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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小姐,这是太子爷吩咐给您准备的七条裙子,您看喜欢哪一条?”众人一字排开,各举着一条裙子。
    “这……这确定不是婚纱?”宫乐看着那些华丽的裙子,白色的缀着珠花,款式各异,却每一条都光彩夺目。
    没有人回答她,只是举着裙子任她挑选。
    也许卓辰是想着保姆也要穿得亮丽一点,这样不至于丢了卓家的气势吧。
    宫乐这样想着,于是开始在裙子里挑选,走了一圈,一眼看中一条最保守的裙子,指了指:“就它吧。”
    等她换好裙装照镜子时,才发现,原来这一条裙子只是前面保守,而背后一条v叉,已开到了腰际,正隐隐约约的露着她动人的腰线。
    “这……这……太露了吧?”宫乐扭身盯着自己的后背。
    “没关系,戴上头纱就可以遮住啦。”钟姐说着,拿来了雪白的蕾丝头纱,轻轻的帮她别在了头顶,长长的蕾丝垂下,将背部遮了个若隐若现。
    “怎么戴上头纱这么像新娘子?”宫乐更疑惑了,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费解。算了,既然费解,那就不解了吧。她索性放弃了思考,任由她们整理裙摆,补妆。
    有人又捧来了几个鞋盒,打开盖子后在宫乐面前一字排开。
    是全球奢侈品kd的订制款高跟鞋。别的宫乐不知道,但kd的标志还是认得出来的。她下意识的将自己穿着板鞋的脚往椅子下收了收。
    “宫小姐,您看看,喜欢哪一双?”钟姐半跪下来,捧起鞋盒,以便让宫乐看得更清楚一些。
    宫乐有些为难。穿上高跟鞋,她会觉得自己连路也不会走的。
    “一定要穿吗?”宫乐眼睛看着那些鞋,每一双都透着无限的女人味,甚至可以想到穿着它们的女人,必定是气质最优雅最高贵的公主。
    “别担心,会合脚的。”钟姐像是看出了宫乐的心思,补充道:“这是太子爷按您脚的尺码特意让人定制的。”
    宫乐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脚的尺码?
    “那……那就第一双吧。”宫乐指了指那一双看起来跟最低的。
    钟姐伸手,要帮宫乐脱掉脚上的板鞋,宫乐连忙伸手拦住:“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钟姐轻轻的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宫乐不好意思,坚持自己换上高跟鞋。那是一双缀着些许亮片的白色的小高跟,和身上的裙装很是相配。
    她试着站起来,跟还是太高了,她有些站立不稳,在钟姐的搀扶下试着走了两步,还好,不是太累脚。
    “我怎么觉得这样的打扮有些怪怪的呢?”宫乐看着镜子里那个一身华服白纱的自己,喃喃的说道。
    屋里的人面带微笑,只是惊艳的看着,却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一切准备停当,大家退了出去。不多会儿,塔奇进来了,看着宫乐,愣了一下,这才道:“走吧,宫小姐。”
    “去哪儿?”
    “婚礼现场啊。”
    “哦,哦。”裙摆实在太长,宫乐走起来嗑嗑绊绊,只得俯身自己捞起裙子,跟在塔奇身后向电梯走。
    “卓先生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穿成这样?是做伴娘吗?”上了车的宫乐还是没忍住,开口问。
    塔奇脸上抽了抽,没接话。
    “塔奇,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宫乐终究是发现了有些异常。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好高冷哦。”
    “高冷?我塔奇什么时候不高冷?”塔奇应了一句,又扭回头去,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这个傻姑娘,难道就没有发现其实这是一个车队在行进吗?
    车平缓而又快速的向前,在天恩教堂前停了下来。
    天恩教堂是一幢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法式建筑,有着米黄的墙和尖尖的红色屋顶,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耀眼和明亮。
    可显然,婚礼并不是在教堂里举行,而是在教堂前宽敞的草坪上。
    现场播放着轻柔的曲子,正是宫乐喜欢的《only time》,她记得,自己曾靠在卓辰的身边,和他一起轻轻的唱过。
    怎么又想到他?今天,他是别人的新郎。宫乐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她轻轻的按下了按钮,车窗缓缓的升起,将自己和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绿油油的草坪上,整整齐齐的摆着数排白色的椅子,有宾客三三两两的或落座或站在一起闲谈。三十二座粉色玫瑰桥,沿着红毯一字排开,直直的通向远处的主宾台。台上装饰最多的是白合花和粉红玫瑰,布置得浪漫而又婉约,像极了自己想像中婚礼的样子。
    宫乐坐在车里,看着外面,有了车窗玻璃的保护,她开始大胆的搜寻卓辰的影子,可是,并没有。
    她想要下车,却被塔奇制止了:“就呆在车里。”
    “啊?”宫乐完全不解,让自己穿成这样,又不要下去帮忙,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久,主宾席上的丝帘挑开,卓辰穿着一身深灰色、笔挺的西服走了出来。他才一出来,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是的,他就像太阳一样,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不远处,孙若菲怀里抱着一个漂亮得像瓷娃娃一般的,一个月的小人儿,在孙父和十二位伴娘的陪同下,慢慢的走近了红毯,一家三口遥遥相望,相映生辉。
    宫乐的心像是被谁突然捏了一下,有些痛。
    她犹记得第一次在英国见到孙若菲时,怀着孕的她就让自己熬了一个通宵为她煮佛跳墙。可是,当她顶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将精心熬煮好的佛跳墙给她送过去时,她却连一口都没尝,就让贴身黑人女佣沙卡将整罐食物当着她的面倒进了马桶。随即又点了一连串费时又难做的菜,让她马上煮出来……
    唉……谁让自己是最魁祸首呢?宫乐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
    现在,他终于重新站起来了,他们一家三口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了吧?
    车的隔音效果极好,宫乐只能看到外面的人笑颜如花,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是在看一场哑剧,可看得明明是喜剧,宫乐却觉得悲伤。
    台下的宾朋早已坐好,看着台上。
    卓辰笑着,拿着话筒说话。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肯定是对新娘的赞美,因为宫乐看到,孙若菲抱着孩子,在她父亲的陪同下,面带微笑的慢慢向主宾台走去,向卓辰走去。
    宫乐心更痛了,她咬了咬牙,又按下了车窗的按钮,窗玻璃滑了下来,于是,喜悦的音乐又扑面而来,充斥着整个车厢,却像一个极重的拳头,隔着棉被,重重的打在她的胸口,她轻轻的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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