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区域,囊括荆南荆北,隔着一条长江,一座大湖,隔江对望,但两省的经济都是被牵连在一起的,每一年,几乎都有荆州峰会,囊括荆南荆北两个大省的商场大亨,当然,还有军政界的一些要员到场主持。
华南的军区大院,落座于荆州城内一处相对于比较僻静的地方。
汽车挂着军区的牌照才能够进入其中,陈宇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肩上扛着两杠两星,倒也是个中校。
但汽车,进入军区大院的停车场就已经不能再继续进去了,两人只能是在那一行尽头有着几座哨卡的绿荫大道上下车。
“辛苦你了,罗叔。”告别自家老爸的司机,宁画兴奋的走在陈宇的前面:“好久没有见爷爷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应该比你好不少。”陈宇撇撇嘴,不以为意。
宁画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陈宇,“你别得意得太早,昨晚就将那些灵药交给了你,我总觉得是上了你的当,待会儿在爷爷面前,你如果还敢欺负我,哼,看他老人家不收拾你。”
“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还说。”宁画小脸一红,下一刻,已经是带着陈宇穿过一处哨卡,显然,她和这里的哨兵都很熟悉,经过几次哨卡之后,两人终于是在林荫尽头,看到了一座座连排别墅,从外表看,青砖绿瓦,用料倒也是十分华贵,但凑近一看,却是一个个农家小院。
陈宇在途径的一两个院子里面看到了停在门口的汽车,无一不是红旗、奥迪这些专用的汽车。
而能够住进这里面,据说,都只能是师级以上的退休干部。
也就是说,陈宇可能在这里面碰碰脚后跟,都是一位将军。
“开国这么久,当年抗战的老兵已经所剩不多,像我爷爷那样上过战场的,也不多了,他们都住在军区大院的里面,四周都有不少士兵把守,当然,他们很多时候,也是在外面和这些老兄弟们一起玩闹。”看着两侧的走道上已经是多了一些苍老的身形,宁画有些感慨。
灰墙下,颤颤巍巍佝偻着后背,慢慢靠着墙边行走,步履蹒跚的身影,聚在一个亭子里面,围了一圈的人,正在见证两名老人象棋对弈的场景,还有那时而响起的悦耳鸟鸣声,陈宇也是感慨万千。
他们,都是七老八十,年轻的时候,也都是叱咤风云,纵横疆场的人物,如今,老迈却只能待在这军区大院里面。
陈宇感受着炼化了药材之后,体内一百零八窍穴全开,只差一步,他便可以迈入内景境界,到时候,体内元气自动循环,劲气可飞溅一丈之外,他的战力,便是和化劲强者相比,也是可以的。
“哎……”前方,那紧挨着墙边行走的老者,突然跌倒,宁画面色一变,快步冲上前去,正想扶起这名老者,却不想,身后一道身影,比她还快,竟是双手将其扶起。
“谢了,小伙子。”脸上满布皱纹的老者冲着陈宇笑着点点头,额头上,已经是出了一阵冷汗。
陈宇双目之上,裹上一层元气,直接施展瞳术,扫视一眼老者体内的筋骨。
很快,他便是在这老者左大腿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弹片,只是,连接着大腿的神经不断起伏,想来,这也是没有通过手术摘除的原因所在吧。
“云爷爷,您没事吧。”宁画快步来到近前,一脸关切。
“是小画儿啊,你又来看你爷爷?”老者冲她一笑,紧接着,挣扎着从陈宇怀中站起身来:“老了,没用了,就连走两步路,也是费劲了。”
“其实,您这大腿上的弹片,还可以取下来。”陈宇紧盯着他那费劲的模样,心中微微一颤,脱口而出一句话。
“嗯?你说什么?”老者面上一阵潮红,似乎听到了世间最难以让他相信的一句话,他忍不住看向陈宇,带着几分期待:“小伙子,你是医生?”
还没等陈宇回答,他便转身,朝着那小亭子走去:“看看,我都老糊涂了,一个小年轻,就算是打娘胎里学习医术,只怕也治不好我这病。”
“我学的是中医,我会针灸。”陈宇看着那佝偻的后背,不忍道。
“可惜,我这弹片一直在体内,怕是针灸也没什么作用,早些年,还能截肢,现在嘛,我老了,却是受不了这样的苦。”将军,都是要强了一辈子,他们便是老迈,也要仰首挺胸,也要堂堂正正、也要像当年一样,指点千军万马一般的豪迈。
“我的意思是,我用针灸为您把神经给麻痹住,让西医动手,为您将弹片取出来,这样,就不会伤到神经。”陈宇很有耐心,这样的老者,让他生不起丝毫的不耐。
陈宇话音落地,他明显看到老者的背影微微一颤,下一刻,不远处快步走来几道苍老的身影,虽然一个个都是白发苍苍,但即便是七老八十,也是精神抖擞。
“云政委,没事吧。”
“我说老云啊,你个老小子腿不行,还跑出来干什么?”
