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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裴欣攸选择,郑如蓝便匆忙的挂了电话。
    一说到子衿,裴欣攸就抑制不住的痛。贱人,心真他妈的狠毒,绑架了大哥不说,还把错怪在她身上,害得她内疚多年……
    压抑不住的痛和愤怒令她俏丽的容颜狰狞,她死死捏住衣角,眼看着前方。
    沈韵笙大概猜到那通电话说了什么。
    “放心去做吧,即便会让人受到伤害。”他如此安慰。
    裴欣攸深呼吸,扭过头来笑了笑:“我会的。”
    既然她不想让她回家,她偏偏就是要回家。
    以前的她对她们没有防备之心,才数次让他们得逞,现在……不会了。
    第二天晚饭,裴欣攸准时出现在裴家新宅。
    郑如蓝和郑寺雅在看见她的瞬间脸绿了。只有裴政君咧着一张和蔼的笑朝着她招了招手。
    裴欣攸回以灿烂的笑容,快走几步奔到他怀里,亲昵的在他脖子蹭了蹭。
    “爸爸,你不知道在外面的这几年我有多么的想你。”
    思念是一种病,一点一点侵入心,在每个无法入睡的夜晚痛。
    裴政君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背:“既然那么想我,为何六年不曾回家一次呢?即便是随便坐坐也可以啊。”
    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仍是会原谅。
    裴欣攸嘿嘿的笑了两声,意有所指地朝着郑如蓝母女看去:“并非是女儿不想回来,而是有人不愿意我回来啊。我怕回来毁了,某些人的心情,只好不回来啦。爸爸,你不要怪我,我以后一定乖乖在你身边。”
    她也有家,只是如今的家不是她的家,她不该在这里多待。
    郑如蓝脸黑了,随即调整过来,柔和地看裴欣攸:“欣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裴欣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冷冷笑:“你是否对我好大家心知肚明。”
    这话成功的让裴政君板起了脸。
    在裴政君开口要教训之前,她唇贴在他耳边,撒娇:“爸爸,我饿了。想吃胖姨做的西兰花,你让她下厨好不好。”
    拿撒娇的她没有办法,裴政君吩咐胖姨去加菜。
    此时,郑如蓝起了歹心,悄悄的给郑寺雅递了个眼色。郑寺雅会意,装肚子痛,离席。
    裴欣攸柔柔的靠在裴政君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暖,浅浅的闭眼。
    好久,好久,都没享受到他的温暖了。
    不一会儿,裴欣攸点的西兰花上来了。
    西兰花拿起筷子就开吃,一点礼貌都没有。
    味道太好,裴欣攸吃得很快,没有注意香气中隐约透露出来的腥味儿。
    差不多吃到一半的时候,剧烈的腹痛似乎要贯穿她的身子。她不由得捂住肚子,缓慢蹲下身。
    贱人!居然在西兰花里放海鲜。
    她自小就有严重的海鲜过敏,一点都碰不得,且一旦碰了就必须马上进医院,不然定会要了她的命。
    裴政君看着她蹲了下去,忙放下筷子。
    只是在他的关心要问出口的时候,郑如蓝插嘴:“欣攸,你怎么样了?寺雅,你赶紧去请医生。”
    郑寺雅嗯了一声,快速跑开。
    海鲜过敏只能住院,家庭医生是没用的。裴欣攸刚想摇头拒绝,郑如蓝便插身在她面前,扶着她往外面走。
    边走边说:“走,我带你去回房。”
    这次她们肯定要弄死自己,绝不会好心的救治她的。
    她必须想个法子,跑医院。
    腹痛稍微缓和了一下,裴欣攸双手用力,陡然推开郑如蓝,而后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裴政君想跟上来,却被一堆人拦着,根本无法挪动半步。
    不成,一定不能让她跑到医院。被推倒在地的郑如蓝快速站起来,追去。
    裴欣攸一边走一边看有没有出租车。
    幸亏她机灵,放了不少的钱在身上,不然即便能逃出来,也躲不过死在路上的悲剧。
    她比较幸运,刚出了门就拦到了出租车。
    一上车她便给了那司机两张百元大钞,要他送她去医院。
    司机也是个好心人,见她那么痛苦,没敢耽搁,一路疾驰,飞奔到医院。
    郑如蓝追出来时,恰好看见她上了车。眼见是追不到了,她只能转身往回走。
    晦气,竟让她给跑了。
    一脸落寞的进屋,还未想好要怎么面对裴政君,铿锵有力地质问声就传到了她耳朵里。
    “炒西兰花里有海鲜,你怎么解释。”
    郑如蓝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柔柔地看着他,声音因底气不足而有些弱:“我怎么知道?点名要西兰花的是欣攸,炒菜的是胖姨,我至始至终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加的搞不清楚欣攸为什么看见我就要跑。”
    郑寺雅在裴政君对面坐着,漫不经心的玩手机。若仔细观察的话,一定能发现她不断颤抖的手指。
    胖姨在裴政君一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胖姨是老员工,对家里人的口味也了解,此前更是照顾了欣攸几年,是怎么都不会害她的。”裴政君看着郑如蓝,慢慢说。
    自从欣攸回来后,家里就从没有停止闹腾,不是这问题就是那问题,折腾多了,他也累了。
    郑如蓝迎视裴政君质问的眸,反问:“你觉得这事儿是我做的?”
