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垂下眼眸,陷入了沉默。
隔着屏幕,她敛去眸底的情绪。
精致的眉眼映在薄谦沉深邃的眸子里,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又柔和了一分。
“我会替我们的孩子报仇的。”
“……”
景年抬眼看他。
眸底掠过一抹情绪。
眨了眨眼,又眨掉了去。
她脸上浮起一抹无所谓地笑,“随便吧。”
“年年。”
薄谦沉不喜欢景年这种态度。
他下意识地喊她。
景年微扬着的唇抿了起来,“我跟她无缘。”
她的声音瞬间淡了下去。
薄谦沉的脸色变了变。
她说是,她跟孩子无缘。
不是他们。
他记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她曾经流产过的话题时,也是刚才这般的不在乎。
“你想要孩子,随时都可以。”
他本想安慰她。
但景年听见这话却挑眉,笑了,“你说得对,我若是想要孩子,大把男人愿意跟我生。”
“景年。”
薄谦沉声音发沉地,连名带姓的喊。
刚才温润的眉宇一瞬冷了下来。
景年挑着眉,不悦地问,“有什么不对吗?难不成,你以为我还找不到男人要。”
“你非要这样作贱自己吗?”
“作贱?”
景年笑出声。
“是你说我想要孩子随时都可以的,我不过是接着你的话说。我不找男人生孩子,难不成去做试管婴儿?”
薄谦沉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在她的话语中,更加的阴沉。
他刚要说什么。
电脑屏幕上又传来声音。
眯眼,他转脸去看在电脑屏幕。
屏幕那头,景年看着他双手敲着键盘。
她抿了抿唇,想挂电话。
手指还没触到屏幕,薄谦沉突然又抬头朝她看来,“不许挂断,等我五分钟。”
他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
又低下头去忙了。
景年无聊。
也不想这样看着他。
她直接离开微信,去微博上刷帖。
方菲的帖子一直很火。
像是被人八光了这些年所有的伪装,躺平了接受群嘲。
景年看了几条,没什么意思。
蜂发来私信。
【年年,风瞿任动了。】
景年眯了眯眼。
编辑一条消息回复,【具体点。】
【他调动了f洲的暗令,四九城那边也在调动势力……告诉你一件神奇的事,我刚才想侵入风家的系统好顺利……】
景年盯着蜂那句【好顺利】。
想到守着电脑的薄谦沉。
她抿抿唇。
发出消息,【多顺利?】
【一路畅通那种,风家我跟你说过,以前有个特别牛批的年铮,但实际上除了他,风家还有实力不错的黑客。这些年风瞿任招揽了不少能人。】
【我之前就受到阻碍,今天原本也遭阻了的,可不过几秒,对方就自己消失了。年年,是不是年铮在帮我们。】
【风瞿任调动了多少势力?】
景年转移话题地问。
【f洲所有的势力,十年前出动过一次的风家黑风令,他把口令告诉了风润,让他今晚一定要杀了你和年铮。】
够狠的。
景年眸底覆着寒意。
f洲年铮虽然混了三年多。
可他没有记忆。
而且,他一到关键时刻就头痛。
风家的黑风令。
景年之前就知道。
十年前,风家出动过一次黑风令。
那是集风家所有势力于一体,连总统都要忌惮的。
手机铃声响。
景年才发现。
她不知什么时候挂掉了和薄谦沉的视频通话。
看见来电显示。
她按下接听键,淡淡地开口,“喂。”
“年年,是我,祁执。”
“有事?”
景年并不热情。
祁执习惯她的冷漠,毫不在意地说明目的,“风家调动了黑风令,你可知道?”
“不知道。”
“那你在哪儿?”
祁执知道上次景年把风瞿任得罪狠了之后,这些日子就一直很关注风家。
哪怕前些日子封闭式训练,他也叮嘱心腹关注着。
两个小时前,他下飞机。
半个小时前,得到消息,风瞿任这次无所顾忌的调动了所有势力。
他便第一个想到了景年。
立即给她打来电话。
连他父亲他都没来得及告诉。
“你不是在外面吗,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的留着你自己的小命。”
“我不会死的,你放心,你是不是去了f洲?”
“嗯。”
好像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景年便回答了祁执。
“草,你真在f洲?”
“你冷静点。”
景年皱眉。
“风瞿任就是为你动的黑风令,你还让我冷静,你别告诉我,你和薄谦沉分了手,就不想活了,所以无所谓。”
“当然不是,我惜命得很。”
景年冷冷地反驳。
祁执听她这么说,并没有减少担心,“风润在f洲,风瞿任让他执行的这次密令,那些全是一抵十……我现在赶过去估计也晚了……”
“不需要你过来。”
景年打断祁执,毫不犹豫地拒绝。
祁执又爆粗口,“他tm那么想死?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我爹都一直忌惮的风瞿任。”
“我告诉你景年,世上不是只有薄谦沉一个男人,我不去f洲,但你给我好好活着,回来我娶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不比薄谦沉差半分。”
“你不是说了,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风瞿任,我活着回去不了,更不会嫁给你,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吧。”
景年的说教并不能阻止祁执。
他很固执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去不了f洲,但我现在在四九城,就不会让风瞿任无所顾忌。”
他不是祁宸,害怕风瞿任。
甚至是想拉拢他。
他从来都不屑做那种事。
“随便你吧,我还有事,先挂了,但你想清楚,但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喜欢你,更不可能嫁给你。”
景年说完,就直接挂了祁执的电话。
祁执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他已经查清楚了上次的阴谋,知道了想致他于死地的人是谁。
看着被挂断电话。
他阴沉着脸骂了一句,“固执的女人。”
又大声对外面喊,“来人。”
下一秒,房门从外面推开。
恭敬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响起,“二殿下,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