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在这段时间里,自持“圣体雷霆”,就更加肆无忌惮的疯狂自虐,只要死不了就行。
倒立着用脚趾夹住石锁,在四倍重力下只用四根手指撑地,做倒立式掌压。
一上一下,一口气做了三四百个。
脑充血充的他眼珠子几乎爆出来,深深突出眼眶,里面全是血丝,极其恐怖吓人。
最后,鼻血飚出一尺远,整个人摇摇欲坠才停下。
休息没多久,爬起来继续虐。
久而久之,云昭居然爱上了这种自我折磨的极度刺激感,一天不弄的自己骨断筋折就浑身痒痒。
因为是三级妖兽的关系,一块兽晶能开两层重力空间。
第一块兽晶开了四倍重力,还能继续再开五倍重力。
五倍重力的折磨更加夸张。
云昭只在里面呼吸了两口,就被压伤心脏,喷出鲜血,狼狈败退。
幸好“圣体雷霆”有变态的回复能力。
他不停的在四倍重力空间进进出出,时间从一盏茶增加到一炷香,两炷香,半天,一整天,每每都是虐的吐血才退出来。
用了十天云昭,云昭适应五倍重力,力量增到六百斤。
第二十天。
云昭用另一块兽晶,开启了六倍重力,笑着进去,哭着出来。
太特么重了,简直就像背了一座山,光坐着都不能呼吸。
第三十天。
在七倍重力下九死一生的云昭,终于撑不住逃了出去。
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七倍重力,简直要人命啊。
整整休息了一天,云昭渐渐回复过来。
试了试力量,最少七百斤,而且接近【凡武境】‘极下品’,很快就要突破了。
叹了口气。
“先出去吧,一时半会儿是不能突破七倍重力了,而且外面过了一天多,再不回去老爹估计得满城乱找了。”
转身朝出口走去。
“哗啦……”
从战玉里钻出来,云昭发现自己在一处黝黑的寒潭里,冻的骨头刺痛。
抬头看了看。
山壁高耸入云,望不到边际。
这才想起,昨天跟乌家的乌丹阳和乌紫嫦大战一场,最后被血狼扑下断崖,幸好有战玉,不然这几百丈的距离早摔死了。
“乌丹阳,乌紫嫦,你们给我等着。”
顺着水流飘了两个时辰,终于飘到莽山大林的边缘。
“阿嚏……好冷啊……”
哆哆嗦嗦从水里爬出来,云昭紧紧抱着胳膊,慢吞吞朝赤城走去。
回到城里,月亮已经升起。
“爹?”
回到破屋里,居然没发现老爹,难道他出去找自己去了?
“这是什么?”
发现桌上有张纸条,拿起来一看,上面是老爹的字迹。
昭儿,爹先去醉楼了,你回来后也快点过去。
云昭这才放心。
看来四姨派人来找自己,老爹等不及要喝酒就先去了。
云昭笑着摇头,进里屋换了套干净衣服。
醉楼。
赤城最大酒庄,晚上的生意最好,灯火通明,门口酒客络绎不绝,进进出出,喧哗热闹。
“喂,你,站住。”
店小二刚送走一个客人,就看到云昭大步进来。
现在云昭在赤城的名声已经臭了,他这种势利眼最会挑人看,马上拦住去路。
店小二叉腰瞪眼,哼道:“你……”
还没说完,云昭半句废话都没有,大手直接盖在他脸上。
一捏,一提,一甩。
“砰。”
店小二摔在大马路上,龇牙咧嘴的打滚。
云昭都懒的回头看,大步进去,对着急忙忙赶过来要骂人的掌柜一瞪眼。
掌柜是生意人,力不缚鸡,见他这么霸道也只好换脸赔笑。
“请请请,公子楼上请。”
点头哈腰,皮笑肉不笑。
云昭拍拍他的肥脸,表示有眼力见,直直上楼。
来到二楼,推开挂着“甲”牌的房门。
“四姨,我来了。”
推门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甜甜糯糯,轻轻柔柔,带着无限思念的惊呼。
“哥哥!”
一个十二三岁,扎两垂大辫,串玉环额,粉娃娃般的可爱小姑娘急急忙忙跑过来,扑进云昭怀里。
云昭一把搂住小姑娘,开心的抱着她转。
转了几下,小姑娘眼睛都变成圈圈,不停打转。
“小琼,你长大了。”
云昭轻轻松松把妹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肩头。
妹妹云琼“哇”了声,叫道:“哥哥,你的力气好大。”
云昭嘿嘿得意。
往里一看,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摆设典雅,边角燃着熏炉,悠悠沁人心脾。
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檀木大桌,已经杯盏齐满,全是佳肴珍馐,让人食指大动。
大桌旁只坐了两人。
左边,他爹云行儁,已经喝的满脸通红。
右边,他四姨,乌家四小姐,乌破云。
一身清素衣裳,淡扫蛾眉,有不加修饰的天然花容,再加上婀娜身姿,完全看不出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女人。
乌涟衣也在。
正笔直站在她身后。
一动不动,眉目冷冽,如一把出鞘的杀人凶剑。
“昭儿,来。”
四姨笑着一抬手,丝绸衣袖轻轻滑退,露出白润如玉的手腕。
旁边仰脖子喝酒的云行儁看的眼睛发直,“咕”的喉咙滑动。
云昭愣了片刻。
一刹那,还以为看见了娘在向自己招手,那种感觉,如冬日暖阳,由心绽放。
“四姨。”
把妹妹放下,走到她身边,乖乖站好。
乌破云站了起来,身高超过云昭,将他紧紧搂在怀中,柔声道:“昭儿,你受苦了。”
云昭鼻子一酸,眼眶发红。
这种感觉,这种味道,这种声音,简直跟娘一模一样。
忍不住也伸手环住她的纤细小腰,差点喊出一声娘来。
“啪!”
他老爹云行儁打了一把他的手,有点吃醋,喃喃道:“臭小子,还想吃你四姨豆腐不成?”
云昭突然脸红,从乌破云怀里退了出来,嘻嘻一笑。
乌破云俏生生的瞥了云行儁一眼,娇嗔道:“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越老越不正经。”
云行儁被骂了好像还特别开心,嘿嘿直乐,一口接一口的不停灌酒。
“好啦,少喝点。”
乌破云宛如细心的妻子,按下酒杯,还用手帕给他擦嘴,责备中带着关切。
云行儁也呆了一阵,仿佛看到了去世多年的妻子。
“翻云。”
一时神情恍惚,忍不住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喊着妻子的名字。
乌家人取名都很怪,一听就是跟云家有万年大仇。
比如:
乌家老大乌杀云,老二乌诛云,老三乌灭云,四妹乌破云,五弟乌踏云,六妹乌翻云(也就是云昭的母亲)。
这都是他们老爹,乌家老家主恨透云家的关系,所以才给子女起这种凶神恶煞的名字,好像不灭云家誓不罢休。
乌破云眼神悲伤,柔柔道:“小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云行儁如被雷击,松开她的手,木然呆坐,默默喝酒。
气氛尴尬。
没一会儿,乌破云笑道:“昭儿,今天四姨给你接风,快坐快坐。”
云昭坐下,看了看旁边还站着的乌涟衣,道:“你怎么不坐?”
乌破云忽然语气冰冷。
“她没资格坐,跪下!”
一声令下,乌涟衣竟然没有半点犹豫,直挺挺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