    裴政君扭过头,无声的表明他就是怀疑。
    郑如蓝轻笑一声,“虽然欣攸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对她的爱并不比你少。而且,她犯错了,我不也是尽力的包容,尽可能的大事化小吗?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我。”
    “爸爸,妈妈是真的为了这个家好。而且,这事儿说不一定是她作秀。”郑寺雅漫不经心的开口,分明的帮着郑如蓝。
    裴政君想想她们说的,再结合欣攸历来的表现,一时之间分辨不清谁对谁错。
    索性就没再计较。
    裴欣攸在医院住了三天,情况已经好转的差不多了。
    今天没有点滴,只有一些消炎药要吃。中午过后,她优哉游哉的去拿药。
    这次生病,没有任何人来看自己,包括她敬爱的,已经原谅她的父亲。
    “你小心点,别又眼花了摔着。”
    沈韵笙特有的安慰传入她的耳朵,拿药的身子陡然顿住。
    从她眼前过去的这两人不是郑寺雅和沈韵笙又是谁?
    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她误会了,误会了,这……是所谓的误会吗?
    “呵,还真是郎情妾意啊。”讽刺的开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刀,就那样,一刀扎在沈韵笙最柔软的地方。
    沈韵笙深知她又误会了,着急地想开口解释却不想身边的人踉跄了两下,又要摔倒。他赶紧扶起她。等重新稳住郑寺雅,再抬头来看时,裴欣攸已经走远了。
    算了,等机会合适了再解释吧。
    身体好了,她又回到了裴家。
    带着笑容的俏脸如沐春风,裴欣攸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她回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客厅沙发上的两人正在卿卿我我。
    “爸爸,你年纪已经大了,修身养性比较好。”转头看了眼精致打扮的郑如蓝,她冷哼一声,“硅胶做的胸怎么捏怎么怪,爸爸你可要当心了。”
    郑如蓝脸色一变,激动得站起身来,“欣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陪在政君身边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花些钱保养下自己有何不对?”
    平时郑如蓝都是柔和的,喜欢装,从来都问声细语,就连生气也让人感觉到……温柔。
    “并非不对,而是提醒爸爸,纵欲伤身,要适当。”不再说话,她转身上了楼。
    郑如蓝嘴角噙着两分笑意,淡淡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看着熟悉的房间充满浓郁的香水味,美艳的照片无处不是,凌乱的日常用品……她不过六年没来,竟成了这等样子,这等的让人心碎。
    爸爸还真的很好,曾为她修筑的天堂成了别人的城堡,她的东西早扔进垃圾桶了吧。
    郑寺雅洗完澡哼着歌过来,见她在她屋里站着,顿时皱起一张美.艳脸:“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裴欣攸回头悠然的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意嘲讽至极,“是吗?这不过是你从我手里抢来的东西,现在我回来了,也是到了你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现在是我的,就一辈子都是我的。”郑寺雅指着房间,无不挑衅,“爸爸现在更在意我,你想从我手里把东西抢回去没那么容易!”
    裴欣攸微微勾了薄唇,浅浅笑:“是吗?你要想清楚一点:爸爸对我痛心疾首后才把爱转移到你身上的。说穿了,你什么都不是!”话落,她凑到郑寺雅耳边,“你享受了裴家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该是滚蛋的时候了。”
    说完,不等她反应,扬长而去。
    裴欣攸准备投资房地产,在房间看了一页的资料,吃早饭时明显没精神。
    悠悠的吃着不算可口的早餐,她无视左右两边射过来的狠毒视线,怡然自得。
    不过,郑如蓝可不想早餐就这么平静的过去,吃到一半时,脸瘙痒难耐,随后起了红疹。
    “政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过敏了,怎么我的脸那么痒。”
    裴政君扭头一看,起了不少的小点。这点他很熟悉蜂蜜过敏。
    “啊,一定是你,全家人都知道妈妈蜂蜜过敏碰不得蜂蜜,只有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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