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灯光照在中年男子脸上，男人的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整个人被锁在审讯椅上，无精打采，脖子后面硕大的老虎头纹身已经脏污不堪。
“不简单啊，没想到我们这次竟抓到一条大鱼，你身上竟足足背了十几条人命……”
“啪”的一声，一摞照片被拍在桌面上，局长杨涛在对面坐下来，凌厉的眼光看向男人。
“看看吧，这些人，是不是你干的？”
中年男人慢慢抬起头，随便扫了几眼桌子上的照片，嘴巴裂开，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还他妈废什么话，把我拉走，一枪毙了就是，老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人。”
“哟，还挺狂啊……”杨涛给自己点了根烟，慢慢抽着，也不着急。
“行，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耗着，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
等他把一根烟抽完了，把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这才重新开始审问。
“姓名，年龄，职业……”
男人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回答：“张波，四十，杀手……你们警察就这么点能耐……”
“哦？你叫张波？”杨涛挑了挑眉，故意顿了一下。
“据我所知，张波只是你的化名，说说你真实名字吧……”
男人照例嗤笑了一声，闭着嘴不说话了。
“行，我也不问你真实名字，因为我知道，你可能也早就忘记了你的真实姓名叫什么，但很不凑巧，我最近刚好查到了，你好不好奇，要不要我告诉你……”杨涛说着，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的脸，观察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果然，男人听到他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
“看来你还是好奇的，那我就告诉你……”
“嗤”，他还没说完，男人又发出一声冷笑，索性睁着那双凶残的眼珠子直直看向杨涛：“现在开始编故事了，你们真是老子见过的最菜的一届警察，废话真多，老子已经认罪了，赶快把老子拉走枪毙，别影响老子转世，等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是不是好汉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一头蠢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被人害了还甘愿让人利用，张波，你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嘛。”杨涛不紧不慢的说。
没等男人接话，他马上又语气严肃的说下一句：“不知陈家沟这个地名你还有没有印象？”
听见陈家沟这三个字，对面的男人猛然一怔，眉头比刚刚锁的更紧了。
“想必你是有印象的，因为你的金主，就是在陈家沟捡到的你，把你带回来了……”杨涛看着男人，慢慢开口：“那时你才……嗯……才七八岁的样子吧，七八岁的小孩，还是有记忆的，因此你应该还记得陈家沟这个地方……”
“你到底要说什么，有屁快放！”男人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恶狠狠看着对面的警察。
“别急啊，既然是讲故事，就得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头开始讲，不能漏掉一点，否则，就不完整了，张波，你说是不是？”杨涛故意把语速放慢，装作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这种审讯方法，就是故意要拖慢进度，一点一点的把犯、人的心理击溃，还是从宋程昱那里学来的，说实话，杨涛本人之前审讯并不常用，他是个急性子，但他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
对面男人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凶残的看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