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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华正在客栈里琢磨着聂城霜所说的话,忽然环儿来找他,红着双眼告诉他,公主又被靳国官府的人抓走了。
    霁华大惊,
    “公主又被抓走了?”
    “是啊,我已经劝公主,让她不要那么做了,可公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万一公主真的被……我该怎么办才好啊。”环儿不禁再次急出了眼泪。
    霁华急得直拍手,
    “你别急,让我想想。”
    “公子您上次是怎么救公主出来的?”环儿边哭边问道。
    霁华一愣,
    “这……”
    “公子,您就再去试试啊,公主若是出了事,我们两个都活不了。”环儿央求着。
    “好吧,我试试看。”霁华只好叹气道。
    不知道这次那聂城霜是否还买他那个朋友的帐,也不知道这次公主的情况是否跟上次一样,带着满怀的忐忑,霁华带着厚礼再次踏入了将军府。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这次公主的的麻烦可是惹大了。
    她并没有被关在都城的府衙,而是被带进了宫里,押进了天牢。要知道押入天牢的,十有八九是处死刑的。
    “仁兄,恕我无能为力了。”聂城霜一口便拒绝了他。
    “将军,将军,求您了,”霁华只好给他跪了下来,“不管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救出我表妹,”他苦苦地恳求着。
    聂城霜忙将他扶起,
    “兄弟,真不是我不帮你,我真的是没办法,你表妹这下真的捅了大篓子,你可知是谁下命将她押入天牢的吗?”
    霁华蓦地拧紧了眉心,
    “是谁?”
    “是我们靳国国君,你要知道她惹得可不是一般人。”聂城霜差点儿就说漏了嘴。
    不是一般人,霁华顿时怔住,这个人是指的谁呢?他微微眯缝着双眼看了聂城霜一眼,是指公主要找的那个人,也就是他的那个朋友,还是指的是靳国国君?要说这公主也真是太荒唐了,难道随国没有人了吗?不远千里追到靳国,那个阿时有什么魅力让好了这么着迷?
    “那我表妹岂不是死定了。”霁华瘫软地坐在地上,一脸沮丧。
    “那倒未必。”聂城霜忽然冒出这么这么一句话来。
    霁华眉心一紧,
    “还请将军指点一二,”他忙机灵地接过话来。
    聂城霜一愣,有些后悔说出了这句话,
    “我,我……如果你能找到阿时的话,或许,你表妹还有救,他认得不少靳国大官,说不定有帮得上忙的。”他吞吞吐吐道。
    下令把公主押入天牢的可是靳国国君,他堂堂一个大将军都没辙,更何况别人?再说了,这个阿时只是个商人,即便认得那些大官,给他们塞万金,若是靳国国君不答应,依然没用……他不明白这个阿时一个经商的,怎么就能认识这么多靳国的达官显贵,
    “可是,可是我跟他并不相熟,只是我表妹很痴迷他而已,他既是将军您的朋友,那能不能拜托将军您帮小弟我寻寻他?”霁华小心翼翼道。
    “这……我尽量试试看吧,能不能成,你就不能怪我了。”
    “不会不会……”
    皇宫大内,西北角,就是靳国的天牢。
    南宫骥查到此女子是随国人,曾被抓过一次,是被青时救出去的。可见,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可是他的青时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就要了一个女子。况且此女如此不知检点,不知羞耻,公然找一个男人,实在太不像话,如此有失体统,怎能做他南宫家的女人。
    除此之外,还有她的身份,说不定是随国的什么阴谋,他得好好地盘问盘问她才是。
    南宫骥派了巧于辞令的国相淳于英去,淳于英善于辞令,头脑极其灵活,三寸之舌能堪十万大军,都说靳国淳于英,随国管伯子。只是那淳于英少了管伯子的谦恭,身上的戾气与锐气太重,倘若他能将管伯亦收为麾下,那么天下迟早都会是他的了。
    “放我出去,我不要再这里,我不要在这里,快放我出去啊……”无知的慕容芷拼命地叫着喊着,可是却没有人应她,“你们不能关我,不能关我,快放我出去……”
    一走进天牢,淳于英便听到了里面凄惨的喊叫声。
    他边走边仔细地听着,这丫头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也不是惧怕,反而是一种无知与嚣张,就好像是这天牢根本就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而是她家某间屋子,她被父母罚禁闭似的。
    若说她是随国派来的细作,他觉得一点儿也不像,反而像哪个傻乎乎且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呵呵,想出去吗?”淳于英笑容满面的踱步慕容芷的牢房前。
    慕容蓦地拧紧了眉心,
    “你是谁?你不是废话吗?”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他又问。
    慕容芷嗤之以鼻,
    “我管它这是什么地方,总之你们必须得放我出去。”
    淳于英微垂眼帘,
    “呵,好大的口气,这里可是天牢,进了这里的人,要么在这里呆上一辈子,要么就魂归西天,除非……”
    “除非什么?”慕容芷后知后觉,这才有些害怕起来,“我可是告诉你们,你们,你们不能杀我,也不能关我……”她不禁颤抖道。
    “为什么?”淳于英勾了勾唇角,“又凭什么?”
