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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刚刚搬到埃斯房间的时候,总会睡成球。
自己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往胸口埋,睡在被子里是鼓鼓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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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担心他把自己闷死,拎着菲尔的胳膊将他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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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成一个放松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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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不抱住什么不放心,就往人身上靠,手不踏实地攥住埃斯的衣角。
他身上总是热滚滚的,被他抓住的衣料黏糊地皱成一团。
埃斯搂着他想,这夏天怎么过。
这种时候他总是会看着窗户发呆,打量树梢上发颤的叶子,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再低头亲亲菲尔。
随意改动他的姿势都不会醒,这时的菲尔却会迷迷糊糊地感应到。
他不自觉地抬起头去亲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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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一下,下巴上一下,脸颊上一下。
啾啾啾的。
等埃斯笑了一声,才惺忪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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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说早安。
埃斯也说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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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奴隶的颈脖上都戴着项圈,刻印着所有者的标志。给予奴隶自由,非常的繁琐和困难,而沙文人大多没有那一天。
和其他奴隶不同,自由的沙文人反而意味着将重新沦为人贩子的目标。
菲尔不在意这些,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才要佩戴,也因为城镇里的人都对他非常和善。小孩子是大人的缩影,他们也被影响着,反而觉得戴着项圈的菲尔很特别。
但是埃斯很抱歉,他并不希望这样禁锢的标志跟随菲尔生活下去。
“您不用抱歉。”菲尔知道他有这么失落的想法,赶紧纠正他。
埃斯用拇指轻轻蹭他的后颈,问他,“不会辛苦吗?”
旖旎融化了温度,似乎温存才是应该的事,菲尔露出笑容,“您可以感受一下。”
埃斯把他拽到腿上,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很适合拥抱。
问他,“怎么感受?”
给一个贵族戴项圈是多么荒唐的事,更何况他们手里都空空如也,压根没有这样东西。
菲尔重复他的话,“是呀,怎么感受?”
然后低头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个牙印。
浅浅的印子上很快泛起红。
这接近于一个邀请的信号,埃斯压低了声音靠近他,“这样够吗?”
菲尔回答,“嗯,这样才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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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埃斯知道菲尔非常的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每当讨论事情时,菲尔都会一语中的。
但他似乎和植物相处不太好,所有他悉心照顾的花朵都蔫得令人哭泣。
这难为到了埃斯。
为了不让菲尔每次从花园回来都耷拉着脑袋,他总是一个人偷偷溜去帮他照料这些脆弱的东西。
即使所有的仆人都在为宅子的主人保守这个小秘密,但菲尔还是发现了。
因为到处都找不到埃斯,他不小心低头透过窗户看到了花园里的人。
金灿灿的头发被阳光眷恋,他低头的样子很认真。
菲尔在遇到埃斯前有很久都没有见过黑白以外的颜色,漫无目的的灰规律地铺在他的生活里。
他是从埃斯身上找到的色彩,关于大海的,关于太阳的。
就像一个雪地里沉睡已久的小动物,耸了耸鼻子,久违地嗅到了温暖的味道。
菲尔没有挪开视线,因为他看到了春天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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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金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