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强求，让她退下了。
一旁的宫女见了，多了句嘴：“王爷可是看上陶大夫了？”
“休得胡说。”慕天启动怒。
宫女连忙下跪求饶，但心里知道她们二王爷心地善良，不会随意惩罚下人。
陶安歌回了偏殿，却不见列渊的身影。
往常他都是慵懒的靠在软塌上，现在软塌上空荡荡，反而看了碍眼。
她走到偏殿门口，也没寻着他。
恰好宫女端来了晚膳，陶安歌关上偏殿门，先去用膳。
宫女见列大人不在，不由问了句：“陶大夫，您为什么不愿意跟咱们二王爷回王府呀？”
陶安歌一怔，抬头看她：“为什么要跟你们二王爷回王府？”
宫女语噎，她只是想帮二王爷，至于原因，她还真不知道：“万一咱们王爷回府出现不适，有陶大夫在，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为二王爷放心呀。”
陶安歌笑了笑：“放心，二王爷现在的身体已无大碍。”
宫女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先告退。
这一个两个也真是的，非要她去什么王府，去那什么王府不就相当于是去第二个皇宫吗。
她拒绝，坚决拒绝！
饭吃到一半，房顶忽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陶安歌暗叫不妙，连忙放下筷子往正殿跑。
列渊不在，她只能先寻求二王爷的庇护。
果不其然，她刚一起身，上方射下一枚飞镖，直插圆桌，那力道狠的让人发抖。
与此同时慕天启出现了。
他拐进屏风一手握住陶安歌手腕将她往正殿带，接着屋顶传来了剧烈打斗声，没一会儿就有人从上面落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屋顶彻底安静了。
此时，有人从正殿门外进来，陶安歌一看，那人不是几日前和耿恒一起对付刺客的暗卫吗？
“王爷，都死了。”暗卫走过来抱拳跪下，“全部服毒而死，是自杀。”
“可有辨别身份的东西？”慕天启坐在床边，脸色微冷。
“有，这个。”暗卫递上一块蒙面的黑巾，反面有一圆形符号，“是红邪派的人。”
慕天启看着那符号，手微微用力。
陶安歌伸长脖子瞅了眼，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王爷，外面那些尸体要不要丢去红邪派？”暗卫指了指外面问道。
慕天启未答，像是在思考别的事。
王爷未发话，暗卫也不敢擅自行动。
半响后，慕天启道：“尤溪，替本王送封信。”
宫女准备好笔墨。
尤溪接过王爷的信，看了眼收信人，是户部的李大人，也是李贵妃的亲弟弟李鹤。
尤溪离开后，慕天启看向她，眼神复杂：“陶大夫可知列大人去了何处？”
“不知。”她也气好不，要不是她刚才警惕那么下下，那飞镖就直接定她手上了。
对方毕竟是列大人，慕天启不好说什么：“陶大夫，以后切不可再单独一人，本王派喜儿跟着你。”
喜儿是两宫女之一。
为了安全，陶安歌没拒绝。
列渊还没回来，她不敢一个人在偏殿，索性就在这陪着二王爷。
她想起刚才那蒙面黑巾，疑惑地问道：“二王爷相信刚才服毒自尽的人是红邪派派来的吗？”
“为何这么问？”慕天启正靠在床头看书卷，但他的余光始终在她身上。
“想起之前的刺杀，好像并没有很明显的身份印记。”她道，“对了二王爷，前几日你的暗卫不是抓了一个活口吗？可有审问出什么？”
慕天启放下书，侧头看她：“那人死了。”
“死了？”陶安歌诧异。
“嗯，被关在牢里的时候被人投了毒。”他道。
那这件事更有蹊跷了，似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红邪派上。
可是红邪派终归是江湖门派，天辉国作为浮海大陆的三大强国之一，皇宫内的防卫怎可如此松懈？
能这样解释的原因只有两个。
第一是因为这红邪派确实厉害。
第二嘛，就是皇宫内有人与这红邪派里应外合。
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陶安歌摸着下巴沉思，心头那不可能的想法又涌了出来。
“陶大夫，你是觉得有人在利用红邪派？”慕天启看她露出这幅表情，试探道。
陶安歌回神：“不知道，可能是吧。”
在事情还没有理清楚头绪前，她不会与皇宫内的任何一个人多谈这事。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见此，慕天启也不再追问：“尤溪曾查到皇兄的贴身侍卫与红邪派护法走的近。”
“是吗？”陶安歌装作第一次听这消息的表情，“那会不会是大王爷与这红邪派里应外合？”
“不会。”他回答的很果断，“以皇兄的性子，他只有被人利用的份。”
“那就是小王爷了？”
看来这二王爷是明事理且有些城府的人，那双如沐春风的双眸下肯定暗波涌动。
陶安歌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陶大夫是觉得我们五兄弟会手足相残吗？”慕天启扬起笑容，问道。
哎，古人说话真的是很爱绕圈子。
陶安歌觉得脑仁疼。
她摆摆手表示自己没那意思：“民女只以命为重，毕竟民女不想空废了这一身救人的本事。”
知圆滑，懂进退。
慕天启是越发欣赏她了。
这时，偏殿那边传来了声音，陶安歌赶紧起身去看，是列渊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她责怪。
“又遇到刺客了？”列渊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没回答她。
陶安歌很生气：“敢情那份契约是白签了吗？你刚才违反了契约第一条和第二条，我差点嗝屁！”
“这不是没事吗。”列渊抿了口茶，一点也没为刚才的事担心。
见他这态度，她要是继续扯就显得太无理取闹了。
陶安歌深吸口气，让自己淡定：“多亏二王爷相救，我才无事。你们男人真是没一个有诚信，还三个承诺，怕是连半个承诺都完不成！”
列渊知她为何生气，于是冷不丁地说道：“方才我杀人去了。”
“……”
“没想到你这么缺乏安全感，放心，下次杀人我会带你一起。”列渊弯眸，伸手轻拍她的头，眼神里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