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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氏大厦33楼,于明明敲着键盘,短短200字却比以往任何报告都难写,写了删删了写,检查了五六遍,才颤着手点了发送键。
不到5分钟,信息回了:“可以。”
只有两个字,但于明明跟随谭见闻多年,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可以”有两层意思,一是汪小姐住的小区他觉得可以,二嘛,当然是她这事儿办得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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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虽是二手房,但前任房东足够爱惜,看上去还很新,只是软装部分,汪清弦有自己的想法。
这天,她到墓园看完陈峰,驱车前往家具城。
当晚,她又收到一份来自于秘书的邮件,一些家私品牌的介绍,什么品类的都有。
她没有多想,以为是于秘书想得周到,或是太过热情,连家具都帮她想到了。
可接下来这件事,让她开始不安。
新小区楼下有家全国连锁的面包店,她在别的分店买过几次,这次和往常一样打算买两只草莓大福,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好问了店员。
“现在不是草莓的季节,没有草莓大福哦。”店员说道。
夏天确实不盛产草莓,瞧她都给忘了,她只好笑笑离开。
可当她晚上回家经过那家面包店时,白天那位店员却叫住她:“汪小姐,您要的草莓大福有货了。”
汪清弦进了店内,只见收银台隔壁的玻璃冰柜里放着4只草莓大福。
“你怎么知道我姓汪?”结完账,她走到那店员面前,犹豫地问道。
稚嫩的小女生一时语塞:“我也是听到有人叫您......”
“我今天是第一次到你们店里。”她又说。
“那可能我记错了吧。”那女孩怕她再问下去,朝她吐了吐舌头便跑开了。
回到家,汪清弦立刻给周允打了电话:“我总感觉自己被监视了。”
“什么?”这种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难免让人觉得惊讶。
“我也说不让来,就是直觉。”她把刚刚在面包店里的事说了,顿了顿又道:“还有家具,我下午去了家具城,晚上于秘书就给我发家私品牌PPT。”
“于秘书跟你熟吗?”
“不熟,我们没见过面,只讲过几次电话。”
“那她为什么给你发PPT?陈峰上司安排的?”
“周允,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这是陈峰去世后,第一次见到谭见闻就有的感觉:“到底是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你再好好想想,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我们很熟,可实际上我跟他之前只见过几次,每次陈峰都在。”她回忆起在日料店那次,他说话的语气,太自然,太亲昵,根本不像对已故下属妻子该有的态度。
还有,还有...他每次都是叫她汪小姐,而其他人只会叫她陈太太。
5.舅舅
周允担心她一个人待着容易胡思乱想,让她搬去她那儿住,汪清弦还是拒绝了。
陈峰不在,她要重新学会一个人生活。因家庭关系,从小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靠自己最实在。
晚上锁好门窗,她又搬了张椅子抵在门后,上面挂了个铃铛,纯属给自己找点心理安慰,聊胜于无。
琴行歇业了两个多月,之前那几个学生她把钱都退了,家长知道她家中出了大变故,也没为难。如今要重新开业,招生便成了个最大的难题。
打扫完卫生已是中午,正吃着外卖,微信上有位老顾客找上来,要给她介绍学生。
“那姑娘本身有点底子,性格蛮好,也很好学。”
“不过她需要的是家庭教师,要上门授课,课时费给得很高。”
汪清弦不太想上门授课,她性格内向,不喜与人交流,上门要应付的事儿太多,人情往来,十分复杂。
只是在那顾客报出价格后,她犹豫了。
给这姑娘上一节课,相当于给其他学生上三节,也就是说,这一个学生就等于三个。
顾客还在劝说,当她把地址发过来时,汪清弦查了查地图,居然离她家很近,小区门口过条江便是。
“行吧,谢谢你了李姐。”她应下。
“客气啦,我现在就把家长的联系方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式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