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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转啊,说明了什么?”李扬问我们。
    李大民哈哈大笑:“表坏了。”
    “铜锁家里有矿,这小子游手好闲但有的是钱,标准富二代,”李扬说:“他戴的是名牌手表,刚买一个月,你说表坏了可能吗?”
    “那是咋回事,”李大民说:“时间真的倒流了?”
    “你们听我说,”李扬卖了个关子:“铜锁一开始也以为表坏了,或是眼花了,他是个富贵闲人,又有钱又有时间,当下就站在路边,盯着自己手表看。话说回来,也该着是他,换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估计早就走了,就算疑惑也是瞬间的事。所以说,这就叫机缘。”
    据李扬说,那个叫铜锁的当时津津有味盯着手表,看到表盘的指针一格一格逆时针走动。不像是坏了。虽说不知道表坏了应该啥样,但起码不能像眼前这样,指针的运动是有规律可循的。
    他在路边站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就看到这表针倒转了二十分钟。
    按表盘上的时间表示,现在他已经倒退到二十分钟之前。
    铜锁发现周围的时间流并没有紊乱,还是向前进行,周围的行人也没有倒退走路什么的,所以说这里如果有干扰,那干扰的对象只有他的手表。
    听到这里,我说:“其实他应该去问问别的路人,看看他们的手表是不是也在倒转。”
    “呦,”李扬看了看我:“这位仁兄说得确实有道理,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咱们毕竟不是他,铜锁这人脑子本来就慢,等他反应过来要去参考路人手表的时候,忽然表的针又改变了方向,重新开始顺时针动。”
    我和李大民面面相觑。
    “据铜锁描述,指针以极快的行进速度恢复到了正常时间,二十分钟的时差给抹平了。”李扬说:“如果不是他,换个人根本无从察觉表的变化。”
    李大民笑:“就这么个破事,然后你就搬过来了?”
    李扬说:“我是个考据癖,不会因为一个现象而冲动,之所以搬过来是因为我亲自做了这个时间试验。”
    铜锁回去之后,把这件怪事告诉了好朋友李扬。李扬很感兴趣,戴着手表又拿着闹钟,到了花园小区。他们就在这里做实验。可一连呆了三四天,所有钟表的指针都很正常,根本没有发生倒转的情况。
    李扬知道铜锁不会那么无聊,编这么一个故事。他相信这种奇怪的现象一定在这里发生过。
    之所以他们现在还没有发现,有几种可能:一是时间倒转现象出现的极为偶然,可能几百年一次,让铜锁撞见了;还有一种可能,需要在特殊的地点特定的方位才能测量到,这个地点也不是固定的,随着一定规律在变化,他们现在还没找到正确的观测地点。
    我听得暗暗点头,李大民已经很厉害了,他堂兄的思维模式更加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李扬和铜锁竟然在这个地方呆了一个礼拜,每天超过十二小时,其中有两天更是熬了通宵。
    我听得咋舌,不知是该佩服他们,还是该讽刺他们,这两个人得闲到什么程度,能干出这种事?!
    真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了。
    李扬点上一根烟:“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观测地点确实在变化,时间也不一定,中间的过程就不细说了,总而言之我们发现了一个规律,时间倒转这个现象所出现的地点,最终连起来能呈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而这个圆形的中心点,就是这栋住宅楼。这里肯定有猫腻。所以我和铜锁一商量,干脆在这儿租个房子,可以近距离观测。”
    李大民啧啧了几声:“你们就算找到了源头,又能怎么样?”
