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敲了敲门,走进了房间,眼睛睁得大大的。“古铁雷斯先生。”
“安全状况怎么样?”加尔文平静的问。
“未知。”梅格带着哭腔说,她的呼吸有点太快了。“警报响了,我给德里克先生打了电话,但是电话坏了。”
“你的大部分电子设备都坏了,被施了魔法,这是一个剥皮行者。”
加尔文转过头来,狠狠的盯着我。“你确定吗?”
萨卡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铁链。“我也有这种感觉。”
“它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而且能做得更好。”我说。“它是一种变形者,非常快,非常强壮。”
“它能被杀死吗?”
“应该不能,但可以被驱逐,逃跑是个明智的选择。”
加尔文眯起了眼睛。“这东西入侵了我的家,我刚说完这是我的权力核心,如果你们不能,这个也不能。”他转过身来,用拳头狠狠的砸在一块木板上,被木板打得粉碎。在嵌板后面的空格里,挂着一个挂带,上面挂着一把弯刀和一把突击□□。他脱掉外套,开始往身上系武器。“梅格,有多少血亲在?”
“有四个,包括你。”梅格马上回答。“你的姐妹凯莉,你的堂弟玛德弥亚,还有你的堂妹厄琳娜。”
他点了点头。“卡修斯,如果你不介意暂时搁置我们的争论的话,我认为这是我自己的家族事务。”
“见鬼去吧,这东西害死了我的一个朋友。”
加尔文瞥了我们一眼。“我提议建立一个临时联盟来对抗侵略者。”
“我同意。”萨卡说。
“那我也只能同意了。”我说。“看来没有任何办法摆脱它。”
大厅里响起了枪声――多支自动武器同时开火。
接着是跟多的尖叫声。
“梅格,躲在我身后。”我说。
梅格急忙答应了,她的表情虽然紧张,但还在克制着。
萨卡站在我的右边,加尔文溜到我左边。他的饥饿精神比我见过的大多数白吸血鬼的都强,仅仅是站在我身边,就能让我产生一种想把内衣撕掉的欲望。
“它又快又凶猛,而且很狡猾,但并非是无懈可击的。我们从几个方向在同一时间攻击它,这样效果会好些,大概吧。”
一支□□轰鸣着,比之前的声音离我们更近一些。紧接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在墙上狠狠的砸了几下。
精神上的腐臭突然变得更浓重了。“它来了。”我说。
当我刚说完时,那个剥皮行者已经穿过了通往外面办公室的门,它的动作似乎比打破门时飞出的碎片还快。在隐身面纱之下,它在空气中只是一团闪烁的模糊涟漪。
我撑起我的护盾,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前方,用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把加尔文办公室的门口挡住。剥皮行者以它那种惊人的力量和速度撞到障碍物上,护盾几乎没有撑住,撞击产生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一缕烟从手镯里升起,我手腕上的皮肤被烧焦了。如此大的力量撞击到我的护盾上,把我往后弹了几英尺。
当撞击发生时,剥皮行者的面纱能量和我的护盾发生了冲突,每个都消失了。我看到这个怪物是非常高的,毛发蓬松,前肢比例长得不像话。
在护盾碎掉时,萨卡用手指指着那个东西,嘶吼着说出一句话,一束比她的麻花辫细一些的强光从她的手指上闪了出来。那是魔法火焰,和我的魔法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火,只是比我的魔法更强烈、更专注、更有效。火焰扫到了剥皮行者,与它的右臂相撞,在那里烧到了毛发,碰到了皮肤,让肉起泡、发黑。
剥皮行者闪到门口的一边消失了,加尔文的一击落空,只在外面办公室昂贵的镶板上留下冒着烟的洞。就像我之前说的,加尔文对魔法不那么在行。
我用我的魔杖指着门口,加尔文拿着枪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大概有十几秒钟,一切都是沉默的。
“它在哪?”我问。
“走了?”梅格试探的问。“也许奥尔特加把它弄伤了,把它吓了一跳。”
“不,它没有。”我说。“它很狡猾,可能是在寻找一种更好的办法接近我们。”
我环顾了一下办公室,试图想敌人一样思考。“让我们看看,如果我是变形杀人怪,我该怎么进去?”
选择是有限的,我们的前面是门,后面是窗户。我转身面对着窗户,窗户仍然关着。除了空调空调的声音外,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从通风口。
我转过身去,把我的魔杖朝通风口指去,通风口上盖着一个通用板条固定的钢制装置。我集中我的意志力,高声喊道:“drosirs!”
