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看了老头子一眼,说道:“世界上还会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老头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道:“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儿就天亮了,记住我说过的,拿到了油灯之后就立马回来,尽量不要去看那油灯里面的灯芯,否则你很有可能会再一次被鬼遮眼。”
我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黑袍人,心里有些发虚,于是转头朝着老头子说道:“要不你把符箓再借给我用一下吧,万无一失。”
我知道上次老头子给我的符箓有祛邪避凶的作用,本想着自个就那么带着,不过昨天晚上老头子走之前硬是给要了回去。
老头子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之所以将那符箓要回来,是因为你现在身上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根本就驾驭不住那符箓,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咬了咬牙,缓步朝着那坟头走了过去。
当走上了石子路之后,我发现守坟人似乎不只一个,他们时而出现在我的跟前,时而出现在我的身后,但是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不过片刻之后,他们的脸上的面容逐渐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或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是我的邻居。这样的场景,让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即便如此,我还是尽量的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不去理会这些守坟人。
很快,我便走到了那端着油灯的守坟人跟前,按照老头子说的,将冥钱递给了他,果不其然,他点了点头之后便直接将手上的油灯递给了我。
拿到了油灯之后,我便快步的朝着老头子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我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一头撞下来,脑袋直接砸在了石子路上面,摔了一个七荤八素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好像已经快亮了,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站起来,看见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婆子,蹲在我跟前狞笑着。
她姿势有些奇怪,双手直接抓着小脚,我根本就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不过那张血盆大口却让我记忆犹新,越看越别扭。
我突然想起来,这周围到处都是无主的坟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婆子伸出了那枯瘦的胳膊,开始在地上生火,火苗在微风的吹拂下越窜越高。火苗上放了一块鸡腿模样的东西,焦黑一片,看上去十分可口的模样。
我心里十分纳闷,这老婆子是什么来头,怎么比那猫婆子还要古怪,大半夜的在坟地里面烤鸡腿,莫非她是......
现在我也懒得管那老头子去了什么地方,肚子饿的紧,早就管不上那么多了, 我咽了咽口水,随即干脆凑到了那火堆旁边。
周围冷风凄凄,除了想要取取暖之外,目标便是冲着那鸡腿。
我蹭到那老婆子跟前,想要从她那里分一杯羹,不过那老婆子根本就没有理我的意思,蹲坐在地上,同样的朝着地上的那块鸡腿模样的东西流口水。
地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火苗,不像是烤鸡腿的样子,并且她拿过来的柴火并不是放到了那些火苗上面,而是围在了它们旁边,就好像害怕那火苗熄灭了一样。
看着那火苗,我想起了那盏油灯,心里一惊,那油灯去了什么地方。
那火苗就好像是烛光一样,乍一眼看上去,泛着一股荧绿的光,本想着取取暖,但是我靠近那火苗的时候,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甚至还感觉到了意思阴冷的气息。
可香味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可灯了半天,那老婆子一点都没有分给我的意思,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大活人,坐在她旁边不可能看不见,分给我一点也是应该的吧?
忽然,我的心里闪过了一个主意,既然不给,我就抢,趁那老婆子不注意,我一伸手朝着那团绿色火苗里抓了过去,转身就跑。
那老婆子似乎根本没想到我会抢她的鸡腿,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窜出来十多步。
我只感觉手里攥着一块石头,但是还是奋不顾身的往前跑,我准备找一个那老婆子追不到的地方用来填饱肚子。
很快,身后传来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心里紧张的很,此刻,那老婆子的样子简直像极了一只野猫,在身后不停的追赶着我。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能看见她一脸都长满了黑毛的毛发。
这可把我吓坏了,顺着石子路不停的跑。
因为看不清前面的路,我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左边的小腿搁在上面,疼得直不起身子来。
“还给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婆子已经趴在了我的身后,死死地攥住我的另外一条腿, 最里面发出沙哑的声音。
后来我就莫名其妙的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陆晓晓家的院子里面,我问老头子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老头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并没有直接告诉我。
后来,老头子用油灯救醒了孙城和陆晓晓。
孙城醒了之后,我立马将他带离了陆晓晓的家,临行之前,老头子撇下了一句话,“刘小风,我们还会见面的。”
这话让我心里感觉不是特别的舒服,其实现在我只要将孙城给带回去,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回到了县城后,我带着孙城去见了沈冰,这小子也还算踏实,后来和沈冰完成了婚礼,还邀请我去参加。
时间过得很快,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后来接到的一个消息,彻底将我拉入了无底深渊。
第二天,天刚灰蒙蒙亮,事情惊动了整个县城,消息也在整个县城不胫而走,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看热闹,悄声议论着些什么。
听说最先发现这件事情的是老家村里一个卖早点的农妇,她正推着小吃车往外走,隔着四五米的样子就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挂在大槐树的树枝上,等看走近了一看,那黑乎乎的东西开始随着微风摇摇晃晃,她直接被吓得身子乱颤,知觉下半身一股热流自大腿流至脚踝,当即就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那竟是一颗鲜活的人头,花白的头发湿漉漉的,豁口处还在不停的往外飙血。
有人将这颗人头取下来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我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