舒听见他软糯着嗓子,很委屈地反驳道:“谁说我身体不好的?”
许望舒“噗嗤”一笑,伸手勾着叶博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身体好还往医院跑啊。”
叶博不服气地噘着嘴,“是人哪有不生病的?”
许望舒也就顺着他,“是是是,我们家叶博也就偶尔光顾一下,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血肉之躯。”
叶博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别阴阳怪气的。”
叶博挂完水就不听劝地打包回家。许望舒也没拦着,但是去姜陈那儿收拾了两件衣服,住了过来。
叶博倒意外,之前不准许望舒住姜陈那儿,他别扭着不肯离开,现在不用自己费唇舌,他倒主动搬过来了。
“现在不嫌上班远了?”他敲着二郎腿,嘚瑟地抖动。
许望舒眯着眼睛,伸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酷炫狂拽的亮光,“哼,我是来管你的,别高兴得太早。”
“你敢管我?”叶博勾勾手指,“来啊,谁怕谁。”
许望舒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你这混蛋。”叶博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晕乎乎的,脸贴着男人宽厚的背,嗅着羊毛线衫上好闻的味道,下意识地蹭了蹭软和的毛衣,到低没做反抗。
许望舒把他丢在床上,欺身而上,低哑着嗓子,“先喂饱我再说。”
男人平时喜欢穿格子衬衫,纯色毛衣,外加牛角扣毛呢外套,一副日系文艺暖男的样子,还架着斯文败类的小眼镜儿,更是一本正经到无懈可击。可这人一发qing,就瞬间混蛋流氓附体,什么下流的话都说得出口,而且面不改色。
叶博在心里默默骂了句“道貌岸然”,小舒舒已经亟不可待地挤了进来。
事后,许望舒抱着他,做了清理,还耐心地全身按摩了一遍,俨然又是一副二十四孝男朋友的嘴脸。叶博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他是被喷香的粥味儿引诱醒的。
许望舒围着围裙,终于是在自家厨房里忙碌了。叶博十分有成就感,从后面抱着男人,下意识地喊了声“老婆”。
许望舒浑身一震,扭头看他的脸惨白,话都说不利索了,“博儿,不……不应该是叫‘老公’吗?”
叶博挑眉,“老子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许望舒撇撇嘴,“行行行,都依着你。不过你才休息几个小时啊,赶快给我回床上躺着,等会儿我伺候你在床上‘用膳’,好不好啊?”
“用不着吧。”叶博展示了一下他那强而有力的肱二头肌,“我健硕得很嘞。”
许望舒笑着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乖,那就在沙发上安稳坐着,看脑残偶像剧去。”
叶博十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民国革命狗血偶像剧不到五分钟,便贼头贼脑地偷溜到桌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他们老叶家“祖传”的那枚小银戒指。
他盯着戒指,坏笑着“嘿嘿”两声——到底谁是老公就看谁先求婚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二十)
青年熊抱着靠枕,斜靠在沙发上看民国偶像谍战片。头发长长了点儿,盖住了他黑黑的小横眉,两只小兔子般圆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电视。许望舒心头一荡,轻唤了一声,“博儿……”
叶博转头看他,“粥好了?”
“嗯。”许望舒拿了个垫子铺在茶几上,然后把粥碗放在上面,“趁热吃吧。”
叶博突然按住他还放在碗上的手,拉到眼前,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嘴里还念念有词:“嗯……应该够了。”
“什么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