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奉召侍寝,她都是男装进他寝宫,佯装与他探讨正事。其实,偷鸡摸狗来一场翻云覆雨,然后神神秘秘地溜走。
但是从没过夜,更不会在白日、在寝宫以外,做这种事。
木栩可以不要脸,但是太子威名不能毁,要是叫人知道太子白日宣淫,还在马车里……恐怕要被那些迂腐大臣口诛笔伐很久了。
太子的名誉,木栩向来看得很重,比自己的名声要重千倍万倍。
譬如二皇子,比太子小了半岁,宫里侍妾都有一打了。而东宫却雌性动物都很难找。唯有木栩时常在就寝前近身,就有人谣传林瀚琛喜好男风,而木栩是他的男宠。
为了阻止这种无稽之谈,木栩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叫人误以为她是……阉人!才堵住了悠悠之口!
眼下,一向自持的林瀚琛,却想在马车里……木栩想逃走,却被他压得死死的。
她只好岔开话题道:“太子不是没空去将军府,才让栩儿去么?”
“本宫何时说过是因为没空?只是叫你去将军府送礼,给你机会见见老将军罢了。”
她竟无法反驳,不过……还有一件事她梗在心里:“太子既然去了将军府,为何没有大大方方地在前厅拜寿?
“本宫若出现,寿宴定是拘谨得很。”
“哼,借口罢了。其实,太子殿下就是想偷偷摸摸跑到后院,幽会人家将军府的千金小姐!”
林瀚琛顿觉好笑,眸色促狭:“吃醋了?”
“并未。”
“她是太子妃人选。”
“……”她顿时无言,心里微微一痛。
“太子妃位置至关重要,本宫当然要亲自考察。就算丈人家势力对本宫助力再大,若是那女儿配不上这个位置,也绝不做考虑。”
“那……太子觉得岳小琬合适吗?”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其实岳小琬这人,木栩是早有耳闻的,皇都里出名的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也没什么落人口舌的毛病。她与太子结合,更是门当户对的亲事。
“尚可!”林瀚琛中肯评价道,转而语气冷淡道,“在本宫面前直呼其名,无甚大碍。人前需尊称她一声岳小姐。以后她若当真嫁到东宫,成了太子妃。一切礼仪,按照宫规来就行了。你在我面前,没大没小惯了,以后少不了吃亏,自己改改毛病。”
还没嫁过来就这么护着了?看到林瀚琛对那岳小琬可是满意得很!
“说你两句就黑脸。这么多年没点长进。”林瀚琛拍了拍她的脸颊,而她仍然嘟着个唇,他干脆掐了掐她的粉颊。
“啊!”痛得她哇哇大叫。
“小点儿声。留点力气回了寝宫再叫。”
“……”她瞬间羞红了脸。她在男女方面,深得坊间女子真传,非常大胆、热辣而放纵。寻常两人在寝殿里,都是将随侍之人挥退得远远的。
这茬事儿,被林瀚琛说出来,实在太羞脑人!
“随本宫回寝殿。必须同你做点正事。”林瀚琛意味深长地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木栩怎会不懂他暗示何意?
回了东宫,木栩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瀚琛后面,十足一个小狗腿的模样。没错,木栩在其他人面前是高傲冷漠的,但是在他面前却是阿谀奉承的狗奴才。
到了寝殿,殿门一关,木栩又会宽袍解带,摇身一变,成为娇媚动人的小妖精。
她飞快地换了睡袍,抹胸裙衬得酥软十足诱人,一双纤长手臂更是雪白晃眼,唯独几抹伤痕有些煞风景。
她迈着妖娆猫步,扭着性感丰臀,缠上了他:“御郎……”
林瀚琛哪里受得了木栩这样主动诱惑,他瞬间化身火热的饿狼,将她生吞活剥了。
气喘吁吁过后,他圈着她休息:“栩儿……”
“嗯?”
“你会变吗?你对我,会变吗?”
“不会。”木栩讷讷地窝在他怀里,脑子里却有点乱。年少无知,一时兴起,两人就纠缠到了在一起,从此谁都离不开谁。
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太子妃、侧妃、庶妃、夫人……再到姬妾无数。以后,太子不可能属于一人,更别说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
这叫木栩如何接受?她贪恋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她舍不得离开他,但是别无选择。她无法容忍与无数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在他有了其他女人之前,在他还需要自己的时候,放纵自己满足彼此的身心所求。等到太子大婚,她就会斩断这段孽情,逃得远远的。
“你撒谎。木栩,你每次撒谎,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林瀚琛拧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她的演技,能征服很多人。她的心思,却很难骗得过他。
“妾不明白御郎何意?”
“哼,别逼我限制你出宫自由。别忘了,你曾经发誓,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离开我。”他的眼神竟有些凶狠,带着明显的威胁。温存之后的暴怒将至。
“可是,御郎很快就要娶妻了呢……”她干脆楚楚可怜地盯着他,心里却有些自嘲。很快,他就会成为别人的夫君了。
如果是其他女人,或许木栩心里还会好受一点。但是偏偏是岳小琬!偏偏是景淑贞的女儿!
木栩怎么可能让景淑贞那么得意,让她女儿嫁得那么风光荣耀?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林瀚琛的大手在她冰肌玉肤上流连,轻声安抚道:“迎娶太子妃,并不妨碍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栩儿,你在本宫心里,始终跟别人不一样,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他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放下身段了。
但是木栩却丝毫不感觉安慰。
他当真为了得到将军府的支持,婚姻也是可以随便儿戏的吗?更或者,难道他真的看上岳小琬了?
而且,木栩既然恢复了她女儿身,为何不给她名分?就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跟他痴缠一生吗?
她一双大眼秋色送波:“非娶她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