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号,雷电交加。
林沫一身黑色风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静静地听里面那对狗男女打情骂俏。
“云帆,你怎么还不跟那个老女人摊牌?我可不想再这么偷偷摸摸下去了。”女人娇媚的声音响起。
一个男人说道:“宝贝别着急,等她把玄冥之玉拿出来,我们再动手不迟。”
林沫垂眸,一块暖白色的玉石躺在掌心,微微泛凉,这就是云帆口中的玄冥之玉,一块拥有神秘传说的宝玉。
“嘀嗒、嘀嗒……”
粘稠的血液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为了偷取玄冥之玉,受了一身重伤,甚至不惜被组织追杀。
本以为能和云帆就此远走高飞、逃离组织……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太过天真。
这时天边一道闷雷滚动,紫红色的电光照亮整栋宅子,以及林沫眼底的冷漠。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对男女互相依偎,靠在床头。
“林、林沫?”
云帆双眼猛地瞪大,一脸惊恐的模样,他还未开口,子弹擦着耳畔飞过。怀里的女人闷哼一声,温热的血溅了他大半张脸。
他低头一看,女人瞳孔高高突起,嘴巴大张,眉心嵌入那颗子弹,鲜血直流。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当场死亡。
云帆赶紧推开女人,来到林沫面前,“都是她,是她勾引我。沫沫,你一定要相信我!”
“现在知道怕了?”林沫眼眸含霜,冰冷地看向云帆,“在背后算计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什么下场?”
云帆自知情况不妙,不再打苦情牌,改口道:“我知道玄冥之玉的真正秘密,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林沫看着他满是恐惧的模样,心中不由冷笑连连,表面却看似动摇,答应了他。
“据说玄冥之玉是上古神器,只要将心口血滴在上面,就能够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
语落,林沫却忍不住嗤笑出声,开口问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开枪杀死你吗?”
下一秒,云帆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匕首。
林沫毫不手软地拔出匕首,鲜血喷涌而出,她盯着云帆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
云帆倒地,口吐鲜血,身体不住地抽搐,他充满恨意地说道:“你……你骗我。”
“彼此彼此,不及你。”林沫居高临下俯视他,“放心,你不会马上就死。”
她舔了舔唇角的血液,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而是受尽折磨,慢慢死去。”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器皿被撞碎的声音。
林沫眼神一凛,看来是组织命杀手追上来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得粉碎。
林沫危险地眯起双眼,犀利地扫视四周,对方在人数上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代号01,你严重违背组织规定。”为首的黑衣人走进来道,“如果你将玄冥之玉交出来,组织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骗鬼呢。
长鹰组织一向以冷血残忍出名,对待目标是如此,对待叛徒更是心狠手辣、绝不留情。
她要是举手投降,必定是死路一条。
前面是伺机而动的黑衣杀手,后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海渊,到底该如何抉择
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拼出一线生机。
林沫猛地纵身跃起,撞破玻璃,从数十米高的别墅跳下,身体飞快地坠落。
鲜红的血液渗入海水之中,血腥味引来附近的捕食者,但是它们眼前忽然白光一闪,猎物竟然凭空消失……
******
冷。
林沫依稀记得自己跳窗坠海,那时掌心的玄冥之玉微微发烫,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她烦躁地皱眉,慢慢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然还泡在水里。
上面隐约传来几声嬉笑,有人在说:“那个傻子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晕了。”
怎么回事,这声傻子是在说谁?
林沫整个人还处于迷茫的状态,但杀手的本能让她察觉到一丝危险,往后一样躲,一根木棍果然堪堪从她眼前擦过。
她眯起双眼,伸手抓住木棍,同时仰头望去,只能看见几张模糊的脸。
岸上有人,正在朝下面张望。
“我的棍子动不了了!”张子轩愣住,木棍不知被什么东西卡住,他用尽了力气也拔不出来。
旁边有人眼尖,看见了一只手,便大声喊道:“是那个傻子!是她抓住了木棍!”
林沫刚刚冒出一颗脑袋,就听见岸上孩童的嬉笑声,不由得满头问号,看来那声傻子真的是在骂她。
等看清楚周围,她不禁愣住,眼前这些人的装束怎么如此奇怪,倒像是剧组里拍戏的古人。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其中一个蓝衣男子身上,眼底一抹惊讶闪过。
云帆?
“你这傻子,不准你色咪咪地盯着我四哥。”张子轩气呼呼道,满脸嫌弃地看着她,“还不快放手!”
话音刚落,张子轩感觉手里的忽然木棍一松,他身形不稳,竟然一头栽进了这片池塘里。
他四肢并用地扑腾,林沫径自爬上了岸,这时那名蓝衣男子飞身而起,竟是足间轻点,在水面飘过,救起了张子轩。
“咳咳咳……”
张子轩呛了几口水,面色涨红地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缓过来。
“苏婧瑶,你竟敢这么对我?!”张子轩气到指尖颤抖,指着林沫怒道。
原来她有名字,不叫傻子,而是苏婧瑶。
若是第一眼她还有些怀疑,但方才见了蓝衣男子的那番动作,她便明白,自己恐怕已经不在二十一世纪。
而眼前这个与云帆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也肯定不是他。
林沫无辜道:“你叫我放手,我便放手了。”
“你!”
周围又是一片嬉笑,只是大部分人看她的眼神,或轻蔑、或冷漠、或嘲讽……
“够了。”
蓝衣男子适时出声,冷冷地扫视周围一圈,嬉笑声这才渐渐止了。
他极其厌恶地看了林沫一眼,神情淡漠道:“七小姐,我对你并无意思。你我之间的婚事也不作数,往后请你自重,莫要再有什么非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