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您总算醒了,奴婢这就去叫陶大夫!”宫女见他醒来,赶忙欣喜地去叫人,但却被突然出现在屏风内的暗卫拦下。
“列大人吩咐,陶大夫昨夜劳累过度,谁也不能打搅陶大夫的休息。”暗卫耿恒道。
“可,可陶大夫……”休息前明明吩咐过二王爷醒来就叫她的。
宫女不敢得罪列大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陶大夫呢?”慕天启没见那姑娘的身影,急问道。
“回王爷,您昨夜突发高烧,陶大夫照顾您到天亮才去歇息,陶大夫可能是累坏了,现在还在歇息。”宫女低头如实说道。
照顾到天亮?慕天启眉头微皱,心里若有所思。
“王爷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可还有不适?”宫女没法叫陶大夫,只希望王爷身体康健。
“无碍。别去叨扰陶大夫,让她休息。”慕天启试着调动内息,虽然还有点吃力,但至少全身的内息已通,他已经基本痊愈。
偏殿内,列渊仍旧维持着慵懒的斜靠姿势,目光不离床上的人半分。
暗卫见自个儿主上一直盯着床上人看,也不由的看了过去,想看看这床上人到底有哪分能吸引到一向寡淡无情的主上。
“你看什么?”列渊突然问道。
暗卫立马跪下领罪:“属下知错!”
列渊轻笑一声,似乎并未生气:“说说,你为何看她?”
暗卫吞了口唾沫,摸不准主上的心思,可也不敢撒谎:“属下头一次见主上为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心思。”
“所以你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是吗?”列渊的目光始终放在陶安歌的睡脸上,不曾移开半分。
“属下不敢!”暗卫低头,哪儿敢越距。
列渊微翘嘴角,像是在答暗卫,又像是自言自语:“她啊,不就是钱家大庄的大小姐钱惜之吗。”
暗卫知道她是钱惜之,但也好奇为何主上会叫她另外一个名字。
不过好奇归好奇,耿恒身为列渊的影子侍卫,不该问的绝对不会多问一个字。
这时,屏风外立了一人,身形高大修长。
是卧病在床半月有余的二王爷。
暗卫看了眼主上的脸色,见主上无意阻拦,于是隐了身形。
“二王爷可是好些了?”列渊仍靠着,没有要起身迎接和行礼的意思。
“受陶大夫这几日的照顾,好多了。”慕天启并未进来,可能是觉得不方便,也可能是怕侵犯到这位列大人。
“那就好。”
慕天启站在屏风外,一时无言。
他其实是想去看看陶大夫,听说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一夜,肯定累坏了吧。
但转念一想,他乃天辉皇族,既是列大人请来救他命的大夫,就有这个照顾他的责任。
思来想去,慕天启压下心中的冲动,在宫女的搀扶下回了床上。
陶安歌这一觉睡到下午,直接被饿醒。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随便动了,列渊吩咐屏风外的宫女准备膳食。
虽然饿,但她第一件事还是要先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此时的慕天启正靠在床头,穿着白色亵 衣,一只手放在棉被上,另外一只手里握着一卷书,看起来像在认真看书。
“二王爷,您大病初愈,还是卧床休息的好。”陶安歌走过去。
在列渊吩咐宫女准备膳食的时候,慕天启就知道她醒了,但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专注看书,直到听到陶大夫的声音。
他放下书,侧头看去,脸色稍显疲惫:“本王卧床半月有余,早厌倦了。”
“可那也没办法呀,这病就得好好养,以后若是落下病根可不好。”陶安歌在床边坐下,顺手搭上他的脉,比昨晚要强稳有力多了,“昨夜二王爷突发高烧,还好二王爷底子好,不然就麻烦了。”
“麻烦是指?”他装不懂。
陶安歌可不敢说这麻烦就是直接去了:“会再卧床半月。”
“那可真是大麻烦。”慕天启失笑,又道,“陶大夫,本王何时能出去走走?”
“再过三四天吧。”
慕天启听出她语气里的敷衍,有些不悦:“为何还要等三四天?”
“再养养,你脉象虽然平稳了,但你这一病顺带把体内的寒症也发了出来。”这出去吹个风再发烧感冒,又得忙前忙后的照顾,辛苦累的可是她。
慕天启不再多言,看见宫女端了膳食进来,便让她先去填肚子。
晚些时候,张御医来了。
张御医算是不请自来,还带了许多补药。
“参见二王爷。”张御医厚着脸皮跪在地上。
慕天启斜睨一眼,嗯了声:“何事?”
“臣奉李贵妃娘娘的意思来给二王爷送补药,娘娘担心二王爷身边没个正经大夫照顾,所以派臣前来照料二王爷。”张御医匍匐在地,诚恳的很。
陶安歌正巧在旁,她看了眼一桌子的锦盒,里面装的都是些稀有珍贵的补药。
可惜二王爷现在的身体切忌大进补。
“你回去转告母妃,本王一切安好,不必挂念。”慕天启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中那卷书。
张御医冷汗津津,来之前他已受贵妃娘娘的嘱托,一定要在这宫殿中留下来继续照料。
而二王爷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赶人。
张御医又道:“那臣派人去转告娘娘。”
他是非要留下来不可了。
陶安歌瞥撇了撇嘴,怕又与这老头产生争执。
二王爷没再阻拦,由了张御医。
“陶大夫。”慕天启将手中的书递给宫女,唤她。
陶安歌走过去:“二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还需要服用多久的药?”
他又在着急了。
也是,谁想一直当病人。
然而她还未答,又听二王爷道:“本王虽不懂医理,但本王希望陶大夫能换个药方。”
陶安歌蹙眉,不解。
“身在皇宫,一步错,步步错。你可知本王因何卧床不起?”他问道。
她可以说不知道吗:“听闻二王爷半月前外出打猎染上了恶疾。”
“不错,这恶疾……”
“二王爷,民女明白了,民女一会儿就去重写药方,并且亲自为二王爷煎药。”陶安歌打断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