    “因为,因为,我,我是……”慕容芷吞吞吐吐,不由涨红了脸。她知道如果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将会是多大的笑话。如果靳国世子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跑到靳国,还四处张贴告示寻人,一定不会再要她了。她倒无所谓,反正她亦没见过那世子,可是,可是父王跟母后一定不会原谅她,“我,我……”
    “你是什么?”淳于英以其灵敏的感觉察觉出了这丫头的狂与傲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我认,认识你们世子。”此时此刻慕容芷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我跟你们世子是,是好友。”
    “呵,”淳于英撇了撇嘴,“那又怎么样?世子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他又如何能帮得了你?”
    “本,本姑娘要见你们世子,要见你们国君。”慕容芷一个激动,双手死死地抓着牢房的门,拼命地摇晃着,“快放我出去,不然本,本姑娘要你好看,听到没有!”
    淳于英抱着双臂微微摇了摇头,努了努嘴,
    “姑娘,你不愿意配合,即便你是公主,你是王后我也不知道啊,”他知道她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便旁敲门侧击道。
    慕容芷皱紧了眉心,
    “我,我,既不是公主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我就是想出去,不想呆在这里。”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即便她再无知,也该知道说出自己身份的后果,“如果你肯帮我的到他的话,”说着,她再次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画像,“你想要多少金银财宝,我都能满足你。”
    淳于英两眼一眯,此女是从随国而来,一身贵气,且狂傲自大语出惊人,想来必定不是一般人,心里想着,眸光忽然找到她腰间的一块儿佩饰,是一块儿质地色泽都属于极品的玉佩……至于她的身份,说不定可以从这块儿玉佩上找到答案,她这么害怕别人知道她的身份,问是问不出来的。
    心里想着,淳于英便把那块玉佩的样子清楚地记在了脑海里,
    “好吧,我尽量试试。”他微微斜了斜唇角,一眼便认出了画像上的人。
    正是他们的世子,南宫青时。
    原以为父王说把他关在书房里,只是找几个侍婢看着他,可是南宫青时却怎么也没想到,父皇居然把他给像犯人似的锁了起来,不仅如此,窗户也被封得死死的,就连房顶都撒了网,派了人把守,简直就是个天罗地网,看来,父王这次是动了真格了。
    这么着把他关一天就能要了他的命了,还不知道父王要这么关他到什么时候。
    都怪那个丫头,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连羞耻都不要了吗?到处张贴找男人。
    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出去。装病,装死,装疯,卖傻?可是父王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思来想去,思前想后,他终是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晌午时分,侍人阿楚准时送来饭菜,从门口开的小口里给他递了进去,要知道他南宫青时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跟委屈,
    “阿楚,”他看了看递进去的饭菜,虽然荤素搭配,全是他爱吃的,可是他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有什么事世子殿下请吩咐。”
    “你过来,靠近些,”南宫青时把手伸向小窗外,对着他招了招手,阿楚愣了一下,遂走近他,
    “世子请说。”
    “你去告诉父王跟母后,就说……知道吗?”
    “啊?世子,这是真是假?”阿楚不由惊得张大了嘴。
    “这事能有假吗?快,快去给我传话就是了。”南宫青时边说边催促道。
    “好,世子殿下,我这就去。”说着,便提起衣摆小跑着走开了。
    南宫青时知道,父王母后既然对他发这么大的火,既然把事情摸得这么清楚,想来,那丫头也应该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现在正在大牢里哭鼻子呢,不过,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给她个教训也好,不然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而此刻,淳于英已经把那块儿玉佩画了出来,呈给了南宫骥,南宫骥一看,便知此物非凡物,而且上面的图案好像在哪儿见过,是凤凰衔枝图案,
    “淳于英,你见多识广大,觉得这块玉佩应该属于谁的?”他不禁问道,想证实证实自己心里的想法。
    淳于英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南宫骥心里在想什么,
    “王上,待我回去查查,一定给王上一个明确的答付。”
    “嗯,你去吧。”
    淳于英刚走,阿楚便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南宫骥的寝宫,
    “王上,”他一走进大殿,便急急忙忙伏跪在地上,“恭喜王上,驾喜王上。”
    “嗯?”南宫骥眉心一紧,“恭喜本王什么,驾喜本王什么?”
    “回王上,世子他,他……”说到此,他突然想起世子一再交待他不要声张,“王上,奴才可不可以靠近些回话?”
    南宫骥又是眉心一紧
    “嗯,”并十分不满地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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