“要出来走动走动,打个电话,或者是让警卫员帮你就行了。”
一群老家伙在云老面前嘘寒问暖,陈宇感受到的,都是暖暖的战友情,身旁,一只大手突然静静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小伙子,刚才你说的,可能当真?”这是一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老者,如今已是七老八十还有这样的身高,可见他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个魁梧的壮汉。
“你真能治好老云?”
“嘿,现在的小伙子,可是比俺们那时候能吹。”
“能一眼看出老云的伤势,只怕也是有几分本事吧。”
一群老家伙惊疑不定,却是陈宇静静地踏前一步,打量一眼四周的这七名后来的老者,缓缓开口:
“常年的征战和军伍生涯,因为之前国内没有较好的预防措施,在行军途中还有常年累月的伤病,你们体内,大多都是顽疾。”
听着陈宇的话,他们脸上缓缓收敛几分轻视的目光,就连宁画,也是自觉的在陈宇背后停住,她满眼好奇的看着陈宇,她想知道,这家伙还有多少秘密。
陈宇目光,转向下象棋中那名杵着拐杖的老者:“右腿肌肉痿缩、其实也是大腿供血不足,针灸两个疗程,也就可以了。”
说着,他又看向他旁边一位有些干瘦的老者,“常年运动,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暗伤,偶尔的风湿骨痛,也可以用针灸治疗,但这双耳,只怕如果不尽早治疗,会渐渐失聪。”
“老聂,当年你小子是从炮兵营转过去的吧,不会是在那时候留下的顽疾吧。”陈宇刚刚说话,就听到有人开口询问。
聂老憨厚一笑,“还真是神了,这几日我就老感觉耳鸣阵阵,老伴说话小声了,我都听不清楚。”
“你,糖尿病”
“你心脏上面五寸,有一块弹片,连着血管、神经,所以现在的医学手段不敢取出来……”
“你四肢骨骼明显有些变形,内风湿有些严重”
陈宇一一点出这些老者的伤病,事先并不知道,而是仅仅看了他们一眼便是得知,不由得他们不信。
“你当真能治好我们?”他们双眼炙热的看着陈宇。
“陈宇,你如果真有办法,那就帮帮这些爷爷吧。”宁画这个时候,也是带着哀求看向陈宇。
“哟,原来是小画儿来了。”
“这小伙子,是和小画儿一起来的?”
“嘿嘿,不会是小画儿的男朋友吧,啧啧,还真有本事。”
一群老爷子的调侃,瞬间就让宁画闹了一个大红脸,她躲到陈宇背后,再也不敢帮腔。
陈宇不想让这些老爷子难过,笑了笑,“我可以试试,不过,还需要各位老爷子准备好一套金针、请几个专业的大夫过来,到时候,我也能让他们协助,加快治疗的进程。”
陈宇这一松口答应,一群老家伙顿时欢喜上天。
“那还等什么,那个谁,别在那棵大洋槐树下装死,准备给我儿子打小报告了,快叫那个兔崽子,对,把那个省医院最牛的主治医生给找来。”
“他奶奶的,平时一个个在身后像小尾巴似的跟着,今儿个找人还寻不到了。”
“这些小兔崽子。”
一群老爷子唤了很久,远处,他们的警卫员才跑来,随后,一个个拿起各家老爷子的专用电话,开始向外拨号。
这一刻,远在荆州各地,无论是大集团公司的总裁办公室、还是省、市一级的大佬们,都被惊动了,一辆辆豪华的轿车行驶上马路,纷纷朝着军区大院赶来。
陈宇,已经是从那名患有内风湿的老爷子手中接过一套完整的银针,他运足元气,屏气凝神,一把掀开老爷子的后背,七针齐落,直接护住了老爷子的心脉和主要的穴位。
“过程可能会有一些痛,还请老爷子坚持住。”
“没问题,来吧,我老家伙生死战场都下来了,还怕这个?”老者的回答无疑是给了陈宇不少信心,他一咬牙,深吸一口气,脑中回想的,全是前世那一手冠绝天回大陆的医术。