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渊你个傻子,你来做什么?”言铃颜问,面上焦急不已。
今天月圆,萧黎渊是不可以出来的。这时候他最为虚弱,若是被有心小人趁了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腿上传来的刻骨寒意,刺痛之感不减反增,“一会儿就回去了,没事。”
“真的没事吗?”言铃颜不放心地问。
萧黎渊牵起她的手,“别分心,现在你是我唯一的武器。”
“嗯嗯,好。”言铃颜握紧他。
二人一路向前,破庙立于眼前。
里头传来男人的笑声,以及讨论之声。
二人悄悄躲到窗子边上,从破窗往里头看。
只见里头男人们围坐在一起谈笑,看着模样应该是山上的匪徒。而曾悦雪就倒在角落,面色痛苦。
“她在那儿,渊,你就在这儿,我去去就来。”眼睛呀说。
萧黎渊拉住她,“我也去。”
“放心,这几个人我不是问题。倒是你,注意不要让人发现。”言铃颜拍拍他的手背,他此刻非常虚弱,她不想他再出什么意外。
对付这几个人,她还是不在话下。
萧黎渊听罢,便开始闭上眼睛。“你别出事。”
“我明白。乖。”她说着,在他脸边一划,像个小流氓似的。
萧黎渊面色一红,却没有睁眼。
“救救我,求你们了……”曾悦雪无力呻吟着。
那群谈笑的人停下来,看着她,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救你?有人买了你的命,你还是乖乖听话吧。哈哈哈……”
其他匪徒也跟着笑了起来,狂妄异常。
其中一个匪徒蹲到她边上,挑起她的下巴,“老大,我发现这个小妞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不如咱们先享用了,再送去李妈妈那儿也不吃。你说是不是?”
领头的一听,满目坏色,“好啊,你小子主意不错。”
“这样的美事,当然是老大先请了,兄弟们说是不是?”那人又道。
领头的重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大笑着道:“你小子不错,第二个你来!”
“那就多谢老大了。”那人坏笑着退下。
只见那领头将手在伸向曾悦雪,曾悦雪动弹不得,满目无助。
“求求你,不要……”
她不想再如此,男人对于她,就是噩梦。
正当众人屏息,就听那领头发出一声惨叫。
他站起身,手已经断成了两节。
那只可怜的手掌还在不住抽动,看来很是不甘心的模样呢。
“老大,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众人涌了上来。不住惊恐,他们看着四周。
只见言铃颜从天而降,站到曾悦雪面前。
“悦雪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言铃颜问。
曾悦雪抚着肚子,冷汗直流,她抓住言铃颜的手:“肚子好痛,救救孩子……”
“好,你放心。我这就带你走。”言铃颜保证似的说道。
却没有看见手上的一点血红,迅速变成一个圆包,说着手臂而上。
“你是谁?”匪徒问。
言铃颜起身,手中的笛剑闪着寒光,“取你们狗命的人。”
众人后退几步,言铃颜那气势像极了萧黎渊,他们不由咽了咽口水。
“怕她做什么?她就是个娘们儿,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害怕个娘们儿不成?”领头的道,面色由于失血过多而苍白着。
言铃颜嫣然一笑,“是啊,怕什么?一起上吧。”
众人一听,纷纷向言铃颜冲去。
某种闪过嗜血,正是她所渴望。
“许久都没有动手了,筋骨都惰怠了呢。”她说着,扭了扭脖子。
下一秒,她一剑砍断了对面匪徒的脑袋,眼里闪着兴奋。
一招一式,都是致命。
最为恐怖,言铃颜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仿佛是什么在操纵自己一般。
可是那些血的颜色,却那么吸引人,散发着甜美。
她一手破了对面人的胸膛,手里抓着那人还跳动的心脏。
“怪物!她是怪物!”剩下的几个匪徒大叫道。
言铃颜丢掉那心脏,蛊惑似的轻说:“来啊,别怂。”
“不!不!不要过来!”那几人吓尿了裤子,倒在地上。
言铃颜提着剑一步步向他们走近,面上是诡异的笑。
“快醒醒!快停下啊!”她在心里道,可是身体就是不受她的控制,一步一步向前。
她慢慢抬起剑。
“不要,不要,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她似乎听不见一般,剑缓缓落下。
“噹!”一颗石子飞过来,打偏了她的剑。
门口,是萧黎渊。
“颜儿,醒醒!”他说。
言铃颜笑了笑,“我不是醒着吗?”
