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苍白着一张小脸满是惊讶,孟清挑了挑眉,眉目冷冽地问他,“怎么,你有意见?”
孟松就咽了咽口水,他总有一种错觉,要是自己敢有意见,肯定得被大姐抓着狠狠揍。
赶紧摇头说没有。
孟清不甚满意地点点头,“不只是跑圈,等你能够适应了,难度还会逐级递增,体能训练出来了,才有资格开始学习武术,知道吗?”
她前世学习的是中华武术,大多都是近身搏击的招式,拼的就是力量和速度,这两点都需要强壮的体魄和灵巧的身体才行。
孟松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很是认真地跟着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大姐。”
又嘱咐了两句注意事项,比如跑步时候该如何动作才能够锻炼腿部肌肉,如何吐纳才能够让自身的气息平稳,等等一系列之后,这才放了孟松出去跑。
孟清松了口气,正想热热身晨练,转头就乍然看到她那清瘦英俊的秀才相公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眸底光芒晦暗不明。
“额……”孟清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苏崇衫打破了沉默,挑眉问她,“娘子竟然会功夫?”
孟清抿了抿嘴,“嗯……只是一些自保的普通拳脚功夫罢了,算不得什么的。”
她没由来有些心虚,别开了眼,低着脑袋,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不再说话。
苏崇衫点点头,却没有再多问,只是深深看了孟清一眼,转身去了钱氏的屋里,给她请安去了。
孟清看着,微微眯起眼,这些日子都是这样,他每日里都要去请早安,开始的时候,钱氏是吵着让她跟着一起的,一声声骂着孟清不懂礼数,粗鄙不堪。
一开始闹过之后,也不知道苏崇衫跟她说了什么,后来钱氏就不再强硬要求了,却还是会念念叨叨,说孟清这个媳妇子不懂礼数,劝着苏崇衫休了她。
“我的儿啊,是娘对不住你,才让你沦落到这般田地,娶这么一个丑陋不堪粗鄙无礼的妇人,呜呜呜……娘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不管母亲的事情,是孩儿的错,没本事让母亲回去,母亲莫要伤怀。”
“那……你把那个妇人给我休了!不懂礼仪,不孝顺婆婆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恶毒,你看看她,一大早就把小阿松给使唤走了,虐待他!”钱氏的脸上露出愤恨之色。
苏崇衫有些头疼地应道:“母亲,阿松是清儿的亲弟弟,她又怎么可能会虐待他呢,她那是在教习阿松武艺,让他能够在关键时候自保,也能够强身健体。”
“呸!”钱氏不屑,“就她那个样子,能教孩子什么,就是打着幌子虐待孩子呢,我苦命的儿啊,你咋就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听到里面钱氏又哭起来,苏崇衫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孟清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咋就这么不讨女人喜呢,明明前世的自己可是有不少小姑娘崇拜喜欢的呀,那些才进部队的小丫头片子,看见她跟看见了偶像一样两眼冒光。
看来是穿越过来,魅力欠涨啊。
孟清摇了摇头,心里寻思着,要想在这里过安生日子,她就一定得把钱氏给搞定了,毕竟这老婆子一直闹下去,家里也鸡犬不宁的。
还没能够解决外忧呢,就已经内患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孟清在院子里做了一套简单的训练,就去看厨房熬好的粥,又慢悠悠地烙了两个饼子,孟松就气喘吁吁从外面回来了。
孟清给他准备了热水,让他自己冲洗一下,神清气爽。
“大姐,还真厉害,我还想着,跑完十圈我大概就废了,可是按照你的方法,除了累一点,我也不觉得小腿酸疼的。”孟松吃着饼,笑嘻嘻地看着孟清。
孟清笑了笑,快速啃完了手里的东西,满意地说道:“小子,体能还不错啊,这样下去,过不了两天,就可以开始第二层的训练了。”
孟松没开玩笑,心里期待起来。
苏崇衫动作斯文地喝了一口粥,目光清冷地看着孟松,慢悠悠地开口,“虽然要学武术强身健体,但是学业也不能够落下的。”
说着,很是自然地给孟清夹了一筷子小菜。
这一点孟清还是很同意的,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知识就是力量,而且孟松是个男娃儿,将来是肯定会走科举之路的。
“你姐夫说的对。”她没注意到苏崇衫给她夹菜有什么意思,很是自然地扒拉了一口汤,就着小菜,淡定地开口接着道:“不管啥时候,绝对不能够懈怠学习,既要有强壮的体魄,也得有聪明的脑子,知道吗?”
拍了拍孟松的脑袋。
孟松眨眨眼,睁眼看了看自家姐夫和大姐,坚毅地点点头,“嗯,大姐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学,两边都不耽搁。”
“嗯。”孟清很满意。
三人吃完了饭,孟松就很主动地跑进了屋里,去把钱氏房间里的碗筷拿了出来,准备清洗。
原本苏崇衫是想要动手去帮忙的,被孟清拦下了,“一开始就说好了各司其职,这是他的事,让他自己做。”
孟清是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一开始就把家务分妥当了,除了整日躺在屋子里,脾气暴躁没有人气儿的钱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苏崇衫挑了挑眉,还没有开口说话,那边儿出门小解的钱氏看到了,就不高兴地尖声叫骂开了。
“我就说她是个恶毒的妇人,崇衫你还偏偏的不信,一大早就虐待阿松,让他跑圈,现在还让他洗碗,他多小的孩子啊,再说了,男娃儿就该认认真真读书学字,怎么能沾染这些腌臜的活计!”
孟清忍不住扶额,她好像又触碰到这位的逆鳞了。
“阿松他不小了,而且他应该读书是不假,可我不想把自己的弟弟养成只知道读书,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
钱氏不听她的解释,就是认定了自己心里的揣测,指着孟清骂道:“你少整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分明就是你自己懒惰又恶毒,才逼得一个小孩子替你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