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眼罗君浮,“还不快把东西端过来?我都快饿死了。”
“……对我客气一点,我起码是你的哥哥。”罗君浮说着,把燕窝放到罗君斐面前。
罗君斐不屑,“我不承认的哥哥。”
“随你。”罗君浮说,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罗君斐的腿。
那条腿,已经废了。
因为自己。
“你再怎么看,它也不会开出花儿来。”低头吃东西的罗君斐似乎感应到罗君浮的目光,如此说道。“倒是你,身上的味道就像个娘娘腔一样。”
他最讨厌女人身上的味道,庸俗艳烂,无时无刻不在掠夺你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
而罗君浮像是在脂粉堆里泡了三天三夜一样,那些女人就是用这种东西,勾住他哥哥的心魄,他身上的味道就像是一个记号。
太恶心了。
罗君浮皱眉,“你有必要这样对我说话吗?”
罗君斐笑了笑,慢悠悠地站起来,他故意捏起嗓子,放柔了几分,像个经历变声期的小姑娘,“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太恶心了。又是黄柔小姐吗?”
黄柔,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兄弟二人的心底。
因为她,罗君浮离开了他。
因为她,罗君斐失去了一条腿。
他在深夜哀嚎的时候,罗君浮在黄柔的温柔乡里。
罗君浮恶心地甩开罗君斐,“你别太过分。”
“论过分我不及你,如果你没有道歉的觉悟,就不要再进来了。”罗君斐如此说,他恶劣地把燕窝撒在罗君浮脚边,“出去。”
罗君浮受了气,甩袖离开。
道歉,道什么歉?
又不是他的错,他不可能道歉。
这一切,都不过时罗君斐的臆想。他是哥哥,绝不会向弟弟低头的。
他这样想着,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安春见罗君浮回来就放了心,“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奴才还以为老爷又把你叫过去训话了。”
罗君浮冷漠地道:“他现在满心都是好儿子写的文章,没空搭理我。”
安春语结,又道:“少爷,那沐府的二小姐怎么办?”
毕竟女子不是什么好物什,像是吐着芯子的蛇,随时都可能咬你一口。
罗君浮愣了一下,又道:“能用钱解决的事,何必费那么多心思,这钱又不是我赚的。”
“那少爷之前……”
“啧,是我低估了她了。只要沐潇湘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就不会动真格。”罗君浮说着,鼻尖嗅到衣间传来的脂粉味道,如是女子温驯的在怀中吞吐芳馨一般。他想到什么,“吩咐下人烧水,我要沐浴。”
他才不是娘娘腔。
安春点头应是,不明白每次罗君浮从君欢楼回来之后都要特地去罗君斐那里一趟,然后又怒气冲冲的回来洗澡。
这似乎就是一个定律,罗君浮要气罗君斐,可每次都被对方气得够呛。
怎么看,罗君斐都是赢家。
……
“从护国公府那儿传来消息,雪儿已经死了。”禾欢一边擦拭着暗器,一边对沐潇湘说。
沐潇湘躺在窗边的竹床上看书,随性地翘着腿,仿佛不关自己什么事。
“按沐流光的说法是白芷之前打了雪儿一巴掌,雪儿怀恨在心所以伺机报复。”禾欢也不管沐潇湘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说。
而后院花圃里,赵氏的花已经被老夫人连根拔除了,重新种上了其他的。
这两天一来赵氏都闭门不出,整天闷在自己院子里。
沐潇湘从书中回过神,“沐中成什么时候回来?”
连南禹民都从边境回来了,那沐中成也应该回来了才是。
禾欢回道:“你还记得南禹民回来时,后头那个不让你坐的轿子吗?”
“我记得……他说里头坐的是王妃。可是南禹民并没有娶亲,那人到底是谁?”沐潇湘想起这点,也是疑惑。
宁显塔离边境也不算远,正是南荣与东蒙交界处。若是南禹民接亲,自己也应该知道才是。
如果当初南荣使臣没做那种事,她现在应该是南禹民的妻子,南荣的寿王妃。
沐潇湘想着,手上转佛珠的动作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