绿白相间的闪电突然在空中闪烁着火花,一束炫目的炽热和力量从我的魔杖射出,打在金属通风管上。金属是导电的,我知道它会吸收电,把电带进通风管,击中里面的任何东西。
先生一声奇怪的尖叫,然后通风口的网罩飞了出来,接着空中出现了一个蟒蛇形状的模糊物。就在它向我们划过一道弧线的时候,那个东西的形状改变着,变成一些低矮和满怀恶意的东西,就像一只狼或一只獾。
那东西重重的撞在萨卡的肚子上,让她摔在地板上。
在萨卡倒下时,我看到了一双金黄色的眼睛闪过,它们带着肆虐的喜悦在舞动着。
我本想把那东西从萨卡身上打下去,但加尔文抢先一步,他用□□的枪管撞在了它的侧面,然后扣动了扳机。
火光和噪音充满了整个房间,那个剥皮行者蹦蹦跳跳的走到一边,半路上摔了一下。它扭动着身体,跳起来,用爪子在梅格的肚子上划过,利用这种动作的反作用力跳到桌子上,然后从加尔文桌子后面的窗户跳出房间。
梅格断断续续的发出一阵痛苦的尖叫声。
加尔文盯着窗户看了一秒钟,眼睛睁得很大,然后低声说道:“恐怖的一夜。”
我转向萨卡,但她痛苦的笑了笑,挥手让我走开,看起来她没有外伤。我转向梅格,试图评估她的伤势。她的腹部肌肉被划出了六道水平线,就像用手术刀划出来的一样整齐。血液很快的从伤口上涌出,但我不认为它们中的任何一道已经深到足以打开腹腔或伤到动脉。
我抓住加尔文扔掉的外套,急忙叠了几下,把它按在梅格的肚子上。“拿着,你得控制住流血,在这里。”我厉声说。
她疼得龇牙咧嘴,但我扶她起来时,她还很清醒,点点头,用手抓住临时叠成的垫子。
加尔文看看梅格,又看看窗户,眼睛瞪得有点大。“恐怖的夜晚。”他又说了一遍。“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猛的东西。”
他竟然这么说了。我以为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我曾经见过他在政变时全速冲刺,快到足以追上市区大多数汽车。我们不可能让那东西静止足够长的时间来打倒它。
我走到窗前,本希望能看到剥皮行者,却发现自己正凝视着一颗迎面而来的紫色火焰彗星,然后我就回来了,大概是拜那个剥皮行者所赐。我本能的甩了甩左臂和上面的护盾手镯,然后爆炸的烈活让我平躺在地板上。
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尖叫又响了起来,充满了嘲讽和怨恨,然后我们下方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声巨响。
“它在房子里面。”我说。
我向萨卡伸出手来,要把她拉起来。她接住我的手,但当我开始拉的时候,她咬紧牙关忍住了一声尖叫,我立刻又把她放回到地上。
“怎么了?”
“我的锁骨断了。”她喘着粗气说。“要在以往早就愈合了,但这次……不一样,需要更多时间。”
我咒骂了一句。在所有单纯性骨折中,锁骨骨折是痛苦和使人衰弱的损伤之一。有一些因素让萨卡不能像以前那样把骨头接上,大概是因为剥皮行者,她短时间不能再帮忙了。
我脚下的地板突然炸开了,我感觉一根钢缆勾住了我的脚踝,然后我就往下掉,一股可怕的恶臭充满了我的鼻子。我摔在一个东西上,它缓解了我的下落,但又落了下去,我继续往下落。噪音很可怕,然后下落突然停止了,尽管我已经不太确定哪个方向是向上的。大约有一百个物体同时撞击我,几乎把我肺里的空气全挤出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躺了几秒钟,努力回忆如何呼吸,直到我想起自己的肺是如何工作的。我还活着,至少暂时是这样的。在我想明白自己还活着时,也想到了更多――剥皮行者朝我冲过来,撞穿了我刚才站着的地板。它把我拉了下来,但掉落的所有碎片也是如此,砸向了剥皮行者所站的地板。
我刚从两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可能还被埋在一堆瓦砾中,但我设法活了下来。
有时间我要讨论一下什么叫幸运,但现在我要思考刚才我想到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然后,在我的背部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瓦砾堆动了一下,低低的吼叫声开始从里面传出,在附近回荡。
在恐慌中,我试图迫使我晕头转向的身体逃跑,但在我明白身体是如何运作之前,一条长着很长的红毛的爪子出废墟中伸出来。发生的事会比你说的“已故的莉亚·卡修斯”还要糟糕。它长长的、爪状的手指以一种可怕的力量掐住了我的脖子,堵住了我的呼吸。
也许大家以后真的可以改变对我的称呼了,从莉亚·卡修斯变成已故的莉亚·卡修斯。
已故的莉亚,听起来糟糕透了。
这不酷,一点也不酷。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