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太神秘，城府太深了，光是天辉国皇帝对他的态度就知道。
“难道你不想成为一个名满天下的神医吗？”见她一脸疑惑，列渊道。
名满天下。
多诱惑的一个词。
不得不说，陶安歌很心动。
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她一身医术和学识可以甩这大陆的人一百条街。
要真是过那悠闲的日子，岂不是埋没了才华？
陶安歌很纠结。
一方面不想像穿越前那样辛苦的干一辈子，另一方面又觉得着实可惜。
“不急。等二王爷病愈后，再告诉我答案也不迟。”列渊没逼着她马上回答。
陶安歌侧头望着他，他脸上的那张面具在火光映射下显得妖艳无比。
她突然有些魔怔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面具下的嘴角轻轻上扬。
夜里微凉，一阵凉风吹来倒也能让人哆嗦两下。
跟前的火焰很快燃烧殆尽，然而他并未作答。
“陶大夫！陶大夫！”这时，伺候二王爷的宫女匆匆跑来，“李贵妃娘娘来了！”
又来？
陶安歌头疼，她正等着列渊的回答呢。
不过看刚才的气氛，想来他是会一直缄默了。
于是她起身，准备先去解决贵妃娘娘的事。
走进屏风，二王爷刚起身在床边坐下，由着宫女在穿鞋。
“二王爷，快躺下。”陶安歌蹙眉过去制止宫女给他穿鞋，“夜晚寒意重，你体内本就有寒症，不宜见人。”
宫女停下动作，也是不太赞成王爷起身。
“无碍，本王的身体本王……”
“每个病人都自认为了解自己的身体，二王爷要也这么认为那可就大错特错。”陶安歌道，“我是大夫，最了解你身体情况的人应该是身为大夫的我，而不是你自己。”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打断他的话。
慕天启尚且原谅她：“除去昨日，母妃已有几天未见本王，本王不可不孝。”
好一个不可不孝。
要不是顾忌他王爷身份，陶安歌还真想指着鼻子说他一通。
她不想惹上这些麻烦事是真，但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二王爷若真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才是不孝。”陶安歌直接怼了回去，“你们扶二王爷睡下，我亲自去跟贵妃娘娘解释。”
说完，陶安歌转身往正门走，余光瞥见屏风后的列渊也跟了出来。
慕天启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王爷，还是听陶大夫的话躺下吧。”宫女劝说道。
慕天启没为难她们，只是让她们扶自己靠在床头，他好听听门外的话。
李贵妃娘娘站在门外，这么晚了还没卸下脸上精致的妆容。
妆容笑起来挺美的，但这眉头一皱，嘴角下耷看起来还挺悚然。
陶安歌跨过门槛行礼，瞧见了贵妃娘娘身侧的张御医。
敢情是去把撑台的人找来了。
“见过列大人。”李贵妃先与列渊行了礼，转而看向陶安歌，“陶大夫，本宫听闻我皇儿昨晚一夜高烧，刚才又出现了不适的症状，可是真的？”
“回娘娘，是真的。”陶安歌礼貌回答，“因为二王爷体内本有寒症，昨日不知怎的受了寒，所以夜晚染上了风寒。”
“那你让张御医准备的药材可是我皇儿必须要用的？”李贵妃又问道。
“回娘娘，并非必须，有则最好。”她道。
张御医心里犯气，他刚才也是信了邪，慌张的跑去御医院抓药，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些药合在一起压根就不是药方，是故意刁难他的。
既然要刁难他，他受了一天气心里自然也不好过，他不好过，也不想让这没礼数的臭丫头好过。
李贵妃蹙眉，声音昂扬了几分：“本宫今日差遣张御医给我皇儿送来了各色尚好的补药，难道这些补药里面就没有陶大夫所需要的？”
陶安歌算是知道李贵妃大晚上为何而来，不就是找茬嘛。
没关系，她今天睡到下午，现在清醒得很，她一点也不介意在这里跟她扯嘴皮子。
“回娘娘，并不是所有的药都能治二王爷，若都能治，皇上也不会广布天下名医来为二王爷看病不是？”陶安歌始终保持不失礼貌的微笑，“并且药材再好，也要看用药下药之人。”
她这话无疑是把张御医讽刺了一番。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李贵妃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起初只以为她就是个懂点医术又得列大人赏识的人。
现在一看，才发现这丫头不仅有一手好医术，还有一双巧嘴。
除去巧嘴之外，那双明眸内也涌动着别样的情绪。
这位陶大夫，绝对不简单。
李贵妃松开眉头，莞尔一笑：“本宫明白了。陶大夫莫要见怪，本宫这几日未好好看看皇儿，心里太着急了。”
“理解理解。”陶安歌猜她是看在列渊的面子上所以才没有继续咄咄逼人下去。
“张御医，若陶大夫还需什么药材，托人来找本宫便是，你且继续留下来替本宫照顾皇儿吧。”李贵妃吩咐道，“本宫乏了。香儿，扶本宫回去休息。”
这就走了？
陶安歌觉得无趣，她可是已经准备好许多长篇大论了呢，绝对说的这贵妃哈欠连天无法反驳。
张御医心里有些慌，贵妃娘娘走了，谁还来帮他撑腰？
“安歌。”一直立于她身后的列渊开了口，“昨晚你照顾了一宿，今晚让张御医接手吧，你好生歇息。”
张御医惊讶，但又不敢抬头看列大人。
没想到最后让他留下来的竟然是列大人，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李贵妃离开后，宫殿再一次安静下来。
二王爷的病情已经稳定，让张御医照顾并无不妥，于是陶安歌吩咐了两句，便放心的跟列渊回了偏殿。
陶安歌躺在小床上并无睡意，她偷偷看了眼列渊，他立于窗旁，目视前方，窗户息开了一条小缝。
他在看什么？欣赏夜景？
陶安歌好奇，反正也无睡意，索性起身看。
列渊知道她靠近，余光瞥了她一眼后又目视前方望着窗外。
陶安歌顺着他视线看去，只看到了月色下的大树和台阶，没有人，也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目光的。
“你在看什么？”她轻声问道。
“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