    “时间倒流啊,我的弟弟,”李扬说:“你还想怎么样。找到了再说呗。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很可能和马丹龙有关系。
    李扬问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李大民看我,那意思是能说吗。
    我思考了一下,这件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无非离奇了一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李扬思维这么厉害,或许能帮我们打开局面,提供新的思路。
    我点了点头,表示能讲。
    李大民便从王月的神秘卧室说起,中间发生的过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李扬,李扬听得嘴张得老大,烟都忘抽了,最后长长的烟灰落在裤子上,把他烫的差点跳起来,赶紧掸掉。
    “所以你们来这里寻找马丹龙,为的是找到阴文的上册?”李扬说。
    “对,就是这个目的。”我说:“可马丹龙在哪还不清楚,只知道他来处理花园小区地产的产权。”
    李扬若有所思:“时间流发生变化,肯定是受到某种能量的干扰。就目前所知,能造出这样能量的人,应该就是马丹龙了,他可是阴差啊。”
    李大民说:“他是阴差又不是超人,顶多会做个法,怎么可能会让时间倒流?”
    李扬摆手:“先别急着下结论,这里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玄机在。难道马丹龙在这里布了一个法阵,相当于时间机器?”
    “你在看科幻电影吗?”李大民笑:“还时间机器。马丹龙是法师,又不是量子科学家。”
    李扬招呼我们到窗边,二十一楼居高临下看过去,是花园小区的全景。下面是个小花园,在这栋楼的对面,花园里是另一栋大厦。
    “那是一座,咱们是二座,你们看出什么没有?”李扬说。
    我和李大民看过去,对面的一座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民居高层而已。
    看着看着,我突然道:“咦,对面好像有二十四层?”
    李扬重重一拍我的肩膀:“兄弟,可以啊,发现了没有,一座和二座其实是一般高度,但我们二座只有二十一层,而a座有二十四层!这说明什么?”
    “说明二座藏了三层楼?”李大民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李扬说:“我打听了,据这里的老居民说,二座刚建好的时候发生过火灾,大火烧了九、十、十一三层楼,幸好那时候没怎么住人,没有发生伤亡事故,后来不知怎么这三层被废弃,没有重新开放。”
    “你怀疑这三层有问题?”我问。
    “是的。”李扬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办法到这三层去,我试过走楼梯间,九楼到十一楼已经全部用水泥糊死,根本进不去。而电梯呢,也抹掉了这三层,你们在电梯间看到的第九层其实是实际上的十二层。如果你们细心一点,就会发现,电梯从第八层到第九层之间的运行时间特别长,就是因为跨度了三层楼的距离。”
    李大民点点头:“如果有什么猫腻,很大概率就在那里。”
    “对,问题是怎么能进去。”李扬舔了舔嘴唇,忽然笑了起来。
    “你有办法了,是吗?”李大民很熟悉李扬,堂兄嘴角一歪,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
    李扬哈哈笑:“不着急不着急,先吃饭,等会儿我叫个神秘嘉宾。”
    说着他拿起手机,不知给谁发了信息。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过得很快,这就到了下午六点来钟,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呦,来了。”李扬来到门口,打开门请外面人进来。
    外面进来一个小胖子,此人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因为天热,下身是一条大裤衩子,穿着老式凉鞋,看这模样就跟车间工人刚下班似的。
    这胖子是自来熟,进来之后熟人一样跟我们打招呼。李大民哈哈笑:“有日子没见了。”两人开始亲热拥抱。
    李大民说:“林聪,我介绍介绍,这位是好朋友,也是灯盟的同道……”
    那小胖子插嘴更正:“应该叫同伙。”
    “哈哈,对,这位同伙叫铜锁。”李大民介绍:“铜锁,这位是我的朋友林聪。”
    “为什么把我叫上来,就是为了认识朋友?”铜锁大大咧咧地说。
    我很敏锐地把握住了他说的一个词,“叫上来”。“‘叫上来’,你是从下面上来的?”我疑惑地说。
    “哈哈,”铜锁笑:“这位林兄果然不一般,这都能听出来。李扬租了第二十一层的房子,我比他幸运一点,租了一套第九层的房子。我就住在楼下。”
    “第九层?”我忽然想起来:“第九层其实就是第十二层?”
    “对。”铜锁看向李扬:“看来他们都知道了。那也好,要不然还得费口舌。你们知道我住在那第九……统一口径,都叫十二层吧。你们知道我住在那干什么?”
    我灵机一动:“难道铜兄已经找到了进入那三层废楼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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