“把蛊吐出来!”萧黎渊说,向言铃颜走近。
身上气势犹如王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言铃颜退后几步,她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她笑着道:“你别过来,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死了。”
萧黎渊神色阴冷,冷声说:“把蛊吐出来。”
“不,我不要。”言铃颜说着,就要加深手上的力道。
萧黎渊面色一凛,掌风一袭将言铃颜的手打开,言铃颜肚子一痛,被震得后退。
随着虫子被吐出,后背一疼。
一只断刀刺破她的肚子,身后的人,是曾悦雪。
随后,萧黎渊吐了口血,双腿没了力气一般倒在地上。
月圆之夜不得动武,不然会遭到反噬。而且因为相思印,言铃颜所受的伤,他也有所承受。
“渊!”
赶到的玉清水大叫一声,跑到萧黎渊面前。
“渊哥哥,你没事吧?”她问,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和惊慌。
“主子小心!”
糯儿大叫一声,甩鞭将玉清水身后站起来的匪徒给甩开了。
那匪徒明明已然死透,是不可能站起来的。
“是蛊。”言铃颜道。
那个男人,就在这里。
如果迈克罗在,就好了。
随后,一个个的匪徒尸体自己站了起来,除了那两个没了头和心脏的。
他们行动迟缓,可却像得了命令一般的向萧黎渊围拢过去。
“休想伤害主子和王爷!”糯儿说道,手上甩动的鞭子不再停下过。
可那些倒下的匪徒却又一个个爬起来,仿佛永远没有止境一般。
立于屋顶的男子笑了笑,银色浴衣随风分飞,黑色发丝被吹得狂妄。银色面具印着月色,诡异而优雅。
这时,那领口慢慢绕到玉清水身后,他咧开嘴笑了,口水混合血液挂在嘴边。他迟缓地抬起手中的大刀。
糯儿回过头,已知到来不及,边扑过去将玉清水推开,大刀刺穿她的身体。
玉清水觉得天旋地转,心痛不自已。“糯儿!”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我…的…错……”糯儿抽搐着,说完这一句,她失了一切生息。
睁着眼,仿佛还有话未说完。
“糯儿,不要离开我,我就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求求你……”玉清水抱着糯儿的尸体哭道。
她摇着糯儿,似乎要唤醒一个睡着的人。
只是这一次,睡着的人是叫不醒的。
糯儿和玉清水一起参加城主选拔的,糯儿失败了,城主是便是玉清水的。糯儿那时还小,无处可去,她祈求玉清水留下自己。
这一陪,便是五年。
糯儿说,我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装死。
因为在战争的年代,装死可以活下来,或许还会从其他尸体上找到钱财和事物。
“怎么……怎么会……”言铃颜不住颤抖。
萧黎渊已经支撑不住了,他体内的毒,开始肆虐,还没有消清的毒又开始繁殖起来。
曾悦雪在慢慢将言铃颜体内的刀抽出,声音平得像一条线:“因为……你是灾祸啊……”
灾祸,灾祸,灾祸!
我不是!
你是灾祸!他们都要死!一个男声说。
我不是!
你是灾祸!
我不是!老大,我不是灾祸啊。
他们都会死,是你害死他们的。
“我不是啊!”言铃颜大叫,四散的气息震飞了所有人,墙壁穿裂。
那男子一震,从屋顶飞下,接住曾悦雪。
所有人都说她是灾祸,老大说不是。可就算这样,她便更怕。她做好每一件事,就是怕老大说“你是灾祸。”
脖子上的相思印滚烫火辣,似乎要燃烧起来。
“老大说,我不是,我就不是……”言铃颜站了起来,却摇摇欲坠。
男子冷冷道:“自欺欺人。”
“你是谁?”
“我是心魔。”那男子道。怀里的曾悦雪痛苦得嘤咛一声,男子冷冷道:“若是孩子有什么事,本座饶不了你。”
“我也饶不了你,如果渊出了什么事。”言铃颜说。
“哼,你先站稳再说吧。”
言铃颜向他走近,那男子却突然退后。
言铃颜笑了笑,“来啊,怎么不敢靠近我?别怂,你在惧怕什么?”
说着,她又走近两步。
男子迅速飞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若不是为了皇图大业,怎么会……
怎么会……
回到住处,他心口疼得厉害。好像什么要冲破而出,挣扎着,叫嚣着,撕扯着他的意志。
“不能,不能醒来!”他咬着牙道。
我不会输。
他痛苦的扭曲,蜷缩。下一秒,他滚入浴池。
他感觉自己一直在下沉,下沉。
那个男人很可怕……
别碰我,我是你一辈子碰不起的人物。
他生气了……
很疼,他是变态。
我……是肮脏的。
男子突然握紧拳头,鲜血从面具里漂出,在水里开出丝丝缕缕的模样。
男孩说:“不要碰我,我是你一辈子碰不起的人物。”
男孩说:“他是变态。”
男孩说:“我是肮脏的,他毁了我……”
男孩说:“世界错了,世界错了!”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